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卷二十五    演講

隸屬章節：演講 ＼中華民國四十二年

 

 

——中華民國四十二年三月九日主持陸軍指揮參謀學校
第一期開學典禮講——

要旨
    一、幹部應精研美國軍事學校其在精神上的優良傳統，以及其軍人在精神上的內在操守。
    二、研習美國建軍的精神，應該從美國的養成教育做起：
    1、關於美國養成教育的學術方面最重要的是人格教育。
    2、關於精神教育方面最重要的就是誠信二個字。
    三、美軍一般優良的德性和習性：
    1、是保持榮譽的精神。
    2、是求精求實的精神。
    3、是指揮體系的統一。
    四、除師法美國建軍精神中的「責任」「榮譽」「國家」三者之外，我們軍人還須加上「主義」和「領袖」兩個信念纔行。
    五、結論。
 本文
    今天是陸軍指揮參謀學校將官班第一期開學，參加典禮的有本校正規班以及國防大學聯合作戰班全體教職員生，你們都將是國民革命軍的骨幹，都要為建軍建國而致力效命，因此你們在這難得的在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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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裏，就特別要專志一心，奮發精進，期能確實擔負即將面臨著的大責重任。你們現在所研究、探討和磨鍊的，大半都是美軍在戰術、技術，以及指揮、組織上的學理方法和技能，當然這些都是極其科學的學問，同時也都是切於實用的學理；但是我以為你們除開在這些學術業科上面，應該精研實習以外，尤其要能體認美國軍事學校其在精神上的優良傳統，以及美國軍人在精神上的內在操守。如果你們不能先去體會美軍這些建軍立國的基本精神，而僅僅學習他們的方法和技能，那就是舍本逐末，不能獲得實在的效果，亦就是我們古人所說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最近我常從美軍將領以及我們派赴國外考察回來的人員書面報告和口頭報告中，對美國建軍的根本精神，有著更進一步的瞭解。我覺得我們學習美軍倣效美軍的，尤其值得我們特別注意之點，是應該從美軍的養成教育起頭。
    第一、關於美軍養成教育的學術方面：他們最注重的，不是純軍事學，而是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精神（人格）教育。在其全部養成教育過程中，純軍事學所佔的時間，僅為全比例百分之一十五，其餘百分之八十五都分配在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精神（人格）教育的上面。訂定這一比例所依據的理由，是現代戰爭，即科學戰爭，故戰爭無法脫離科學技術，比如說砲兵就必須懂得數學，裝甲兵就必須懂得內燃機，工兵更必須懂得工程，通信兵也必須懂得電學，所以在養成教育的時候，先要培養他健全的自然科學的根柢。同時他們認為現代戰爭，也就是總體戰爭，自不能捨棄群眾、脫離社會，他們同樣要使每一個軍官都具有良好的政治、經濟以及一切與社會有關的正確的認識和學術，所以也必須注重社會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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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的傳授。至於軍事訓練可以減少比例的原因，那就是他們認為養成教育所訓練出來的軍官，只要具備有任中少尉（排長）的軍事學科和軍事動作就成了；以後逐級晉升要任上尉少校以上時，還有各種兵科學校和指參學校以及國防大學，給他們循序深造，所以在他們接受養成教育的時候，並不需要接受更多的軍事學理。以上就是他們軍事學所以只佔百分之十五，而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精神（人格）教育的講授，必須佔百分之八十五的理由。這一點我認為是很值得我們在軍事教育上切實研究的！我們過去的養成教育，可以說軍事訓練已佔百分之八十五，而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精神（人格）教育的講授，反而少於百分之十五，甚而至於少到根本沒有。這種訓練，在養成教育上說，固必須積極矯正，就是我們現行的深造教育，也還是有切實注重與斟酌損益的必要。

    第二、關於精神教育方面：美軍所要求於養成教育的，是培養軍人高度的榮譽心，和高度的責任感，以及高度的領導能力和自發自動的精神。所以他們受考試的時候，並不要上官來監督，在歸隊的時候，也不必官長來點名；他們的信條，是學生自己書面的簽署，亦就是他最可靠的誓言，而學生對自己的簽署，也絕對忠實，絕對信守，所以誠信兩個字，可以說是他們養成學生榮譽心與責任感的主要教育和優良傳統。本來軍人最重要的德性，就是誠信而已，責任是根於誠信而發，榮譽也多是從誠信獲得的，凡是不誠不信的人，必無責任感可言，也更無榮譽心可言，這是一定的道理。今後我們各級軍事教育，都要特別注意陶鍊革命軍人「誠信」的品性，這也就是我們革命軍人「智信仁勇嚴」武德的根源，大家必先特別重視這個「信」字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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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所講的是美軍養成教育的重點和精神，下面我們還可以對美軍一般優良的德性和傳統，也簡略的提示一下。
    第一、是保持榮譽的精神：美軍自從養成教育起頭，一貫地就有榮譽制度的挾持，所以很少有人作偽說謊，而其昇華到最高境界以後的操守，就正是如我們古人所說的「士可殺而不可辱」的精神。凡是有自私自利，貪污無恥，壞法亂行，臨陣脫逃，以及貪生怕死，或投降失節行為的人，都認是喪失了榮譽；換句話說，那亦就是喪失了軍人人格的人，就要備受同僚的不齒，更要受到社會輿論的嚴正制裁。
    因此他們保持榮譽，愛惜榮譽，從不肯破壞榮譽，玷辱榮譽。而其榮譽制度最大的支持力，是在同僚中絕對不評長論短；在上官面前，也絕對不做小報告，或者說小話。同時他們更能標榜以工作成績和學識能力來邀取上官的賞識，而不以阿諛取巧的手段去換取上官的歡心，並一致鄙視那種阿諛取巧卑鄙無恥的行為！這種內在的支持力，和相互間的挾持力，使美軍在軍風紀上保持了不墜的榮譽，在精神上乃建立了優良的傳統。
    第二、是求精求實的精神：美軍對於教育方法，作戰指揮，以及器械裝備等等，都無不是抱著「對現況不滿」的態度來研究改進的；所以他們無論在作戰方法、指揮技術，以及組織和武器那一方面，都是精益求精，而且有一日千里的進步。單舉很淺顯的例子，譬如以步槍來說，最初只由單發的而進步到半自動式，再由半自動式又進步到了全自動式。而且最近不到十年工夫，由爆炸彈而進步到原子彈，又進步到氫氣彈了，這都是由於他們一種保持精益求精的精神所產生出來的結果。又如求實，美軍認為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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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和辦公不同，辦公是辦完就算了，辦事則是要負責盡職，踐履篤實，貫徹到底。那也就是我常說的，如果這一件事，應該今天完成的，若到辦公下班的時間還未完成，那就寧可不眠不食，必須連夜辦完為止。還有他們在辦事的上面有一個要則，那就是機構力求統一，事權力求集中，人員亦極力避免冗雜。凡發現有重複的機構，必立即設法合併；有不明確的職權，也必定要劃分清楚；一件事可以由一個軍士勝任的，決不多添一個軍官。同時他們在任何機關、學校裏，都是辦業務的人最多，而辦事務的人減少到極點為止。這種精神可以說是極其合理而又踏實的。但我們軍隊現在一般辦事的情形，又是怎樣的呢？以我所知，我們到現在還是有駢枝的機構，有冗雜的人員，有辦事務的人多、辦業務的人少的現象，尤其是有粗枝大葉、敷衍了事的毛病。舉例來說，假如你們自己奉命要籌辦一所學校，我看你們多數就只是呈報一個預算，定下一個編制，物色若干教官，籌措一些經費，編訂一部教材，就以為是很週到的了。但是照美軍的辦法，他們小至於圖表、模型、沙盤、文具，或者是廚、廁、浴、盥，那一部份，有一點未臻完善以前，都不能開辦，這種精神纔是真正求實的精神，也才是真正辦事而不是辦公的精神，他們把這種辦事的學問，稱為軍務學，我以為這在軍隊經理工作上是最為重要的。前些日子我視察過臺南和臺中的新兵營舍，那些營舍，都是從新建造的，當然我們經費有限，不能另建會食的膳廳和完備的倉庫，所以會食與儲物始終成為問題。但是我以為如果設計營舍時，能夠注意到這一點，只要把營舍的走廊酌量加寬，那就可以到營舍裏吃飯，同時也可以在營舍裏自修，當然這是要增加若干經費的，但是比較另建膳廳與自修室的經費，那必可減省經濟得多了，未知籌備人員有否在設計營舍時稍加思考，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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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說那是他們不注重軍務學的精神之故。我認為大家以後要矯正這類的缺點，就要特別注重軍務學，也就是要特別提高辦事的求精求實的精神！

    第三、是指揮體系的統一：我們知道，美軍通常強調的，是所謂拿破崙「統一指揮」的戰術思想，他們認為一切幕僚人員和幕僚業務，都只是為指揮官而設的，這也就是說他們對於從前德國和日本所謂軍隊參謀系統，是極端反對的，所以他們軍中一切人員均應聽命其所屬的指揮官。尤其是他們統一指揮的精神，是彼此不以被指揮為恥，而以不服從為羞；同時指揮者也多能尊重下級的權責，而不濫用職權。而且他們部下被指揮者，如有具體意見的時候，在會議中，是可直陳無隱的，但是一經決定，那只有
絕對服從，決不退有後言，或陽奉陰違的。像過去魏德邁中將充任中國戰區參謀長和美軍指揮官的時候，進入他戰區的金開德海軍上將，就要接受他的指揮；還有當時在擬議中，準備參加中國戰區作戰而過去戰功顯赫、位望崇高的巴頓和辛甫森兩將軍，也勢將要聽命於魏德邁中將，但他們並不以此為意，更不以此為恥。這實在是美軍指揮官在品德上一種難能可貴的傳統精神修養。不過我還以為指揮權要能夠統一貫徹，除開制度的挾持和人格的修養以外，尤其要指揮者能夠有高度的領導力和高尚的品德纔行；但是領導力必要賴於高潔品德人格的保持，和堅強意志力的發揮，以及其對官兵深厚的情緒，和對戰勝信念的絕對堅定所產生、所形成的。惟其如此，那纔能自信互信，充份發揮其領導力；亦纔能使其所屬，都能夠不計官職的崇卑，而接受其領導，並進而對他抱有永久不變的信仰和信賴心，絕對貫徹其堅強意志力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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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結來說，美軍建軍的基本精神和信念，仍不外是責任、榮譽、國家。當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始，一般人都說美軍在物質上雖佔優勢，但講到精神，則仍嫌不足，這種論調，實在是太膚淺了。以我個人的看法，美軍成功的要素，至少在精神上要佔百分之五十，在物質方面最多亦不過佔百分之五十而已。責任、榮譽、國家、這三種觀念，在美軍建軍的精神上，確曾發揮了最大的功效，現在也仍舊正在繼續發揚著。大家知道，他們無論在任何一種危難的環境裏，以及平時一言一動，都無不以責任、榮譽、國家為念。也因為他們有此精神，有此觀念，所以他們從不肯放棄責任，從不願玷辱榮譽，尤其是更不會放棄他們對國家的責任，更不會使他們的國家喪失榮譽。可是反觀我們過去在大陸時代的軍人是怎樣的呢？老實說，在那些軍人的心目中，尤其是高級將領，大多數就根本不瞭解什麼叫是責任，什麼叫是榮譽，什麼叫是國家；那些將領所關切的，只是權利、地位和個人，凡是利之所在，就攘臂相爭，如果是責任所在，他卻又推諉不前了，那結果就自然要演變到後來那樣奴顏婢膝，失節投降，亦恬不知恥的境地了。記得曾國藩曾經這樣慨嘆地說：「獨舉目斯世，求一攘利不先，赴義恐後，忠憤耿耿者，不可亟得。」可知中國軍人關於這種習性的由來，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之故」了。我以為我們革命軍人的傳統的精神，今日所亟於要建立的，就是革命軍人的信念，這種信念除開上面所說的責任、榮譽、國家三者之外，我們中國軍人還要加上主義和領袖兩個信念纔行，這就是我在國防大學開學時所講的意思。為什麼我們軍人教育的信念，要加上這主義和領袖呢？而美國軍人教育，又為什麼沒有把這兩項觀念，提出來呢？大家須知美國是一個革命獨立已成的國家，而且其立國的基礎，已經很穩定鞏固了，他們一切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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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已成的法令與制度組織可循，他們尊重傳統的民主思想，就是他們立國的民有民治民享的主義，而且他們尊重其國家元首——領袖，都已經成了每一個國民的習性，同時這在他們國家的根本大法——憲法上，業已規定平時的元首——總統，就是戰時的統率陸海空軍的大元帥；而且這種憲法制度，已實行了一百六十多年，他們無論是思想、生活或行動，可以說都是已經習慣成了自然，有了這樣優良的傳統思想和習慣，所以軍人只要能知道忠於國家，那也就必能忠於他的憲法、主義和元首——領袖，自不必在國家之外，再標舉主義和領袖了。但是我們中國現在仍在革命時期，一般國民對於主義尚未能成為中心思想，憲法亦未能形成傳統習慣，尤其是我國一般人民對於國家元首，更是沒有傳統的信仰。而且自民國以來所有元首（總統）像袁世凱、徐世昌、曹錕之類，都無不是毀法亂紀，禍國殃民，只知自私自利，安富尊榮，而不知有國家更不知有什麼主義，因之都是為人民所痛恨和唾棄的人，那更談不上對他們所謂元首的寄予什麼信念了。所以今日我們軍人如要使之真能反共抗俄，實行主義，建軍立國，完成革命，那在軍事教育上，就非特別加強對主義和領袖的信仰不可了。我們在此次大陸失敗的時期，很顯明的有一個現實的教訓，就是領導你們革命的領袖，一宣告下野以後，整個大陸就要淪陷，國家就被俄寇共匪所滅亡了。這更可知道今日革命未成，國基未定的時期，若是沒有領袖，就是要沒有國家了。這豈不是很明白的佐證麼？但是領袖是要有主義的，亦可以說是要由主義來產生領袖的，如果這個領袖失去了主義的信仰，亦就會像從前袁世凱之類一樣，甚至於世所稱為各種派系的，亦自有其領袖。你們都知道，這種只知自私自利，爭權奪利，既無主義思想，又無國家觀念的軍閥官僚，有時他們亦自稱之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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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袖，這種無主義的領袖，你看能望其救國救民麼？你們能信仰其可以領導革命成功麼？當然這種人只可為一時的軍閥和獨夫，而決不能成為革命領袖，因之就可知道領袖是要有救國救民的宏願，和對三民主義堅定的信仰，真能為國家為人民為主義奮鬥犧牲的，纔能有群眾、有黨員來信仰他，始終一致，生死不渝的願受他的領導。所以我說革命時期必有主義，纔有領袖，有領袖，纔有國家，這是一定不易的道理。因之我們中國革命軍人的信條，除了國家、責任、榮譽之外，還必須增加主義與領袖兩個信念，亦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們革命軍人，特別對於國家與主義，更要有一個確定清晰而絲毫沒有含混籠統的觀念纔成，那也就是說我們的國家，只是一個中華民國；我們的主義，只是一個三民主義。我們國父所手創的國民革命軍的軍人，乃是為恢復中華民國、收復中華民國全部的領土而戰；為實現三民主義、消滅朱毛漢奸與俄帝侵略的共產主義而戰。即使我們作戰犧牲了，那亦是為恢復中華民國，實現三民主義，共同一致，在領袖所領導的青天白日旗幟之下，而奮鬥，而犧牲，這樣我們軍人腦筋中，乃有一個確定的目的，和共同的責任，以及為國民革命軍建國的歷史而奮鬥，那就是在戰場上作戰死亡了，亦是死得其所，安心瞑目的，所謂「求仁得仁又何怨」，這亦就是 國父訓示我們革命軍人不成功便成仁的道理，因之我們中國軍人更要有主義與領袖和國家的信念之必要了。大家知道，今日我國革命軍人如果沒有主義的信仰，他的人生根本就要失去了意義和目的；沒有領袖的信仰，他的精神根本亦就無所寄託，他的歷史，亦更無所歸依。簡單點說，沒有主義，就沒有革命的目的；如果沒有領袖，亦就沒有國家的象徵，這樣的革命，是決不會成功的。今日大家由於過去悲痛經驗的反省，當已深切覺察到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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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的失敗，就是由於大家對三民主義的信仰動搖，尤其是對革命領袖的信仰喪失，所造成的那樣慘痛的悲劇。今天大家為了革命，為了復國，為了反共抗俄，再也不能不特別提高對三民主義「守死善道」的信心，而對領袖的信仰，也再不能不特別警覺革命領導的中心之重要了。因此我今天要鄭重的告訴大家，我們中國國民革命軍軍人的信念，是：主義！領袖！國家！責任！榮譽！這五者亦真是大家「終身守之不渝」的建國建軍的根本精神！不過這裏所稱的領袖，你們不可誤解那只是對我一個人來說的，大家應知所謂革命領袖，是要能忠於主義，忠於國家，並要能繼承革命的歷史，貫徹革命的目的，只要你們誰是具備這種條件的，誰亦就是革命領袖，誰就可繼承 國父革命的歷史和事業；只要是這樣，那凡是我們革命軍人，就都應該信仰他，服從他，要受他的領導。須知我並不能永遠作你們的領袖，我隨時可為革命犧牲的，我幾時為革命而犧牲，是沒有一定的，我這裏所稱的領袖條件的養成，乃是為革命，為大家，這亦就是我對大家，所日夕企求的。除非將來我們真是反共抗俄的戰爭得到最後勝利，國民革命徹底成功，國家完全統一了，主義與憲法，亦都已如美國那樣成了習慣自然的時候，纔可以不要再有領袖的名稱，如在這以前，那是不能沒有領袖和對領袖的信念的。最後歸納起來說，主義是我們復興民族、建設國家的指針；領袖是建軍建國、實現主義的中心。至於責任，狹義言之，那是要對自己負責，對工作負責；廣義言之，乃是要對國家負責，對革命負責，誰放棄了責任，誰就不能在革命陣容中立足。凡是一個革命軍人，只要其能善盡責任，就能在革命事業上，建立其光榮的歷史。同樣講到榮譽，大家都知道個人的榮譽是從實踐篤行、創造克難中所產生的。至於國家的榮譽乃是要革命軍人，從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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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奮鬥裏，爭取國家獨立、民族平等之後，纔能換取得來的，當然國家的榮譽，也就是革命軍人的榮譽。但如果有人誤解了，以為給他爭到了個人的地位權利，纔算是他自己的榮譽；而對於國家的存亡，革命的成敗，皆將置之腦後於不顧的話，這種毀滅人格的人，那就是革命的敗類，國家的奸賊。要知道我們革命軍人，只有為國家爭獨立，為民族爭平等，而成功成仁，纔有榮譽；凡是為個人，為權利，為地位作打算的話，那都是卑污可恥的念頭，始終懷著這種念頭而不知更換其腦筋，改變其氣質的人，我們就必須嚴格地把他摒除於革命陣容之外！大家要知道惟有一切為國家，一切為主義，一切為革命共同一致，信仰領袖，親愛精誠，奮鬥到底，同生死，共患難，盡責任，保榮譽，這樣纔能撲滅朱毛，驅除俄寇，光復大陸，完成革命。所以我今天要再三告訴大家的，就是要大家記住我們革命軍人成功的信條，是主義！領袖！國家！責任！榮譽！

    總之，這種革命信念的建立，以及建軍精神的創導，都是你們在國防大學和指參學校裏，精研國防科學與軍事哲學的同時，所以須擔負的大責重任下！希望你們從現在起要學習美國的軍事，不僅是要學習他們美國的戰術、技術、制度和方式而已，而更是要徹底師法他們美國建軍的精神，以及他們軍人優良的傳統習性。如果你們學習美國軍事學問，真正能注意到這一點，那就更能發揮你們革命的精神，磨鍊你們革命的慧力，樹立你們革命的人格，養成你們國民革命軍軍人的優良傳統，自然就可從你們的手裏，來及早完成國民革命的第三任務！惟有這樣，方不辜負大家來此求學的志願，和我個人對大家殷切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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