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復國的前途─ 對黑毛鬥爭、匪俄關係的判斷

內容來源:卷二十八   演講

隸屬章節:演講\中華民國五十二年

 

 

——中華民國五十二年三月四日主持
國防研究院第五期政工幹部學校政治作戰講習班第二期開學典禮講——

要旨
    一、軍事幹部要懂得政治、政治幹部要懂得軍事
    二、過去德國軍事教育的失敗
    三、黑毛鬥爭問題的發展
    四、「俄匪不會分裂、黑毛不會和好」
    五、毛匪公開一連串反黑文件的用意
    六、目前黑毛鬥爭的結果
    七、黑毛鬥爭對反攻軍事行動的有關問題
        (1)共匪是否接受俄援
        (2)俄共是否參戰援匪
    八、毛匪不但在共產國際中陷於孤立、在其內部關係上更久已陷於腐化內潰不可自拔
    九、反攻復國的前途要由我們自己來主動決定
本文
    國防研究院、和政工幹部學校政治作戰講習班,都是以講求反攻復國總體戰爭——亦即講求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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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協調配合,為其主要目的,除開時間有久暫之分以外,其性質可以說是大體相同的。
    今天國防研究院第五期,與政治作戰講習班第二期,合併舉行開學典禮,其教育方針和中心課題,過去我在「國防研究要旨」裏,已經講明白了。現在首先所要提示大家的,就是軍事幹部必須懂得政治,而政治幹部亦必須懂得軍事。軍事與政治是分不開的——這在現代反共復國的總體戰爭中,尤為顯然。本來不論是任何一個時代,軍事政治,都是息息相關的。軍事的勝負,固然要直接影響到政治的成敗;而政治的利病,更要影響到軍隊的強弱,和戰爭的勝負;這驗之於古今中外歷史發展的軌轍,莫不皆然。可是,我們今天的政治幹部,恐怕仍不免於只熟習個人的、政治的一面;而軍事幹部,亦不免於唯戰術、戰略之是務,未必大家都能瞭解軍事政治是如此相須之深,相關之切的。因此,我們除開國防研究院的教育以外,還希望國軍高級幹部,都能夠到政治作戰講習班來,接受政治作戰的教育,了解政治作戰的道理——亦就是要了解軍事政治相關的問題,進而了解一切戰略政略相關的問題。
    所以政治作戰的內容,是相當廣泛的,而如何去知己、知彼、知人、知天,則更加是政治作戰的根本問題。三軍聯大皮校長最近曾呈送一份德國格爾將軍所著「論德國參謀大學的得失」一書給我,在這一論著裏面,格爾將軍對兩次世界大戰中德國的軍事教育,有過嚴格的檢討。他認為:德國參謀軍官,不但都經過精選嚴訓,而且還有過一個良好的參謀系統,給他們不斷磨練,所以在純軍事的觀點而言,其所培植出來的軍事幹部,應該都是健全的、優秀的。不過他也同時指出,德國參謀教育,犯了一項嚴重的錯誤——那就是軍事教育與政治教育,失其平衡,在德國戰爭學院課程中,缺乏國際關係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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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缺乏對歐洲以外世界局勢的研究;因此一般軍官,僅僅了解純粹的軍事問題,而不了解與軍事息息相關的政治問題,更不了解關係其全面戰略政略成敗得失的國際形勢。而且他們在軍事上,也只知道陸軍最重要,自以為德國陸軍舉世無匹;又只知道以歐洲大陸上的俄國和法國為其主要研究的對象,而對於握有舉足輕重的海權、經濟潛力又至為驚人的美、英海權國家之估價,則反而失之過低,幾乎不甚注意。像這樣不能從政治軍事交互的觀點上,來對政略戰略情況,正確判斷,其一切決定,自然就要犯上嚴重的錯誤,逃不出失敗的厄運。
    格爾將軍又說,德國幹部,還不僅不知道整個的國際形勢而已,就對他自己軸心盟國裏面的情況,也並不了解;譬如德國和日本聯盟,他們對日本當時的政治、軍事、經濟、與地理、歷史、社會等等的內容情形,更是茫然不解;如果稍有認識的話,自不至於公然走上大戰的絕路,而自取滅亡的。格爾將軍這一個見解,亦就是我今天所說的「政治幹部都要使之懂軍事,軍事幹部也要使之懂政治,才能讓政治軍事密切配合」這一句話的有力詮釋。
    現在大家都十分關切反攻復國時機和形勢的問題——亦就是關係戰略政略判斷的一個先決問題——當然反攻的時機是愈快愈好,反攻的形勢是愈開展愈有利於我們決勝的把握的。但是大家卻必須首先了解,反攻不單是靠軍事力量來取勝的,而是要根據我們自己總體戰的戰力(最重要的還是精神的戰力和政治的戰力),也是要根據敵我的一般情勢,以及國際上的諸種因素,來綜合研判,才能得出一個知己知彼健全的決心,也才能本此決心而發揮總體戰爭的戰力來決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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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今日世界反共形勢中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黑、毛鬥爭加劇以後,自由國家如何把握利用這一機勢的問題;不惟我們必須以這個問題做中心,來觀察、研究、判斷、決定我們自己反攻作戰的戰略,而自由世界也要針對黑、毛鬥爭發展的動向,來策定其全面的政略和戰略行動才行。
    黑、毛鬥爭具體化的發展,到目前可以說是已盡其光怪陸離之能事了!黑魔最近在一次招待會中,曾經特別向偽使潘匪自力示好,把它引到一群西方記者面前,抱著潘匪說「我們過去、現在、及未來,都是團結的」;「我向你們承諾,當我們鏟下最後幾剷泥土,蓋在資本主義的墳墓上時,我們將與中共一起幹」。黑魔這種脅肩諂笑的醜態,簡直就是二十年前,莫斯科另一活劇的重演。大家該還記得,二次大戰末期(三十年四月)日本外相松岡洋右由德國道出蘇俄,簽訂「蘇日中立協定」完成的時候,史達林親自到車站上去送他,不僅跟他擁抱,而且跟他吻別,但是分手之後,一到大戰將終,日本面臨崩潰的時候,史達林乃立即對日本出兵宣戰。像這樣笑裏藏刀的魔術,乃是共產黨徒,特別是俄共頭子們的鬥爭慣伎,毛匪當然明白黑魔這一套;於是它的反應,乃是不久就找到了俄共駐匪大使契爾沃年科談話,但是一面談話,一面又緊接著毫不留情的把它和俄共所有的一筆新仇舊恨的爛帳,通通發表出來。毛匪這一舉動,使原以為黑、毛之間有「妥協」「解凍」可能的西方人士,為之相顧錯愕,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麼意料之外、不可究詰之事,只要對共產匪徒稍有認識的,就不難了解:黑魔過去之所以公然召回匪區軍經技術人員,公然「撕毀」幾百個俄匪協定和合同,其用意乃在對毛匪施用政治的、經濟的壓力,企圖迫其就範,而並不是要放棄這一個紅色中國大陸的。黑魔最近之所以忽然又對共匪示好,則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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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威脅不成,即不得不藉口「妥協」,重新鍥入毛匪緊閉的大門,以便滲透顛覆毛匪這個政權,給毛匪剷上最後幾鏟泥土,並不是忽然又有愛於毛匪,有愛於中共,其居心叵測,甚為顯然。毛匪看穿了黑魔這一陰狠把戲,所以它更拒之惟恐不及,而不想再和黑魔「妥協」「交歡」,因為假使一旦與黑魔妥協的話,不僅毛匪在匪黨中的領導地位要被栽倒,而它殘餘的生命亦將不保;雖然如此,我想黑酋還是要與毛匪糾纏不休,非達到它的目的不休的。本來在共產邪惡集團中,權力就是生命,權力不存在,即其生命一定要為另一權力者所宰割;所以眼前黑、毛鬥爭,既是雙方權力的搏鬥,又是毛匪生命的搏鬥。
    大家知道,「黑反毛」「毛反黑」,在事態上,是由「反史」「擁史」,發展到「反阿」「聯阿」,再發展到「親南」「反南」,「侵印」「援印」的。在口舌上,則是由「修正主義」「教條主義」之爭,發展為「左傾幼稚病」「右傾機會主義」之爭,又再發展為「投降主義」「冒險主義」之爭,最後則發展為「兄弟黨」「父子黨」之爭,以至於所謂「托派」「變形的托派」之爭!相互「詛咒」「謾罵」,「噓聲」「跺腳」,一方面黑魔指斥毛匪是「可悲的」「愚蠢的」「馬糞紙的劍」「紙上談兵的勇士」!一方面毛匪則直斥黑魔是「時而犯冒險主義,時而犯投降主義的人,他們的思想才真是托洛斯基主義,或者是變形的托洛斯基主義」!雖然目前黑魔對匪共已由撕毀協定合同,策動附庸圍剿(壓力的)轉變為對匪擁抱修好,說要「和中共一起幹」(滲透的);但是毛匪之於黑魔,則是完全由過去忍隱抵制的態度,一變而為忿戾鬥爭,由糢糊影射的口氣,一變而為公然叫罵醜詆,其勢髣佛已非「伏屍二人,流血五步」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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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要問它們這樣發展下去,是不是會火拼,是不是會分裂呢?對這個問題,我早就說過「它們的關係,可以說是對內鬥爭,對外一致——對內矛盾,日益加深,不會減少;對外目標一致,不會分裂。黑、毛兩酋的個人間決不會和好,匪共、俄共兩黨間的關係卻不會分離」。今年二月間,有好些外國新記者問我,我也是這樣很確定的答覆他們。我說我們不可存著匪、俄分裂的幻想,但是黑、毛之間,也絕不會有一旦妥協的奇跡發現;這就是說俄、匪不會分裂,而黑、毛也不會妥協,我們不要寄望它們分裂,也不要怕它們妥協。

    共匪最近一連串的「大鳴大放」,把五年來所受黑魔的委屈,一股腦的向共產世界「挖窮根」「吐苦水」,簡直是宣佈了這個「共產之頭」的黑魔的「罪狀」。毛匪這個舉動的真實命意是什麼呢?要了解它,就要從所謂「國際共黨大會」的建議說起,「國際共黨大會」,原本是共匪自己提出來逼迫黑魔攤牌的,不過當時並沒有為黑魔所接受。目前黑魔透過一連串「保共」「匈共」「捷共」「意共」「東德」對毛匪的圍剿叫罵以後,已知毛匪雖然越來越猖狂,但其形勢處境則越來越孤立,所以莫斯科乃敢以讓步的姿態,表示可以考慮「舉行雙邊和更廣泛的會議」,但須「停止公開爭論和攻擊」;當然毛匪知道,現在攻擊的武器,已經轉到黑魔的手裏了,眼見將來任何會議,毛匪都只能處於一個受公審的尷尬場面。於是乃大聲喊著「好樣的站出來,雙方互登對方一切批評自己的文章」,「只許你攻擊別人,不許別人回答你們的攻擊,這是絕對辦不到的」。毛匪這一用心,當然乃在用這種「背冤單」「告路狀」的方式,激起共產附庸——特別是激起亞洲附庸的忿戾和同情,替它自己在未來的「國際共黨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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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開脫,並以折斷黑魔的「指揮棒」,這一點是毛匪對外的作用。它還有其更重要的一個作用,就是在於對內的一方面;它對內的目的,乃是要搶先一著,在它自己的地盤上貼封條,一以穩定其匪軍業已動搖的「心理防線」,一以箝制親黑份子的否定突變。
    當然,打打談談,這一套是共產黨徒的慣伎,所謂「國際共黨大會」或者匪俄「雙邊談判」,也不是怎麼不可能的,不過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黑、毛之爭,既是權力之爭,權力不是屈服,不是轉移,那有什麼辦法走向妥協?共產黨徒們它能夠在「權力」上妥協麼?而且會議一定要有一個談判的基礎,現在黑、毛之間有沒有這個基礎呢?黑魔要求毛匪承認克里姆林宮的領導,要求毛匪接受黑魯雪夫主義,要求毛匪在集體領導的口實下,放棄其權力;而毛匪則要求黑魔放棄「大國沙文主義」,要求黑魔排斥南斯拉夫,要求黑魔容納阿爾巴尼亞……像這些格格不入的條件,能夠辦得到麼?「大會」「談判」既不可能有出路,然則那將會發展到怎樣的地步呢?簡單一句話:黑、毛兩人之間,一定要埋葬一個,才可能獲得妥協,兩個魔頭任何一個未曾倒斃以前,即將形成為一相持不下的局面;而這一相持不下局面中間的變化,卻正是我們所要特別密切注視和把定的。先假定說,毛匪如果能夠完全芟除異己的俄黑份子、彭黃份子,確實把匪黨控制住成為清一色的「毛幫」(這正是毛匪現在所迫切以求的),它還可以勉強和黑魔撐拒一時。如果共匪內部被黑魔的力量滲透,迫使毛匪控制力減弱,那局面就必然要轉變為毛匪被「移開」被「埋葬」,而黑魔就可以移植其化身於中國大陸,重復控制中共,使共匪確實的、完全的、成為黑魔的一個東方「支部」,這就正是黑魔一貫的野心。我說俄共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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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不會同匪共分裂,俄共必將千方百計以求滲入匪共,就是這個道理;而毛匪所最怕的,也就是怕的黑魔這個毒辣的一著。
    總之,黑、毛鬥爭的結果,在黑魔一方面來說,共產國際的領導體系,業已趨於動搖瓦解,縱令黑魔仍能控制東歐各個衛星附庸(包括南共、法共、意共在內),但共產集團思想一致,行動一致、整然無間的「統一體」的基礎,是再也無法彌縫恢復的了!

    在共匪一方面來說,則由於以黑魔為首的共產國家所加的壓力,業已直接間接使匪共內部激起了反毛鬥爭的暗流,尤其是當共匪內部政治的、經濟的、思想的危機,正陷於極端混亂的時候,如何能經得起這樣的嚴重打擊,而不會癱瘓潰決,坐致殞滅!
    再就「共產主義」「馬列主義」一方面來說,由於黑、毛之間長時期的以「修正主義」「教條主義」,甚至於以「馬列主義的叛徒」「變形的托洛斯基主義」互相謾罵醜詆的結果,乃更加使人們正確的認識了「共產主義」「馬列主義」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饑餓、死亡、恐怖、鬥爭的混合體。這些就都是對於我們自由世界撥亂反正有利的發展。
    認識了黑、毛鬥爭的關係以後,可以再進一步研究黑、毛鬥爭對我們反攻軍事行動有關的問題。
    我們知道,一般懷著綏靖念頭的西方人士——特別以英國人為最甚——他們一談到我們反攻大陸的問題,就害怕得不得了,他們認為我們一旦反攻,俄共就會出而援助共匪,屆時美國自亦不容袖手旁觀;這樣,美蘇衝突既起,核子戰爭自將無法避免,人類一定要遭受到毀滅性的災難。因此他們一談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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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反攻的問題,就會談虎色變,恐怖戰慄,不知所止。至於一般美國人士的想法呢?他們雖然深知共匪是一貫的、極端仇美的,其好戰的罪惡性更深於俄共,美國是非打倒共匪不可,同時他們也相信我們是可以打倒共匪的;但是美國人總還是怕被拖入戰爭的漩渦,怕終於觸發世界大戰。總之,他們一切疑慮,都只在蘇俄是否參戰援匪這一點的上面,我們今天就應該以此為其中心環節,分別兩方面來解答:

   第一、是共匪的態度問題,亦即是共匪接受抑或拒絕俄援的問題——前面已經說過,現在共匪的態度,不僅是要拒絕和俄共妥協,而且更害怕俄共藉援助的口實來向它滲透——所以共匪不惟不相信蘇俄會真正來援助它,共匪也不敢接受這種等於「開門揖盜」的俄援!我們曾經得到過許多情報,證明自毛匪以下較高級的匪幹也都明白這一點,但這些都是去年的說法。現在黑、毛鬥爭既已更加劇烈,毛匪當然就尤其要害怕這些「俄援的毒菌」,而必定是避之若浼了。

    不過,自由世界對於這個問題,也可能還會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的。譬如說,現在共匪雖然不要俄援,但是一旦到它不得了的時候,即不能不轉而乞求俄援;同樣,蘇俄也可能在共匪危急的時候,不待請求而自動出來援助它,因為共匪究竟是一個共產附庸,俄共自然不能眼看著它倒下去,而不加以援手;所以即使毛匪不要俄共援助,而俄共也不能不出面予以援助。像這些想法,是很可能會出來的,而這些想法,也不能說他們完全沒有理由。

     但是我們明白,在國軍反攻之始,共匪是認為它的第一線部隊還能和我們一拼的,即使其在沿海作戰失敗以後,它也還可以退到長江,退到黃河,也可以退到西南的雲南四川;至於新疆,因為就在俄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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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榻之側,它可能不敢退過去,但是它在西藏的軍隊已經很多,它也還可以退到青海西藏一帶去的。雖然在節節敗退之中,毛匪一樣會妄以為它還是可以不需要俄共的援助而仍然有其後退的餘地,但是如果接受俄援之後,匪軍一旦為黑魔所滲透,那它的生命和權力,就將變生肘腋,被一下子整個解決掉。因此我們可以判定,毛匪是不論怎樣的不得了,它也絕對不敢乞求俄援的。

    再假設的說,如果俄共僅僅是以武器濟匪,軍事技術人員並不相隨而來,那應該是毛匪所最歡迎,而且是愈多愈好的;但是黑酋在其與毛匪這樣公開鬥爭之後,如果其不乘毛匪之危,而作無條件的援助,就不是共產黨徒的思想與作為了,如果一旦接受俄援,那蘇俄武器一來,其人員自然亦非隨之而來不可。所以這一假定是完全不切實際的。現在匪軍中間,正彌漫著「擁史反黑」與「擁黑反史」亦即「擁毛反黑」與「擁黑反毛」的迷霧,俄共的格別烏勢力,對匪軍滲透,是極其深遠的,毛匪對這個「來自莫斯科的後患」,自不能不按劍疾視,恐懼戒備。因此,我們又可以判定,即令是俄共自動來援,毛匪也還是要深閉固拒的。

    現在,再說俄共的意向問題,亦即是俄援的態度問題——
    匪俄軍事關係,在韓戰時期,是一個高潮;等到金門砲戰,就顯得冷落了;美俄大衛營談判之後,至一九六○年之間,則每下愈況;及至印匪衝突,雙方關係,乃已不絕如縷;再到古巴危機發生,就簡直是陷於完全的否定和針鋒相對了。以可以預見的情況來說,俄共將會擺出援助共匪的姿態,固然是可以確定的;而滲透的作用,遠超過於其實際援助的作用,也是可以確定的;同時不止我們明白,毛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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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明白,黑魔不是來歌頌毛匪,而是用來顛覆毛匪,不是來營救毛匪,而是來埋葬毛匪,這一點也是可以確定的。所以在我們反攻初期,黑魔雖然希望以援助的手法,來整垮毛匪,同時也要以恐嚇的手法,來虛聲恫喝——比方上月黑魔在它的競選演說中,就曾經說過,要以核子武器,保護共匪和古巴的話;但是它又說「來攻者必為帝國主義者」「來攻者必為侵略者」「始可赴援」,這就是它既所以恫嚇西方畏戰份子,又可以示好共匪,言不由衷的夢囈——但是無論如何,它的援助,是不到毛匪力量損耗殆盡,快到它可以埋葬的時候,是不會來援助的。這就是說,俄援來到的時候,亦就是毛匪被黑魔埋葬的時候到了。不過到那個時候,我們反攻戰爭已經形成了全國人民反共抗俄、敵前敵後、內外合圍的時候,在這個形勢之下,我們全國軍民還會讓黑魔打這種如意的算盤麼?

  此外大家也還知道,俄共對匪軍援,已經停止五年了,由此不難推知,匪軍所有武器其最新的也是在五年以前的東西。打現代戰爭,武器是不能落後一年的,五年即使三年以前的機械零件,在補充上已經相當困難,而況其在作戰使用上,也很難配合目前的需求。過去一般匪軍官兵,都養成了對俄「一面倒」的心理,因之沒有俄共的軍援,不能打仗;就是沒有俄共的零件,手裏現成的武器,也不能作用,不能打仗。它們這種依賴其老大哥的心理,由其向來一貫的教育,已成為牢不可破的習性;不像我們國軍始終是以自力更生,獨立自強的精神來教育,決不存有任何依賴和僥倖的心理。這就是自三十八年以來,我在革命實踐研究院歷次講詞中,乃以依賴主義、失敗主義、和投降主義的心理,最為可恥而切戒的教育,來養成我們獨立自主、雪恥圖強為宗旨的革命思想所可比擬的。但是毛匪為了它個人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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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它個人的生死關係,乃和俄黑作私人鬥爭,且和它一切共產附庸作對(除了極少數的共產國家如阿爾巴尼亞、北韓以外),以自彰其穢,自速其亡,而且現在共匪內部在表面上雖然沒有分裂,但其思想的紛亂,和心理的沮喪、分化、卻是異常嚴重的。所以毛匪今天不但是在共產國際中,陷於孤立;特別是在共匪內部——在匪黨匪軍的思想及其關係上,久已陷於矛盾、鬥爭、腐化、內潰與四麵包圍,而不可自拔的絕境之中了。

    我們今天講心理作戰、政治作戰,對於匪幫這種分裂空虛的心理,對於俄共這種狡獪迎拒的心理,對於自由世界這種畏葸自保的心理,就應該特別設法擴大,轉化,從各方面來減少對我們的阻力,加大一切反攻復國勝利成功的公算。

    以上是我對最近匪俄關係,亦即是對反攻復國前途中敵情的一個判斷。這是國防研究院和政治作戰講習班研究員所應該不斷研究、全力把握的一個問題。不過最後我還要重覆一句話,那就是說雖然目前一切情勢,都於我們有利,但是這樣一個關係六億人民的生命、關係五千年的歷史底中興復國大舉,乃是必須由我們每一個人能以自立自強的精神,來主動決定,必須將自己國家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能夠不憂不懼,成德立業的。在上一次中央擴大 總理紀念週中,我就曾經以「一切盡其在我、本其在我」的精神來勉勵大家,我確信只要黨政軍幹部,都能夠接受總體戰爭的磨鍊,以革命精神來把定一切政略戰略的形勢,淬厲奮發,不折不回,盡其在我,操之在我,就必能很快的完成反攻復國光榮的、神聖的革命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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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於 2014-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