內容來源：卷二十三    演講
隸屬章節：演講＼中華民國三十九年

——中華民國三十九年一月三十日在革命實踐研究院講——

要旨

    一、惟有「興學養廉」始能挽救國家民族的危亡和社會道德的墮落。
    二、要喚醒民族靈魂，提振革命精神。
    三、分析最近國際局勢的演變及其發展：
        １·俄在美英自私錯誤政策下，在東方得到擴張的機會。
        ２·保衛臺灣的把握。
        ３·依賴外援所得的物質無幾，所失的精神無限。
    四、自立更生與革命成敗的關係。
本文
    歷史上任何一個國家民族，衰微凌替之際，一般志士仁人，要救亡圖存，振衰起弊，固然要在政治上求改革，經濟上求發展，軍事上求整頓。但其根本切要之圖，則在於「興學養廉」四字。因為一個民族由盛而衰，一個國家由強而弱，固然是由於政治的廢弛，經濟的崩潰與軍事的失敗所致，但這些都只是外在的原因，而其根本病源，則必由於這個民族喪失了自信心和自尊心，社會則思想駁雜，邪說紛紜，人民則放僻邪侈，荒淫懶慢，道德失其標準，行動失其軌範，以致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在這種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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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一切政治軍事的改革都無法著手，所謂「積重難返」，其理由就是在此。所以古今中外任何民族的復興，其先必有若干民族先知先覺者，在精神上和思想上作一番整理創造的工夫，根據其民族傳統的精神和德性，再參照時代的特徵，和環境的需要，針對當前的症結所在，建立一種有體系的哲學，廣為宣傳，使一般國民家喻戶曉，在思想上有所歸宿，精神上有所寄托，乃能統一意志，集中力量，提高道德水準，轉移社會風氣，如此，然後纔能從事各種有形的改革，而達到復興民族的目的。這個新思想（哲學）體系的建立和傳播，道德標準的建立和提高，在古代就靠了興學，由少數先知先覺者，痛乎國家民族的危亡，社會道德的墮落，集合一般志同道合的同志，以道德相砥礪，以志節相期勉，並且啟迪青年，培植後代，使之為民族復興而努力。這種工作真是百年大計不朽的貢獻。在他們興學的時候，也許看不出成效，但種子一經散播，終久必然由萌芽而發揚光大，成為莫之能禦的高潮。明朝的亡國，是當時一班志士仁人如顧亭林、王船山、黃梨洲、顏習齋、李恕谷等椎心泣血的一件事。但是他們看到當時社會風氣的卑劣，士大夫立身處世的無恥，知道如要挽救國家的危亡，根本之圖，乃在保存民族固有的精神，以期將來的復興。於是著書立說，興學養廉為社會倡導。有清一代二百餘年的民族運動，可以說都是受了他們的影響。而本黨 總理領導的國民革命運動，推翻滿清，建立民國，更是這種思想發揚光大的結果。由此可知，在社會邪說紛紜，廉恥道喪的時候，興學養廉，更為急要。惟興學乃能澄清駁雜的思想，樹立積極的精神；惟養廉乃能挽救貪婪的頹風，而提高社會道德水準，喚醒國民向上自動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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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社會風氣淫靡，人心麻木，是非不明，善惡不分的現象，幾同於明末，而思想界之紛歧駁雜，出主入奴，尤其是共產邪說橫行，廉恥道喪，國既不國，人亦非人，在這種情形之下，不但一般青年感到惶惶無主，就是我們各方面負責的幹部，亦有手足無措不知所從之嘆。特別是一般高級將領在戰場上的表現，風聲鶴唳，驚惶失措，充分證明我們喪失了民族傳統的精神和德性，尤其不了解我們 總理革命哲學的精義，未能建立革命的人生觀。以故臨危變節，被俘受屈者比比皆是。這是我平生最痛心的一件事，所以我認為大陸淪陷不足懼，無兵無餉不足憂，而最可懼可憂者則為民族靈魂和革命精神之喪失！我這一次所以創辦革命實踐研究院，召集大家到此受訓，也就是秉著「興學養廉」的遺規，要來與大家講明我們革命的宗旨和目的，以及我們革命黨員負責盡職的要道，因此我在本院講習要旨中，特別指出要「喚醒其民族靈魂，提振其革命精神」，因非如此，我們就不能在今天這種危急存亡的局面之下，不惑不搖，堅強奮鬥，來挽救國家民族的危機。但要怎麼纔能「喚醒民族靈魂，提振革命精神」呢？這就要大家接受我們民族傳統的精神和德性，尤其要研習我們 總理知難行易的革命哲學，篤信力行，並以之砥礪同志，教導部下，造成一種普遍的風氣，見之於實際的行動，然後救亡圖存，反共抗俄的大業，乃能有成。我在民國二十一年，曾將在第二次下野時期個人研究 總理革命哲學和王陽明知行合一哲學的心得，作幾次講演，現已重新翻印，分發大家，希望你們切實研究，力行實踐，希望你們在革命失敗時期墮落的社會之中，立志來作中流的砥柱，力挽狂瀾，纔不辜負你們來本院受訓的初願。
    其次，我要將國際形勢最近演變的大要，對大家作一個簡單的說明，來決定我們今後應有的指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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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們所遭遇的國際局勢，如此惡劣，不是一件偶然的事。遠在第二次大戰期中，因為美國朝野對我們首先四年單獨抗戰的史跡，特別重視中國在國際上地位，蒸蒸日上的形勢，於是俄國就在那時候在美國進行一個國際的陰謀，運用他在美國的間諜，對我們國民黨和國民政府極力詆毀誣蔑。並且打進美國國務院，左右美國政府的對華政策，阻礙其援華。俄國的用意是很顯明的，他要達到他侵略中國的傳統政策，所以他不能不設法使美國從中國撤退，然後他好全力支持共匪，推倒我們國民政府，囊括我們中國的土地人民和物質，作為他在第三次大戰中的資本。由最近幾年美國的對華外交行動看來，俄國這個陰謀，可以說已經完全成功了。但美國政府為什麼會這樣愚蠢，中了俄國的陰謀奸計呢？這其中還有一層原因，就是美國受了英國的愚弄。英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目擊俄國在東歐勢力的膨脹，惟恐其再向西歐前進，與他自己發生直接的衝突，故一面千方百計阻其西進，一面則在東方暗示給他一條出路，將俄國的目標轉移到東南亞來，如此英國就有充分的時間，在歐洲方面從事準備。同時俄國在東方發展的地區愈廣，則其實力愈分，而與英國距離亦就愈遠，於是英國所受的威脅也就愈小。英國在這個政策之下，不僅對我們中國無形的中傷，而且暗中阻礙了美國援華，促成美國放棄遠東，全力鞏固西歐的決策。至於美國本身呢？他們的對亞洲政策，一向分成兩派：一派是民主黨，即現在的執政黨，一派是共和黨，即現在的在野黨。民主黨向來有一個牢不可破的觀念，就是歐洲第一。無論什麼事情，不分輕重緩急，一律以歐洲為先。現在要阻止蘇聯的侵略，當然也要置其重點於歐洲，而把亞洲的防共完全放棄，置之不理。共和黨的政策則不然，在共和黨的目光中，一向是歐亞並重，自從蘇聯在中國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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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擴張以來，共和黨人士奔走呼號，不遺餘力，企圖喚起政府的注意。無奈其政府執迷不悟，而共和黨又不在朝，所以對中國亦愛莫能助。同時美國一般軍人的戰略觀點，也是促使美國政府忽視中國的原因之一。美國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其所決定的國防計劃，就是以北冰洋為戰略的中心，所以美軍部只要美國能保有阿拉斯加和阿留申、格林蘭、冰島，在北冰洋周圍幾處空軍基地，就可以遠程轟炸機運載原子彈去破壞蘇聯的心臟。因為從這幾個基地起飛，全部歐洲俄羅斯以及貝加爾湖以東的西伯利亞南北地區，均在其轟炸半徑之內。以現在原子武器的進步，只要不斷的轟炸，就可以使得俄國癱瘓。記得三年以前，戴季陶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今後世界戰爭的重點必在北冰洋」。最近張其昀同志曾說：「在第二次大戰期間，德國非敗於戰術而敗於戰略，據美國所俘獲的德國軍用的世界地圖看來，仍不脫以赤道為中心的舊窠臼。美國所創製的新地圖，則以北極為中心，出奇制勝，由新的世界觀產生新的戰略，這是盟國勝利一個重要因素」。不過在另一方面，俄國對於美國這種作戰計劃，並不是沒有準備的。近年以來，他無論在軍事工業上、交通上、經濟上，以及其人口分配地區，無不以此為根據。針對美國這個戰略來作他今後一切的準備。
    俄國在英美這種自私的錯誤的政策之下，在東方得到一個積極擴張的機會，於是極力幫助共匪，對中國進行瘋狂的侵略，現在中國大陸，差不多已被他佔領了。臺灣是我們復興的基地，他當然在所必爭。但我相信今後俄國進攻的次一目標，必在於東南亞，即安南、暹羅、緬甸和印度以及南洋一帶。這個區域是抵抗力最薄弱，而民族又最複雜，最易為俄國所進攻的一環。觀乎最近中共匪黨與俄國相繼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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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胡志明以及蘇聯之突然承認印尼，都可以充分證明蘇俄這個野心。現在中共已陳兵越南邊境，並製造種種藉口，如其一旦侵入，則以法國政府之散漫，殖民地民眾對於統制者之怨恨，越南自可垂手而得。越南一失，泰緬本身並無抵抗的力量，中共侵入之後，美國如不出兵干涉，則英國對印度洋亦只有撤退的一途，而印度完全受共產黨勢力所包圍，成為俄國的囊中之物，於是俄國統制整個亞洲的計劃，就可以完全實現了，然而國際形勢將究竟如何變化，俄國果能完成其這個野心，三次世界大戰是在這個時候掀起？誰亦不能預料，這是要待將來事實的證明了。
    在這種局勢之下，我們特別要注意臺灣防衛問題。現在我們可以明顯的看出美國對於臺灣的態度，有兩種不同的意見，一種是美國國防部的意見，認為臺灣的戰略地位非常重要，應該劃入美國在太平洋的防衛圈內，因而主張對臺灣予以積極的軍事援助；一種就是國務院的意見，根本反對這種主張。非但不贊成軍事援助臺灣，而且希望我們這個僅有的基地，喪失得愈快愈好。國務院是美國外交政策的決定機關，國防部當然不能左右其主張。這樣對於共匪無異是一種鼓勵，要使他積極來進攻臺灣。因為俄國知道臺灣在戰略上價值的重大，如一旦為他所掌握，他就可以控制整個西太平洋，向南可進窺南洋群島，向東可威脅澳洲檀香山，吸引美國在南太平洋的兵力，以牽制其北冰洋的基本戰略。而今天美國政府對臺灣的政策搖擺不定，俄國如果不在這時候對臺灣下手攻取，如等到將來美國政府覺悟過來，就再沒有這種千載一時的機會了。因此他們正在處心積慮，妄想如何纔能攫取臺灣。不過俄國雖然很想攫取台灣，但因為共匪今日還是缺乏海軍和空軍，對於進攻臺灣他還沒有確實的把握，因此必須由俄國來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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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少要俄國來幫助空軍，否則他決不敢悍然進攻。這次毛匪澤東到莫斯科去遲遲還沒有回來，當然是因為有很多關於政治經濟各方面的賣國契約正在商談，但要求蘇俄以海軍和空軍來幫助共匪進攻臺灣必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為美國國務院雖已被其共產黨所操縱，鼓勵共匪來進攻臺灣；但俄國如果甘冒不韙，明目張膽的以大規模海空軍正式援助共匪，則美國政府即使不加干涉，美國的人民決不肯袖手旁觀，其必共同起來壓迫其政府，改變政策。這樣，就可能因此而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這是蘇俄所不願意的。所以俄國海空軍如何幫助共匪進攻臺灣，就成了一個困難的問題。我想這就是毛匪遲遲不回的重要關鍵之一。但是蘇俄決不因此就放棄進攻臺灣的企圖，他仍然會想盡種種方法，至少必有其空軍非正式的援助共匪來進攻我們。因為這種援助比較的可以不著痕跡，美國或者不致干涉，而且於他自己無損，萬一共匪因他的援助而能佔領臺灣，則整個中國就完全入於他的掌握，他何樂而不為呢？即使因此而引起美國海空軍的干涉，他仍舊可以縮回頭去，表示他並未參加戰爭。所以共匪之進攻臺灣和蘇聯之以空軍或海軍援助共匪，乃是必然的趨勢，因此我們現在不能不特別注意，隨時要防備匪有空軍來襲擊我們，要積極舉行防空演習，加強防空設備。至於海岸防禦工事，當然也很重要，但空防實是我們當務之急。今後不論臺灣本島或定海金門澎湖海南各地，隨時都有遭受轟炸的可能，我們各軍官兵千萬要提高警覺，積極準備，未雨綢繆，以免將來措手不及，遭受意外的損失。諸如水電交通通訊的設備，關係一般人民日常生活的需要，在事先要如何周密防護，此時必須有詳細的計劃，而且要定期多加演習，一般人民纔不致臨事驚慌。至於海軍和空軍當局，尤其要戒慎恐懼，周密防範，空軍方面要注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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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機場基地，如何疏散飛機，如何迎擊敵軍？海軍方面要注意如何設施偽裝，如何避免空襲，如何加強防空的火力，尤其是定海和海南附近的艦隊，格外要特別當心。大家都知道共匪並不是沒有海軍，只是在數量方面還不能與我們比較，所以他不敢使用。如果他用偷襲的方法，把我們定海和海南附近的軍艦突襲毀滅了，那他的海軍就可與我們勢均力敵。不久以前，我們曾接到一個情報說叛艦「重慶號」已經修復。重慶號被我們炸沉已經一年了，共匪當然要設法打撈，如果他真已修復了，或蘇俄以同型的兵艦畀予共匪，冒稱重慶號，來參加戰鬥，那敵人的海軍力量就要超過我們了。這是我們海軍方面應該特別注意的。須知共匪將來使用海空軍的時候，必非零零星星作擾亂性的攻擊，而必是在遠處基地訓練準備完了，乃集中全力，突然的來對我海空軍作殲滅性的攻擊的。現在我們陸海空軍各方面最大的缺點，就是精神鬆懈，缺乏警覺，尤其是因為共匪一向沒有空軍，所以對於防空，根本沒有想到。在這種情形之下，如果遭遇共匪的空襲，不但在物質上要受到很大的損失，而且在精神上也要受到最嚴重的打擊，所以大家現在必須澈底醒覺，而且要告訴一般士兵和民眾，使他們在心理上有此準備。我們要趁敵人的飛機還沒有接近我們的時候，先來充實我們自己防空的力量，增加軍民防空的常識，纔能有備無患，減少將來空襲的損失。無論陸海空軍，都應依照我今天的指示，確定具體計劃，規定期限立即實行，而且愈快愈好。
    敵人進攻臺灣既已毫無疑問，然則我們是否有保衛臺灣的把握呢？我可以肯定的說：只要我們陸海空軍能依照我剛纔的指示，提高警覺，積極準備，協同一致，合力禦侮，那我們不但可以確保臺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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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一定可以殲滅來犯的敵人，進而達到我們反攻大陸的目的。在目前的情況下，假如蘇俄不幫助共匪，要由他自己來訓練海空軍的人員，充實海空軍的設備，我敢說至少他在三年之內，無力進攻臺灣。就令蘇俄用非正式的方法來幫助他，他也只能偷偷摸摸，暗中助勢，決不敢明目張膽，以大批的海空軍供給共匪。這樣，只要我們大家有必死的決心，作萬全的準備，則敵人即使有與我軍相等的力量，海空軍協助陸軍來登陸進攻，我們絕對有把握將他殲滅。金門登步兩次戰役，就是敵人將來進攻臺灣遭受慘敗的縮影。現在問題是在於我們一般高級將領有沒有革命的精神，有沒有高度的警覺，有沒有革命哲學的修養，只要你們大家真是有革命精神，有哲學修養，看破生死關頭，能夠認清職責，有高度的警覺，則共匪絕對不能搖撼臺灣。大家可就四千餘年中華民族的歷史來研究，或就本黨五十餘年革命的歷史來觀察，都可以發現每次偉大成功之前，必定曾經遭遇過慘重的失敗。往往在危險萬狀，水盡山窮的時候，只要能下定必死的決心，盡其在我，積極準備，就一定能轉危為安，轉敗為勝。這並不是奇蹟，而是由於我們民族固有精神的偉大和固有德性的高尚，在任何危險困難之中，只要我們一般負責幹部，能保存自己的人格和氣節，同心戮力，百折不回，奮鬥到底，則人定勝天，必可旋乾轉坤，挽回劫運。所以我個人深信中華民國決不至於滅亡，革命事業一定可以成功。如果大家有此共同的信心，奮發自強，無論任何難關，我保證可以安然渡過，而且危險愈大，成功也愈快，這是一定的道理。
    現在我們大陸上的領土，除西昌一個據點之外，其餘已全部淪陷了。我們只剩幾個島嶼。而共匪在沿海到處有周密的佈置，照常理來說，我們有什麼方法可以反攻大陸復興革命呢？可以說根本就沒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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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但是就我們革命者的立場看來，我們反攻勝利的機會，就在不遠的將來。這機會是什麼呢？就是共匪來攻臺灣的時候。因為他進攻臺灣，就必須集中大規模的部隊，就必須竭澤而漁的搜括許多物資，用於這一次戰爭。所以這一戰纔是我們真正的決戰。而這一戰我們因為地形的優越，兵力的集中，又有必勝的把握，等到他主力被殲以後，我們反攻大陸收復失地，就易如反掌了。所以我們不但不怕共匪來攻，而只怕他不來攻。惟有他來進攻，我們纔有轉敗為勝的機會，且能事半功倍，獲得勝利的成功。大家都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德國始終不能越過英倫海峽，當時德國海空軍的實力，何等雄厚，而英國在歐洲大陸新敗之後，國內人心震動，抵抗力又何等薄弱，而德國當時這樣優秀的海軍竟不敢越過這個二十八英里的英倫海峽。今日共匪海空軍的力量，尚不如我，而臺灣海峽，不論任何一處，都超過英倫海峽數倍。如果共匪不顧一切貿然來攻，那無異他自投羅網，自取滅亡。但是勝利決不能夠幸致，如果大家疏忽懈怠，憑險自恃，不加戒備，則共匪雖無實力，仍舊可以消滅我們。所以大家必須依照我今天所說的，在精神上提高警覺，在行動上積極準備，周密部署，切實完成預定的方略與計劃，纔有獲勝的可能。孫子有言：「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我們今日正要照這句話去努力。第一步要盡其在我，發憤自強，以為不可勝。然後第二步等待敵人來進犯，予以澈底的殲滅之後，就可乘機反攻大陸了。這就是「以待敵之可勝」。
    現在有許多人以為美援不來，我們在臺灣就沒有辦法，但據我的經驗，這三年以來，我們有了美援，反而招致失敗；而美援愈多的時候，反而是我們失敗愈慘重的時候。因此我告訴大家，我們要求反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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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真正成功，一定要等到美援完全斷絕，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了自力更生的決心，都有了獨立作戰的準備，纔能達到目的。我上次紀念週曾經對各位講過：本黨革命史上歷次偉大的成功，那一次不是我們本著自立自強的決心，孤軍奮鬥再接再厲，而獲得最後的勝利呢？所以我們從事革命。決不可希望外援。相反的有時正因為我們有了外援，反使我們心存依賴，精神渙散，而招致更慘失敗的結果。這種事實，在近代各國革命史中，是屢見不鮮的。例如俄國革命時，一般帝國主義者幫助白俄，對俄國四面包圍，加以嚴密封鎖，但是俄國革命終於成功。又如土耳其凱末爾所領導的國民黨進行革命的時候，其受列強封鎖情形，亦復如此，完全是靠了他們自力更生的決心，堅苦奮鬥，死中求生的精神，纔能獲得土耳其的自由獨立。今天我們的領土雖然縮小到臺灣一省，但是土地物產的條件，仍然優越，尤其海空軍的力量，更是當時俄土革命時期所罕有的，我們為什麼一定要依賴美援呢？我們為什麼還要說自己沒有把握來保衛臺灣呢？大家如果真是黃帝的子孫，真是 總理的信徒，就要有這樣獨立自強，孤軍奮鬥的精神與氣魄，要用我們自己的力量，來決定我們自己的命運，創造自己的世界。據最近各國革命成功的歷史來證明，凡依賴外援者，必不能成功，即使勝利亦歸失敗，否則亦必受援助者之支配，為其附庸，這是今日的東歐各國與中共是很顯明的例子。如果他有自力更生不偏不倚的革命精神，即使其外援斷絕，甚至四面被人封鎖，則其最後亦必成功，此例甚多，不能枚舉，即如美國南北戰爭的時候，南美有英國的接濟，而且得到英國的承認，而南美最後仍是失敗，白俄亦是如此，今日中共偽組織雖得俄國援助，其最後命運亦必難逃此例。我今天可以告訴大家：我們現在不僅不能希望外援，更是不必依賴外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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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亦不必依賴外援，以其所得的物質無幾，而所失的精神是無限的了。因為我們果能有獨立不倚自強不息的精神，在臺灣各種的條件，實有其自力更生之道。所以我們真能為國家民族的自由獨立，堅強奮鬥，不折不撓，那世界上任何國家，將來都要求來做我們的朋友；反之，如果自己不能努力自強，而專門依賴外援，仰人鼻息，那就誰都成了我們的主人，而我們自然只有永遠作人家的附庸和奴隸！自從杜魯門總統在一月五日發表對臺灣的聲明之後，許多人覺得灰心失望，以為對我們不利；但我看起來則認為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在精神上大可以促進我們革命的成功，因為他在這個聲明裏：第一，使我們對於美援不再存任何希望，可以激發我們一般軍民自力更生的決心，和獨立自強的意志。第二，美國重申尊重我國政府在臺灣的領土主權，這點真是美國對我們剿共抗俄最大的援助，更足以澄清國際的視聽，掃除一般國人向來對於臺灣地位的疑慮。大家都知道：當國府未遷到臺灣以前，儘管我們政府一再宣示台灣是我們的領土，儘管大家知道在開羅會議中我親自與英美領袖共同簽字發布宣言，公認臺灣在戰後應歸還中國，但是一般人的心理，總以為在對日和約未簽定以前，臺灣的主權尚未確定，同時國際間亦有種種陰謀，企圖使臺灣脫離中國。有了杜魯門總統這一聲明，使各種疑慮一掃而空。這一點比任何軍事和經濟的援助更有效力，更有價值。今後大家就可以安心以臺灣為基地，發揮獨立自強的精神，實事求是，埋頭苦幹，來奠定我們民族復興的根基。只要我們黨政軍一般同志有志氣，有精神，就可以很自然的完成我們這個使命了。大家要知道：今天的局面是對於我們中華民族作一次重大的考驗。如果我們有了這種雄厚的基礎和優越的條件，還不能自力更生，復興革命，那就完全是我們自暴自棄，如此沒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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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民族他人還來援助我們麼？反之，在今天俄國侵略的目標指向東南亞、且不致遭受任何堅強抵抗的時候，我們如果充分利用臺灣的物質條件和地理形勢，獨立不搖，堅忍奮鬥，最後且能擊滅來犯的強寇，則久而久之，國際環境必然轉變，國際援助，不求自得。我敢說：只要我們大家能有自力更生的決心，死中求生的精神，就一定可以打敗來犯的敵人；只要能夠打敗來犯的敵人，就有人來作我們的朋友，我們亦就不會再作人家的奴隸了。這是大家必須了解、必須確信的。今天因各位快要畢業離院，特別將最近時局演變的情形告訴大家，希望大家立定決心，自立自強，篤信我們 總理革命的哲學，以力行實踐來打破難關，克服困難，實現主義，完成革命的使命，纔不愧為 總理信徒，黃帝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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