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它」— 但是我們要說 中華民國六十四年三月六日

      西曆一九七五年亦即我們中華民國六十四年春季業已屆臨,此時當宜于我們對去年發生若干重要或次要的
事件,作一般性的評估和檢討。此種檢討的目的,在於經由過程轉變和綜合報導,作歸納的分析,即以對美國
一九七四年國內最後三個月期間發生的事件和政策之因果加以檢討,可能有更清晰的暸解。這些事件和政策將
具有影響力量,並將成為今後幾年的注意焦點—不論其後果是好是壞,抑或是建設性的或墮落的。因為它們在
政治、社會和經濟各方面,均有其重要的影響。
      目前,世界上許多人士以及我們在臺、澎、金、馬的同胞們非常注意的問題,乃是美國於一九七四年後半
年所標榜的重新致力於美俄和美匪「低盪」(Detente )的問題。
      誠然,解決和平維護問題(不僅是單純的和解)的成敗,均具有全球性的密切的連帶關係。同時我們也關
切對於這種可能解決的方式。
      現在我要由於某些新聞報導認為我們中華民國人民「洩了氣」的說法,表示惋惜。作此種報導的記者由於
有人對於美國國務卿七度訪問中國大陸,表示不滿,以及該記者和兩位年輕男女學生所作膚淺的訪問談話,在
訪問中他們除了表示一些屬於個人的焦慮之外,對其他事物顯然漠不關心。為了大家的利益和為將來著想,我
們願說明,我們既不會自滿,也不容洩氣。因為我們不是氣體,洩氣與自滿是暗示游移不定,人們有此意念,
實屬可悲,還有,我們的記者朋友進一步提出了一項小小的事實來做他所要寫的論題,是即指出我們稱中共政
權所在地為北平(Northern Peace—北方的和平),其實這個地名是遠在明朝初葉時所取,並不是我們題名
的,這些自許為專家的人們,對於問題未深究之前,就漫不經心作了斷論且發表失實或歪曲的言論,實可能導
致擴張的誤解。我認為反映出作者的誠實性,乃是優良的新聞事業非常重要的準繩。
      言歸正傳,現在所說的有些問題,乃是我經由各種新聞媒介使我得以瞭解各種不同來源的消息和報導,確
知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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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華僑同胞均關切「低盪」與防止熱核子戰爭的問題。但我們大陸同胞對之甚至更為嚴重關切。讓我陳述我
從各方面所獲悉有關他們的想法。
      對於我海外同胞所關切的問題及其關切的程度,自然你們隨時可以在新聞媒體或在朋友之間以及其所認識
的人們接觸之中,瞭解他們的想法。我自不必詞費。因為大家誰都可以想像得到,他們的恐懼和關切是到了怎
麼樣的一種程度。但我了解的,他們對大陸同胞的同情是由於所屬整體的高張情緒和固有的個人自由意識所激
起的。因為他們與我們在大陸上的同胞具有精神上的血肉胤連的關係。
      在另一方面,我們大陸同胞關切的和關心的,卻與我們不同。在自由中國,我們關切的和關心的是兩方面
:第一我們決心要繼續增進我們人民的精神和物質的福祉。第二、賡續國父及其繼承者和信徒所制定的信條,
以保存和維護我們所享受的自由。但是我們大陸同胞,在無可奈何的環境下,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即是如何避
免死亡,在奴役和壓迫的情況之下繼續謀求生存,並寄望於黎明的來臨和最後獲得自由。
      我們都知道,在大陸上的人民,除了毛共當局要他們知道的事物之外,不給予任何消息!例如他們不知道
目前自由世界人們所瞭解的美俄和解的新聞。他們經常所知道的和所聽到的是對蘇俄囂張的護罵和攻擊,以及
一些對季辛吉博士盛宴款待的消息,近年來季辛吉以美國代表身份受到熱烈歡迎,(中共經常把美國視為「紙
老虎」、沒落的資本主義者、和兇惡的吸血鬼帝國主義者),同時由共黨軍樂隊演奏莫名其妙的「麥稭中的火
雞」歌曲來歡迎他。由於對於國外情況一無所知,大陸上絕大多數中國人民根本不曉得中共為什麼對美國的態
度這樣突然轉變,為什麼要演奏這種光怪陸離的歌曲。許多大陸以外的人士認為美國有那樣多歌曲,他們為什
麼要演奏「麥楷中的火雞」呢?根據一個懂得內情的共幹透露:首先,火雞是英國移民至新大陸時在麻薩諸塞
州普里穆斯岩(Plymouth Rock)登陸後,發現北美土生的特有野禽。不雅的禿頭,笨拙的步調,矇矓欲睡的
眨閃眼神,隨時發出「咯咯」的怪聲。火雞奇怪的長相,脖子上特別長著紅藍色而鬆縐的皮肉,這塊皮肉經常
被比作美國白種人老嫗的縐皮脖子,牠亦即代表美國。火雞稱心滿意的啄食麥楷,( 牠還矇矓著)不知道被餵
肥了,將要被割頸、拔毛,送進烘烘的烤爐裡,烤熟後裝在盤子裡供人—可能是供中共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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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頤。這個有意的諷刺寄託於「麥稭中的火雞」的歌曲,將來用作共幹是馴服了美國這頭老虎的前奏事實
。因此,它特別適用於歡迎美國國務卿。這種拉比萊西亞(Rabelaisian—法國諷刺作家)式嬉笑怒罵,已由
鄧小平那種含沙射影的言詞中獲得進一步的印證,他說美國是一個「肥佬」,現正逐漸地「被蘇俄一塊一塊的
割切」(根據一九七五年二月三日出版的美國「時代週刊」(Time)的報導)這種說法不斷的在整個中國大陸
流行。想想看,這是多麼陰毒的想法!如果有人稱它為幽默,這是多麼冷酷無情的幽默。
      中共還有另一種陰鷙想法,此與長城掛氈有關,中共已將這一幅掛氈送給聯合國,以取代遵照中共意旨所
拆卸的孔子「禮運大同篇」石刻。在毛共黨徒竊據大陸之前,每一個中國小孩都能說出或唱出有關孟姜女尋夫
的故事,她的丈夫被秦始皇強徵和成千上萬的人們做限期完成萬里長城的奴工。誠然,萬里長城多年來已成為
一處遊歷的地方,但幾世紀中任何一個中國政府,從沒有公然把它當作偉大的傑作向官方貴賓炫耀,也沒有把
它像杭州、蘇州、桂林、長江三峽、五嶽及其他舉世聞名的名勝,作為騷人墨客歌頌的對象。
      中共分子對於長城迫害的含義以及它對我們中國人所代表的重要意義,知道得最清楚,但他們卻故意把這
樣一幅掛氈送給聯合國,以取代孔子的「禮運大同篇」石刻。當然,這種做法自有他們的理由。我只能認為這
是他們又一次表現其冷酷無情的譏諷。任何人不能想像法國政府會引導邀請來的貴賓前往參觀羅伯斯比
(Robespierre )和巴黎公社(Paris Commune) 激進份子押送路易十六(Louis-XVI),瑪麗安唐妮王后
(Marie Antoinette)及法國貴族上斷頭台的地方。我也不能想像法國政府會把斷頭台的古蹟作成掛氈送給聯
合國。
      我們既已如此瞭解,就可想出中共贈送長城掛氈明顯的目的,乃是故意污辱出席聯合國各國代表團的智慧
,或作為他們將來行徑的預先啟示。毛澤東和中共領導階層要使世人知道,他們喜歡對其他民族玩弄殘酷的詭
計。我們只須回憶他們當年許多對羣眾玩弄的欺騙運動,就可明白,當時我們同胞中確有二千萬人受毛澤東之
害而被清算、逮捕、下放、屠殺。我們又回想起許多中共高級幹部被除名和復職,這種幹部為數甚夥,其中一
位最近復職的鄧小平,他現在名義上僅次于周恩來。鄧某以前被唾罵為政治垃圾,換言之現在是從垃圾桶裡
拖出來的;在他受辱時,像一個刑犯,五花大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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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圓錐形紙質高帽子,羣眾對他吐口沬,並加以拳打腳踢。現在毛澤東和他的黨羽更在無恥地公開褒揚歷
史上被中國人一致貶責為暴君之王的秦始皇。毛澤東的附從份子公開向世界宣示他們的邪惡意圖,他們終將以
他們的「想法」去扼殺自由世界,最後扼殺第三世界。古語說:「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此語用於當前的情
況是最確切不過了。再來繼續技述我主要的觀點,我們大陸同胞所瞭解的「低盪」,簡直是指美國進一步向他
們中共霸主屈服。對他們來說,「低盪」等於捨棄基本原則的妥協—像當年張伯倫(Neville Chamberlain )
在慕尼黑的作法,得寸進尺的脅迫美國予以認可和敞開大門,使許多人受到犧牲。關於此事,我們不禁想起當
時張伯倫希望與人為善的「我們這一代可得到和平了」(Peace in our time)所採的綏撫行動。結果使六百餘
萬猶太人和六百餘萬非猶裔歐洲人民,被送進集中營喪生,加上因歐洲兵燹而死傷的英法美俄波無數軍民,甚
至德國軍民亦皆由於此英法政策之模稜兩可而造成。當前世界情勢的悲劇,並不與一九三七至一九四五年期問
完全相似。容後我會繼續陳述我的理由。
      長久以來,以及非中國人的一致看法,不管受過教育或未受教育,不管識字或文盲,都有高度的固有領悟
能力和本能的智慧,認識到與中共「低盪」也罷和解也罷,並不能在戰爭的鬼門關搶救和平,只不過是一段暫
時幫助中共延緩戰爭的過渡時期,最後定會走上絕路。我們大陸同胞斷然相信和解終會由低湯〈 而進入不可避
免地導致中共與蘇俄,可能蘇俄與其附庸盟國、或盟國(包括美國在內)之間的慘烈衝突,而使中國人民遭受
更大規模的悲慘屠殺,陷於種族絕滅的地步。
      大陸同胞和我們一樣相信,具有權勢野心家的幻想和相同複合體的共產式歐洲匈奴王亞第拉(Attilla)或
成吉思汗出現,沒有人可能阻止它貿然投入戰爭。大陸上的同胞憑著他們的直覺認為這是必然趨勢,戰爭進到
某一緊張階段會使一方或雙方不期然的走到無可收拾的地步,在此種情形下,依常識和邏輯推論,美國與中共
和解,不但不能緩和關係,而且會形成觸發一場熱核子戰爭的最大可能性—由「可能的實現」(Possible
Reality) 變為「實質的實現」(Ontological Reality)。有人也許對此種想法表示同意或不同意,但此種想法
和可能性卻不能因同意和不同意而予以排除或抹殺。
      我認為美國是人類自由、平等和人權的偉大觀念的代表,因為美國「人權法案」已有明白規定,而且他們
知道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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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生了效果,但這決不是謀求改善人類生活的共同慘痛經驗所獲致的最後產物。共產主義只是鼓吹無產階段專
政—公開供認唯有無產階級始能享受人權(根本上無產階級專政也不過是一句口號罷了),遑論其是否口號而
已,難道社會中其他階層就不能平等享受其應享的權利?
      事實上,共產政權所謂之無產階段,只是指的那些支持共產政權的一些人而已。
      大家都明白與一個共產政權妥協,乃是許多隱藏和危險陷阱的掩體,尤其與玩弄詭計和欺騙而暗中感到驕
傲的中共政權和解更是如此。我們都知道他們甚至對我們大陸同胞都施行這種欺詐壓迫手段。據報導季辛吉國
務卿認為中共份子不像蘇俄和北越,他沒有發現中共食言,言而有信是中國人固有的美德。不幸的,中共也有
選擇的運用這種「美德」,當他們覺得需要的時候就信誓旦旦,如果不符合他們目的的時候,就會背棄諾言。
這一點我極明白,過去和他們打過交道的人也都明白。在自由世界中,我們大多數人對他們詭計和騙局的大圈
套知之甚稔,但似乎尚未獲得教訓。事實上,自由世界現在已經到了為之掩飾甚至讚揚其思想上的基本差異和
殘酷無情的作風,但共黨份子卻不像自由世界人們那樣,他們依然步步為營地提防警戒。現在如再像過去一樣
高喊人類自由和人類超越價值,已毫無裨益了,這種想法並不能改變自甘被蹂躪者的心情,也不能改變機會主
義者急功好利的出賣。因此,美國除了對國內許多問題需作掙扎之外,尚須對此種情緒及心理狀態予以處理。
      首先讓我們看一看使美國感到困擾的若干當前內在的經濟和社會問題,以及一些外在的國際政治問題。因
此,我認為值得把若干顯著而足以腐蝕美國道德和精神力量的事例提出來,以便我們更深切暸解和同情美國所
面臨的問題。我要以隨意談談的方式提出這些事例,所以沒有按時問先後來敘述。
      在教育方面:哈佛大學教育家,現任紐約州立大學教育學院院長方廷尼博士(Dr. Mario Fantini)他曾一
度主持數以億萬計美元的贈與方案,要求完成兒童「識字的基本權利」計劃。我們對於他完成兒童識字基本權
利的方法,當然贊成。但由方廷尼博士所說的話,很明顯知道美國聯邦政府、州政府、基金會和來自民間方面
的基金,已支出了幾十億美元,除了少數開明地區之外,這種識字運動卻澈底失敗了。不管統計顯示,美國有
三分之一的人口,即七千四百萬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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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事實上,我們知道當前的美國教育已經退化到某一程度,唸完小學的兒童,有許多人還不能閱讀,甚至於
簡單的常用字母都拼不出來。
      西佛吉尼亞州的甘納哈郡(Kanawha County)家長們因教材之猥褻而引起反抗。因為高初中選自「跳繩
鈴及其他有用音韻」(Jump Rope Jingles and Other Useful Rhymes )的文字,並選自「哥倫比亞的亞倫•
珍斯堡」(Allen Ginsberg at Columbia)的五行俗謠式文選,這些是完全沒有教育價值,而且屬於毫無裨益
的淫猥。如果放寬尺度不說是含有低級趣味的文字,也是屬於下流的語言。有些人辯稱,甚至幼童都應該會瞭
解人生的事實,因為他們將來無論如何終會知道「烏與蜂」之為何事。我覺得這種說法完全荒謬絕倫。譬如有
人說因為學駕車是孩子將來一種「必需」的技能。打獵是一種對身體健康的良好運動,難道在孩子未長大之前
就應該給他一輛汽車或一支獵槍來玩?這豈不是將使他致命或將使之傷人麼?
      南波斯頓黑白學生間的種族問題,本來是非常不必要的,但形成高度緊張情緒整整達兩月之久。一九七四
年十一月四日出版的「時代」週刊報導,一位黑人司機在南波斯頓被四名白種青年用球棒打得遍體鱗傷,又十
二月十五日在南波斯頓的學校中,一位白種學生被黑人學生刺傷,跟著舉行抗議遊行,簡直火上加油。首先由
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 )的繼任者艾巴納提牧師(Reverend Ralph Abernathy) 領導遊行,第
二天跟著是白人在彼斯頓廣場遊行,其中大多數為義大利人和愛爾蘭人,包括被刺傷兒童的母親在內。為了控
制暴動擴大,麻薩諸塞州民防部隊使用航空公司金屬偵察門,或以手持的金屬掃描器,檢查進入海德公園和南
波斯頓高中的學生們。這是對產生此種無意義後果的教育和教育制度所作的悲慘的註腳。
      在吸毒方面:約一個月前,即去年十二月,洛杉磯發動大規模行動,逮捕了一百六十名在學校販賣毒物的
學生,情節較輕的一百二十名學生被釋放。芝加哥大學副訓育長詹姆士•維斯(James Vice)回想說,甚至十
五年前尚未聞有大規模吸毒的事情,但在一九六○ 年代校區內吸毒突然像野火燃燒,勢不可遏。據估計約有二
千六百萬美國人曾試吸過大麻煙。羅伯•杜邦博士(Dr Robert Dupont)曾明確的宣佈,隱語中所稱「草」
(grass )即大麻的遺害後果,但我們聽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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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人中吸食大麻煙的人數依然在增加。一九七三年美國聯邦調查局統計顯示,美國約有五十萬人(正確數字為
四二0、七00人)染有嚴重吸毒惡習。吸毒人數比四年前的一九六九年增加一倍。這的確是不堪設想的可怕數
字。我聯想到甚至在腐敗、低能、愚昧的清朝統治下的積弱中國,亦曾抵抗歐洲人對中國人民的毒化。致使英
國在聲名狼藉的鴉片戰爭中獲得勝利,並於一八四二年八月二十九日簽訂恥辱的南京條約,結果割讓香港,迫
使清廷開放五個通商口岸,允許鴉片自由輸入中國,說來實屬悲劇,現在美國青年在沒有外來壓力下竟自願的
吸食毒物。青年的花朵和國家的希望,就這樣的被糟蹋,真是美國的大災難。
      我清楚的記得,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前和戰後數年,美國的聲望和受人敬愛的程度非常之高。看到在海外
的每個美國人都以身為美國人為榮,令人羨慕。然後,到了一九六○ 年代嬉皮(Hippie)出現以後,嗜好大麻
煙和吸毒而墮落的青年男女,由摩洛哥的馬拉咯施(Marrakesh )流浪到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Katmandu)
尋找廉價的毒品。滿頭留著骯髒蓬亂的長髮,表情舉止像街邊的野狗或乞丐,一切自尊和自傲的心理已經消失
了,這是一種可憐亦復可鄙的現象。許多美國嬉皮男女由於吸毒憔悴的關在墨西哥、南美洲、西班牙、土耳其
及其他歐洲和中東國家的牢獄裡。因為他們,對美國的良好印象一落千丈。我感到最遺憾的,由於少數人犯罪
、放肆、荒謬或行為失檢,加上前後矛盾、似是而非、舉止懦怯、和猶豫不決的複雜而分歧的政策,因此美國
現已面臨到對她道德領導地位也備受責難,在世界(自由世界和共產世界)人士的目光中她已大受奚落。美國
是我幼年時代第二個居留長久的國家,因為在此度過多年的愉快童年生活,我愛之異常深切,所以當我經常聽
到她墮落和受責難的時候,就深感痛心。
      大約去年耶誕節前兩星期,紐約報紙報導逮捕了出售價值二千五百萬美元古柯鹼(一種由古柯葉提製的麻
醉劑)販毒集團的一位首犯。而且在追綜後又捕獲了另一位號稱「美國第一號黑色麻醉劑販賣份子」巴納斯
(Leroy Barnes ) ,但他竟向警察提出十三萬二千美元的賄款冀圖逃之夭夭。又據報導,像在紐約市已經破獲
作為美國東岸主要銷售中心之一的古柯鹼販毒組織,約有一百個之多。全美國像這樣的販毒組織究竟還有多少
,官方未有統計。我們可以想像這種組織在全美國是不少的,想起來真令人心驚肉跳。關於本案的新聞報導,
有一家紐約報紙的標題,竟把販毒網的首犯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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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天才」,實在是莫大的諷刺。我不瞭解新聞媒介為什麼竟把這種卑劣的人加以炫耀,因為他們的暴富係建
立在其他人類的痛苦、墮落和掠奪的基礎之上的。
      使我更感悲痛的,乃是美國毒化之深,竟是中共滲入其中,他們用收回的土地種植罌粟,現在正利用距離
珠江口香港約四十英里的葡屬澳門,進一步推行他們許多下賤而兇惡的計畫。選自米蘇里州的國會議員詹姆士
•薛明頓(James Symington)用巧妙輕淡的口吻建議國務院與中共談判,要求他們要顧到美國的利益,因為
那所謂的金三角(Golden Triangle)即比鄰中國西南省份的雲南。葡萄牙再也不是一個帝國了,它甚至讓像
普林西甫(Principe)和蘇•托姆(Sao Tome )的蕞爾小島獨立,至於大的屬地如安哥拉(Angola)和莫三
鼻克(Mozambique)忽更不用說了,葡萄牙被默許繼續保留澳門,作毛澤東主子和共產黨特權階級的代理人
,以便他們利用葡萄牙的掩護和順從,從事他們窮兇極惡而卻又黯慧的活動—以毛幫的觀點來看,這是一種極
上算的方法,以這樣所賺的金錢來支持申張他們在海外的顛覆行動。
      大約在五個月前報載。黎巴嫩總統福蘭吉(Suleiman Franjieh )前往出席聯合國會議,美方曾極禮貌的
忠告他的隨員不要利用外交豁免權攜帶麻醉品至紐約。黎巴嫩總統一行抵紐,美海關使受過麻醉品訓練的狗聞
了一遍有無毒品。國務院因海關失禮讓反毒狗公然聞嗅,表示道歉。我們知道中共出席聯合國的人員是不管「
法」與「不法」的。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否曾受到同樣的警告,但報導說,他們想做甚麼就做甚麼?如果他們偶
然被「聞到」毒品,他們也不會為自我宣傳而感到困擾。的確,雙重標準將使美國反毒法律遷就事實,如此,
則無異又使美國信譽遭受到另一種打擊。
      在非暴力的「剝奪」(ripoff) 方面,我只要提出其中三種事例來談談,這三者均具有不同的性質。
      據報導,芝加哥一位名叫玲達•泰勒(Lingda Taylor)的人,在一年之內以十四個不同的化名,藉謀社會
福利之名騙取了三五四、二○ ○ 美元,這不是一樁奇特的事,在一年之中美國有許多被指控大量挪用和盜取
福利基金。但是在左派活動份子保護下,富有者非常害怕被目為不關切窮困的人們,都參加他們搖旗吶喊的同
情者行列,因此,撒下了福利毒癌蔓延的種籽。對這些騙子,你別想批評他們,即為了種種理由,如想檢查這
些福利制度和機構的工作,更無法辦到。如果有人懷疑福利方案之執行不當,就會被誣蠟為反對窮人。反對賑
濟貧窮方案,任何賑濟貧窮方案不管是好是壞,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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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有意義還是浪費,都變成為神聖不可侵犯。因此,福利基金管理不善和侵吞,大家都只好三緘其口。被偵
破的玲達•泰勒事件便是一種福利「剝奪」的典型事例,所以把它公諸於世。
      第二種剝奪事例是發生在療養院(Nursing Home)裏,最近官方報告已明白顯示美國全國老人療養院的
設備都在水準之下,其中有若干家比其他的稍為好些。美國聯邦政府每年津貼療養院的款額達三十億美元之多
。因此,一種被認為慈善機構的療養院,變相為偷竊金錢而款額達三十億美元之多。因此,一種被認為慈善機
構的療養院,變相為偷竊金錢而驟致暴富的生意。最近引起社會注意的是紐約一位名叫伯納•巴格曼(Bernard
Bergman)所辦的許多療養院。讓我引述前任紐約州衛生局視察荷帕夫人(Anastasia Hopper )的證言。在
她視察巴格曼的陶華斯療養院時,她發現:「病床擠塞在三條深長的走廊上……沒有暖氣……像一個屠宰場,老
嫗的手腳摸起來如冰凍,五個太平門被病床塞住,廚房亂七八糟,鍋爐不能使用,浴室骯髒不堪」。州視察署
查出虛報一百萬以上美元的事不說,另有一百一十八萬美元的醫療費支出帳目,亦沒有發票和憑證。最令人注
意的是荷帕夫人的視察訪問早在一九七一年二月三日,而新聞的報導卻在四年後的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十八日。
      關於貪污、犯罪和謀殺的暴力剝奪,事例很多,我只能舉幾個例子。
      紐約市調查局長史柯培泰(Nicholas Scopetta)於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宣稱:該局已完成市房屋管理局視
察組的調查,並發現該組有一百七十人貪污和受賄。
      又據報導,一九七四年紐約市因香煙走私而失去八千七百萬美元的稅收。載運香煙的卡車進入市區,預先
由放風者獲悉檢查組在何處的消息,因此,走私的車輛即繞道入市。一位紐約警官菲力莆(William Phillips)
最近在一宗「敲詐」案中被查出犯謀殺罪,他出版一本取名「往前受賄瑣記」(On the pad) 的書。他對紐
約市許多警察貪污問題有深入瞭解。一九七二年警察貪污調查委員會報告,最近大規模革除警官的職務,被革
職的警官人數是紐約市警察局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這足以顯示作為法律維護者的警察,貪污風氣是何等的流
行。
      搶劫和惡棍橫行的事件,每天都可以在報紙上看到。此種事例太多,不勝枚舉,由於連教堂傳教士都成為
暴力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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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一事來看就足夠了。許多天主教神父及猶太教牧師因「賓果」(Bingo)所獲款項而被殺死,甚至教堂壁上
懸掛的貧窮救濟捐款箱也被拆走。
      「紐約時報」刊載署名西吉爾(Max Siegel)的報導說,義大利航空公司的航行工程師連尼(Mario
Lenne )和他的太太於去年耶誕節下午八時,在范德貝爾特大道(Vanderbilt Avenue )散步被刺死,凡是對
紐約市稍為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幾乎整天整夜行人熙熙攘攘最熱鬧的地方,地下鐵道和火車的大中央車站,
以及泛美航空公司,克里斯勒(Chrysler )及其他摩天大廈,均位於這個地區的四週。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八日
(星期日)的「紐約時報」,刊載美聯社華盛頓電訊說,由於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出生嬰兒急劇增加,謀殺率亦
已隨之增高。全國衛生中心統計顯示,一九七三年被殺害的有二○ 、五一八人,每十萬人被殺害的比率為百分
之九•八,一九七二年百分之四十謀殺案的受害者及百分之六十囚犯殺人罪而被逮捕的都是十五至廿九歲之間
的人。
      美國聯邦調查局十二月二十七日報告,一九七四年九月三十日前九個月,犯罪率高達百分之十六。
      在未提出美國所遭遇外部問題之前,讓我簡述前紐約市警察局長墨菲(Patrick V.Murphy)憑所著「我們
對抗犯罪的可恥制度」(Our Disgraceful System of Combatting Crime)一文中所透露的兩個數字,作為解
決問題的兩個重要啟示。引述這兩個廣泛的數字,足以使我們瞭解當前紐約市司法制度的執行情形。墨菲局長
寫道,一九七○ 年紐約市警察局逮捕了九四、○ 四二名重罪犯(重罪犯是嚴重的罪犯而不是可原諒的罪犯)
,在這些案件中,僅有五百五十二案受到審判。這是司法制度的鬆弛所致。另一種毒害是起於兒童生活開始的
最早階段的過份寵愛放縱,這乃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很不幸的,罷工事件在這能源缺乏的嚴重時期,似乎接二連三的發生,這種情形對美國有莫大的傷害。我
們在報上看到當煤在能源中最需要的時候,發生罷工。跟之紐約市牛奶工人罷工,他們表示不管醫院病人,療
養院老弱婦孺的福利,因為他們極需牛奶中所含的營養。我們也知道其他工人為了自身的利益和地位,想趁火
打劫造成「野貓」式的罷工。在這個時代的今天,難道愛國主義是骯髒的情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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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我想起了美國工人的真正大憲章,它具體表現於格里芬法案(The Landrum Griffin Act)中,這
是為了保護勞工不受雇主壓迫而制定的。它的目的受到曲解之後,這個法案轉變為摧毀個人工作權利的武器而
不是保護工人。我希望工會要放遠眼光,會漸漸瞭解他們中的極端主義只能獲得短期的報酬而已,而不再蹈當
年他們與強盜資本家鬥爭之覆轍。
      為要進一步說明今天已進入荒唐境地的反貧窮和提高人民生活水準的情況,一九七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出版
的「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U.S.News & World Report),曾列舉聯邦政府的工作計劃,諸如撥發三十七
萬五千美元作為國防部研究玩具飛碟(Frisbee):另撥十五萬九千美元教育為母親者如何與她們的嬰兒玩耍
:十二萬一千美元調查為什麼有些人用略語說「不是」;二萬零三百四十二美元研究中非洲蟾蛛求偶的叫聲,
八萬美元發展飛機無重量廁桶。這類工作自可在今後若干年不斷繼續進行。除非發現更具價值的計劃而停止上
述工作,或發現其他更重要的工作而要擴展上述的計劃,若要瞭解或解決前述各項問題,就需要連年不斷的進
行調查與研究。無論什麼時候,這些工作計劃都是以最傑出巧妙的方法來增加聯邦政府的支出,這許多浪費公
帑的辦怯乃是基於私心自用的伎倆。
      我眼看這些事實,不禁要再度提出同樣的問題:美國的偉大理想究竟變成怎麼樣了?--我少年時在美求學
所崇尚的自強、堅毅、機敏、智謀、尚禮等美德蛻變到了何種程度?一九四一年與一九四二年我再度訪美,目
觀蓬勃的奮鬥精神,到處充滿希望,洋溢熱情與愛國精神,現在又變成了甚麼樣子?自從希臘孕育出偉大民主
思想以來,祇有美國擴大推行民主政治最為偉大與成功。在她接近建國兩百年之餘,其所獲得的成功理應發揚
光大。甚麼時候美國精神會趨於消失?她的偉大制度難道會像其他過去的民主政體隨時代消逝而變成流光飛閃
下的陰影嗎?
      我以慎重的態度和研討的目的,來檢討困擾美國的內部問題。我從紐約市的報紙選擇了許多資料加以分析
,因為它們所刊載的均較詳實。紐約市確是瞭解美國最好的橫斷面,也是較為完善的縮影。那裡約有居民八百
萬,除東京外,它是世界上最大的都市,擁有各種不同的種族、文化背景、生活習慣。還各有其不同的宗教、
意義、觀念及利害關係的多種生活方式,有極不合常規的或極保守的,換言之,它有極光怪陸離的,亦有極保
守的人們。不管怎樣,紐約市仍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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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全貌的特大縮影。也可以說,紐約市許多內在的和內部問題,是可代表美國各種問題的。
      現在讓我們再來談談美國最近對外所遭遇的若干問題。
      據電訊報導,駐柏林的美軍砲兵團,有一千六百名士兵實行怠工抗議,對那些奉命剪去長髮和修短髭鬚的
人表示同情。據稱最初其中二十七人不服從命令,後來有十人不再堅持,而其他十七人則執迷不悟;最近報導
,六人已經或即將受軍法審判。大家可以想像得到,這一點軍紀上小插曲給蘇俄與華沙公約會員國軍人的印象
為何?甚至給歐洲北約官兵及歐洲和蘇俄一般老百姓的印象又為何?給人印象的不僅是美國軍隊,而且是美國
。不論如何,少數人的事件與行為,可據以判斷他們的國家,當他們身在外國時,更會引人特別注意。塞內加
爾(Senegal) 總統桑高(Leopold Senghor)忽官式訪問荷蘭時,看到林堡亨德一支衛隊,被認為是荷蘭軍
隊中精銳的禁衛旅,調來擔任儀隊,而他們長髮披肩,皮鞋未擦,綁腿骯髒,他看到大為吃驚。桑高總統向裘
麗安娜女王低聲說:「陛下,這真是荷蘭陸軍嗎?」我們不知女王如何回答,但是我們當可以想像得到有學者
之風的桑高的內心感受,以及荷蘭女王所受的尷尬局面。這種印象無疑的會遠播至非洲和中東,而荷蘭軍中的
這種情況,極可能將會擴及到西德除外的所有北約部隊。
      此刻讓我們繼續談更重要的問題,去年十二月七日「紐約時報」頭版有一個標題:「美國警告聯合國傾向
多數專橫,並謂要對聯合國減少支持」。實際上約翰•史嘉利大使(Ambassador John Scali)在演說中稱,
(甲)美國人民不能支持這樣的聯合國;(乙)美國將退出被恐嚇性專橫的多數所把持的聯合國。「紐約時報
」在同一頭版刊登了一幅照片,顯示史嘉利大使以美國發言人的身份在講壇上發表演說,而議場的最大多數席
位都是空的,一共大約祇寥寥十三、四人聽他演講。我敢斷定,幾年前國務院未能認識史嘉利大使與它現在完
全察覺的聯合國現勢,否則他就不會使用「多數專橫」及「撒回支持」之類的激烈言詞。在外交界唯有在無可
奈何的時候才會使用這種言詞,特別是在像聯合國那樣的公開集會場所表示者。
      但是多數專橫仍在默默的繼續進行,而不被人察覺。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十一日的「紐約時報」,刊載保羅•霍夫曼(Paul Hoffman)的報導說,聯合國大會法
律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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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將聯合國採取行動以阻制國際暴行一案,再擱置一年;結果該建議通過了。對此項動議感到遺憾者僅有
西德、美國、以色列及幾個拉丁美洲的國家。幾個月前,美國有七十一位參議員致函福特總統說,提倡與使用
不分皂白的暴力行動,已破壞聯合國所支持的各項原則。現在因為以色列、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國際兒童救濟
基金正遭受困難。如果聯合國會員國支持各種基本原則,聯合國就不會陷於今日支離破碎的境地。在此提及這
些事,我們都感到痛心,因為這不僅是美國聲望的衰落,而且影響美國在聯合國內為善的能力,這是何等的不
幸!結果聯合國的一批會員國乃可以聽任感情驅使,發洩其對聯合國的奇想與諧趣,毫不顧及聯合國所需運用
的安定力、約制力以及公正清明的影響力。他們採取集體行動,再度嘲弄聯合國;我們不得不承認他們極為成
功地敲響了這個組織的喪鐘。美國政府透過其主要發言人,說得很中肯,它公開而又嫌過遲地承認這個世界性
組織所發生的情勢十分嚴重,那一批仍奉派在聯合國供職的陸、海軍將領—原係國防部的一部份優秀智囊現在
卻被投閒置散,美國代表團有許多人士私下曾承認這種事實。從實際上看,聯合國所揭示的原則,現在確已壽
終正寢,言之令人唏噓。
      現在世界安危不再是聯合國處境如何好或如何壞的問題,因為它已不再是世界上作為維護道德和穩定世局
的力量,所以世界再度要靠雙邊協定(不能靠聯合國的集體理智意志)來維持。對自由世界最重要關鍵,乃是
美國與蘇俄真正由低盪達成和解。福特總統與布里茲湟夫總書記在海參崴達成原核武器的諒解,本質上顯示如
下的意義:
      綜合起來是:( 一 )各國所擁有的飛彈投送系統,最多不得超過二千四百台。因為蘇俄既已超過此額,他
們會將若干業已過時及即將過時的飛彈予以銷毀。(二)在二千四百個投送系統(包括發射器、飛機、發射豎
架)中,各可擁有「多彈頭單獨瞄準飛彈」(MIRV )一千三百廿枚—意即允許每一國最多可部署這種飛彈一
千三百廿枚。在「多彈頭單獨瞄準飛彈」方向,蘇俄仍落後於美國,此項協議係允許其趕上。不過,蘇俄飛彈
的投擲力量或爆炸力較大。
      對於現在兩國同意允許各自持有的飛彈數量,恐無人會真正耽心或支吾其詞,因為任何一方皆有超越的「
大屠殺」力,毀滅這個地球上的幾倍人類。這兩個超級強國已經擁有MAD力量即「相互確保的破壞(Mutual
assured destruction )力量」。此時值得注意的是現在畢竟有了協議的精神及一紙協定,不論此協定是如何
的籠統與含糊。目前克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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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宮領導階層的思慮,當算是周密的,因而達成和解即含有某種必要的善意現象。然而,我們必須認識到,此
種情勢並不能保證將來不會出現一位「恐怖的伊凡」(Ivan The Terrible)、或俄式「東條」自以為能獲先制
攻擊之利,重演珍珠港事變,以征服世界。
      不過,美國與中共間的低盪以至達成和解,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要和解能行得通,只有對中共有利方可
。中共現在對飛彈投送系統的製造,顯然遭遇到了困難,核子彈頭數量爆炸威力,皆不能與蘇俄或美國相比擬
,至於「多彈頭單獨瞄準飛彈」更不必說了。中共擺出對美和解姿態,乃是冀圖給中共以充分時間加緊迎頭趕
上,同時得到美國的庇護以防禦蘇俄。季辛吉博士訪問大陸時,大家可以從若干不湊巧的報導中看出,中共最
初幾乎不能掩飾他們急欲獲得美國保護,以防禦蘇俄對他萬一發動先發制人的攻擊。其後,當季辛吉在匪區逗
留期間,中共改乖了口氣,作了另一種說法,而表示由於他們加入了低盪,卻間接地幫助了美國,使美國與蘇
俄之間的和解成為可能。如果後一理由是正確的,我們應該問:從何時起,中共就已經有這樣的熱忱?這樣的
無私?果如是,中共即應放棄其唯我獨尊的自私心理。事實上他們向來是做對他們有利的事,他們不是一向都
欺詐玩弄中國人民和他國人民嗎?中共此次所用的策略顯然是冀圖自保及爭取時間,藉以對付蘇俄。
      在此我要再引述美國著名記者約瑟夫•艾索浦(Joseph Alsop)之言,如果自由世界不欲再演成被處於一
種「困鬥之耗子」的形勢,猶如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英國與法國,則我們必須加以深思,並力求徹底瞭解當前
的許多問題。我們須作某些真正艱難、痛苦、不受歡迎以及令普通一般人所無法同意的決定,如果自由世界要
救亡圖存,僅以寄望於「明天再說」的想法以逃避與遷延痛苦當頭的日子,將根本無濟於事。「粉飾」問題,
實未解決問題--暫時協商的成功,不能認為即是實質的成就,左翼知識界名流所喜歡的「英雄」與「反英雄」
的一切術語和花拳誘腿,徒使那些被他們「利用」的人們,備受心理上的折磨與奴役。事實上,也徒然刺激中
共不斷增大牠的鯨吞食慾,而它的食慾將永遠不會滿足,所以儘管它說得天花亂墜,它卻不是要解決問題,而
是在製造層出不窮的問題。
      在這方面,我想起一句流傳下來的意第緒語(Yiddishism ) ,有些溫婉的猶太籍母親,時常發出戰慄的聲
音告誡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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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子女說:「不要說它」(Dont's Beschrei it)。意第緒語是東歐艾施根納齊(Ashkenazi )猶太人的語言,
是藉用德語、希伯萊語、英語、波蘭語和俄語,而湊成的特有語言。這句英、猶語夾雜的話有幾種複雜的含意
,即凡事不要說出,不要激動,即所謂船到橋洞自然直。彷彿不談某件事情,就不會激起某種不可思議的惡勢
力,因此它自己便會消失和不發生。但我可以向大家斷言,以緩和與妥協的方法來解決打擊侵擾自由世界的許
多問題,這些問題的本身是不會消失的。我們必須深深認識的,即美國那樣的大國可以犯的錯誤額固然要比小
國為多為大,但是它能犯的錯誤額,亦是有其限度的,美國會很快的到達這種限度。而且她通常所犯的大錯誤
,與整個局勢均息息相關。受影響的不僅是她自己,而且是整個歷史的演進,和其他國家的命運。
      在此我要提及史查特齊爾(J.Robert SChaetzel )所著一篇文章中的一段話來印證美國許多額外的困擾。
史查特齊爾于一九六二年至一九六六年擔任美國國務院的主管大西洋事務的副助理國務卿,一九六六至一九七
二年出任駐布魯塞爾的歐洲共同市場大使。他說:
      「美國因受本身問題的限制,自從第二次大戰以來,無意使歐洲遭受到最大的危機,不論是好是壞,我們
都要分擔其後果。歐洲的病態是政治的和經濟的,通貨膨脹急劇增大,威脅社會秩序和民主制度,掀起階段鬥
爭,英國便是一例。」
      「義大利和英國的財政赤字,每月高達十億美元。在今後十五個月內,義大利僅有的資產,將會消耗一空
。」
      「歐洲大陸是消費的地區,人民生活依賴輸入來維持。由於國民生產毛額降低百分之二•五,歐洲社會本
身缺乏意志和力量以應付其中一個會員國家的經濟崩潰。」
      我們從此敘說也可看出,美國除了她本身的問題之外,還必須對歐洲的災難和救濟負擔道義和經濟的責任

      我們必須永遠記住:敵人、反對者、及可與共安樂而不可與共患難的朋友的特性,他們每於觸及對方可能
的一時的虛弱之時,便會測度對方的力量,敵人且會認為我們每面逢一次測驗,即以為我們的弱點加深了。
      美國當前面臨這樣的局勢—她左顧右盼都是敵人。我們對此知之甚稔,因為我們在一九四○ 年代的特殊環
境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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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同樣的遭遇。所以我們是寄予無限的同情與期待。
      無可否認的,美國現處於空前的經濟停滯與蕭條時期,所以我覺得美國總統允宜以領導的地位提出某種振
奮人心的口號(縱然是一句口頭語亦不妨),並求轉變經濟不景氣的辦法。福特總統曾提出「WIN」(「勝利
」之意)的口號,此即英語Whip Inflation Now(現在擊敗通貨膨脹)的縮寫字母。我個人以為在心理建設上
頗有價值,因為這個縮寫字母拼成勝利(WIN )一字,是一個動人的人口號。但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否定主義者
立即將這個字的字母上下顛倒,再左右易位,便成「NIM」此與Minimal (極小)同義,表現破壞性的態度。
在另一方面,亦有其他的人,如名音樂家梅萊迪•威爾森(Meredith Willson )已應邀為「立即擊敗膨脹」運
動作曲。這是具有建設性而又適當的舉動。此外,其重點不是這種音樂如何美好,而是此乃一項對美國有信心
的舉動。正如第一次大戰期問的「美國人來了」(YankS Are Coming)和「詹尼拿起你的槍桿來」(Johnny
Get Your Gun),以及第二次大戰期間「為美國祝福」(God Bless America )等歌曲,同樣具有鼓舞士氣的
作用。水門事件以後,新聞自由特允著作家、評論家與報刊濫用其權利,因為某一作家誤會這位美國總統,便
將他此作笨丑,我們應該認為這是適當的嗎?自福特總統給予逃避兵役者寬恕的結果來判斷,據說以種種方式
參加赦免計畫的十二萬六千五百位合格人士中,在寬赦期限屆滿之前僅僅有三千二百人(尚不到百分之三)願
意接受,可見當時大聲喧嚷叫囂之赦免,祇是激起人們對美國國本表示不滿與困窘的另一詭計。
      現在一些臨時組織的各種活動份子集團,特別是基督教團體共同支持的集團,已提高它們的呼聲,要求無
條件赦免,不管對守法或違法的人們是否公平,這是否是忠誠及愛國人士所願的赦免?或者是否以此設計來毀
滅美國所建立的里程碑呢?今日美國是其先祖以機智和血汗所奠立的豐富生活。而竟使他們後人這樣輕易的漠
不經心地摧毀嗎?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史威特(John H.Sweet) 在一九七四年二月十一日出版的「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所
發表的報導,他寫道:
      「當華府二百週年紀念中心(Bicentennial Center )—為一九七六年慶祝美國建國二百週年紀念而建造的
大廈—於一月十四日舉行落成的時候,該中心的牆壁裝飾以馬克斯、史達林、毛澤東及其他共產黨徒素描像,
加上譏諷尼克森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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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的漫畫。除了『 華盛頓明星報』 (The Washington Star News )之外,這個插曲未為各報所注意。本刊編
輯傅萊格(Howard Flieger)費了一頁的地位詳述此事,並稱此種畫像,是對每一位美國人的污辱……」我最
初不能置信,怎麼會漏了這個事實呢?難道那些看到馬克斯、史達林和毛澤東畫像的人們,能夠無意的習以為
常嗎?或者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認為他們是當前世界上能與美國開國元勳如華盛頓、傑弗遜、富蘭克林和林肯並
駕齊驅的嗎?又或者他們同樣的變為無感覺,甚至善惡不辨的程度呢?這種趨勢幸而有人不以等閒視之。因為
我知道唯有病態、不健全、經過洗腦或具有成見的心理的人,才會視若無覩。
      美國的「能源困扼」,前國防部麥文•賴德(Melvin Laird) 曾在一九七五年一月號「讀者文摘」擇要加
以敘說,揆其原因,確有二端:(一)凡能長久忍受百分之二十的通貨膨脹率而國家經濟未被破壞之社會為數
極少,所謂破壞一國之經濟,意指整個失業、工商業癱瘓、銀行業解體、存款提取殆盡,終至社會擾攘和政治
混亂。(二)根據世界銀行統計,如果採購情形一如目前繼續下去,則石油輸出國家組織(OPEC )到一九八
○ 年(即五年後)將囊括六千五百三十億美元,三倍於今日世界各國通貨準備金之總額。
  使美國陷入痛苦的內在與外來問題,有許多活生生的戲劇場面,確已令人極端厭煩。現在這些問題正在羈
絆著美國,而這些也是傷害自由世界和第三世界各國的嚴重問題,說來也夠諷刺的,在某種涵義上,它也可能
傷害蘇俄,因為克里姆林宮的統治者被極端的中共份子抨擊為他們已不再是共產主義者,而是資產階級—以馬
克斯主義為假面具的資產階級中堅份子。總之,這不是美好的一幅畫,雖然如此,但我是向來樂觀的,對前途
我並不懷有悲觀的心理。因為我知道有極多的人和我同一的信念和想法,以及沒有任何教條式偏見和口號而又
極端愛國的人們,他們也不斷開始站起來自我檢討。他們在問:美國錯在甚麼地方?美國怎麼會弄成這種局面
?以前他們保持沈默,或壓低聲音談時局,或在公開發言時祇敢稱讚美國,不管美國實況如何混亂和洩氣。
  艾克薩姆(Pet Axthelm )於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二日在美國「新聞週刊」(Newsweek)發表一篇專欄對
今天的籃球運動有正確的批評。棒球明星二十二歲的馬里奧• 巴納斯(Mario Barnes ) ,以兩百一十萬美元簽
訂為期六年的合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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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打球的收入在二十萬美元以上。據說,他偶而毀約不願出場,並傲慢地說道:「不能拿到一百萬美元,我不
願去打球,寧願到工廠去做工。」好像他每年得到二十五萬多美元的年薪,仍覺得不夠,我想這不能說是運動
員應該有的態度?難道他真肯到工廠去做工?
      艾克薩姆所作的評論中,我特別欣賞的乃是其指責諂媚者、玩手腕者、騙財者,毒害許多天真無瑕的年輕
人,使有用的人和有意義的工作成為被蔑視的對象。最合理的觀察是認為職業運動員,為了這種「微不足道」
的報酬去打球是一種奢求彼倆。原來世界上那些比較沒有打球天才的孩童甘願不得分文以遊樂去打球。現在畢
竟有人敢說有關運動的黑幕。再者,艾克薩姆雖是沒有含著政治用意或其他用心,但對自我衡量卻很重要,可
以使她隨時作自我的評估。我希望有一天,運動再度灌輸一種我們所希望的精神,不要把運動變成商業化,在
市場被人買賣,而以它的所得鉅金可投入於有價值的途徑和科學研究。
      我讀到一九七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出版的「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刊載魯斯夫人(Ambassador Clare
Boothe Luce) 的訪問談話,表示衷心的讚揚。她指出目前正在困擾美國的各種問題比一般人所瞭解的更多。
這些是我們意識上感覺得到的病態,但我們不知道如何去瞭解它們,我特別感到喜歡是她以通俗表達方式「實
情直說」,而不隱諱的把困擾美國的問題和盤托出。
      威廉•巴克萊(Willam F.Buckley)他的直言不諱,以及他們的不屈不撓和力行的勇氣,皆無庸置疑,尤
其是他去中國大陸受過相當考驗。人造衛星在電視上轉播過他的畫面。他一九七一年在北平時顯得不矯揉造作
,從容自若,但其他某些人士則迥然不同,他們在北平那種駭怕的模樣,有如小學生在等待校長來處罰似的,
與他們在美國出現於電視所表現的那種大言不慚,傲慢自滿以及自以為是,突然煙消雲散。最近我偶然讀到巴
克萊先生的文章。內容與中共展出其發掘之中國古代藝術品有關。下面的話特別引起我的注意:「我們仍有很
多武器,但國家的自尊心正在慢慢消失,我們雖有戰車和飛彈,但等於變成了棄物。」這是較為翔實的評估。
我深信祇有堅強有為的人才能自我檢討。以我看來,這些話是顯示美國再度願意作建設性自省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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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篇報導,使我讀到後感到欣慰,近來有許多大學生在接受訪問時,挺身而出說:他們到學校來是要
求學,不作共黨在校園煽起暴動宣傳的尾巴。又兩天前「太平洋星條報」(Pacific Stars and Stripes)刊載美
聯社的報導說,航空駕駛員、新聞記者、電工、警官、以及紡織縫紉工人,在各種方式下團結起來,並自願努
力工作,或取銷休假時間和放棄加薪要求。這些可能在聯合協議下實施。現在一切徵象皆顯示一九六○ 年代精
神失常與暴力相結合的現象業已降低,而且最近許多人漠不關心的態度已日趨消失。那種煽動感情的行為,不
再盛行了。
      但是除了美國若干自發的和社會性的復元的徵兆之外,我相信某些無法爭議的基本原則,正在再度發生支
配作用,超級強國的本身利益,定可作為明智與縝密決策的憑藉。如其還是隱藏於暫時情緒中的虛構現實,和
膚淺的自高自大複雜的心理狀態之中,那麼在本質上,一切努力,都會落空的。
      寫至此,我就想起我一九六六年十月間,在加州洛杉磯對「世界事務協會(World Affairs Council) 的演
說,引述幾段如下:
      「蘇俄與中共交惡,不僅成了爭奪共產世界領導權的鬥爭,且已成為一個具有地緣政治意義的問題,必然
會獲致以下幾項結論:
      「一、位於蘇俄東南邊界的中共,對於克里姆林宮猶如芒刺在背,構成不斷的威脅,使其感到頭痛,因為
蘇俄在懊惱與失望之中發現:以一個擁有大塊土地,純一文化和眾多人口的中國大陸作為自己的附庸,便會尾
大不掉,難以控制。
      「二、自從沙皇時代以來,中國不管政府形式為何,除了共產政權以外,一向都比較容易相處,蘇俄過去
希望中共作它默不作聲、笨頭笨腦、身體健壯的小老弟,全心全意地替老大哥效勞、跑腿、惟命是從,這種希
望如今已告破碎了,真是一件夠諷刺的事。
      「三、中共政權的存在,對於蘇俄一直而且永遠是一根思想上的芒刺。蘇俄必須經常保持警覺,防備中共
下一步將在何時、何地及如何進襲,並在衡量蘇俄集團中引起更多糾紛:這對於克里姆林宮乃是一種極度疲憊
困乏及神經緊張欲裂之事。中國大陸只要有共產政權存在一日,牠在本能上、方法上和行動上對克里姆林宮的
心理狀態和想法,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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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便永遠不能免予中共陰險毒惡的攻擊。
      「四、各共產附庸為了它們自己的目的和理由,希望中共能頑強執拗,甚至反覆無常,吹毛求疵,俾能不
斷提醒蘇俄:他們除了投靠蘇俄,還可能另有選擇,雖則那種選擇也不可靠,各附庸國卻因此而有了兩種菜單
—或者兩種相混合的菜單可以選擇,而不必老對著單調乏味而又無可選擇的食物了。再者,爭奪共產世界領導
權的爭執,雙方競爭得越烈,在旁多嘴多舌媒婆式的附庸國的日子也就越好過。
      「五、它也使共產集團以外各國的共黨—諸如法國、義大利和日本的共黨,可以採取騎牆的態度,或者來
去匆匆,像一個忙碌的企業家,顯得他們自己『 有用』 ,即使並無任何重要的用場,但討好他們所搭上的那
個集團,或者甚至對兩個集團一概巴結,也就顯得夠忙碌的了。
      「六、中共的存在,給了馬克斯主義頑固派以所需的精神慰籍和物質支持,否則的話,他們將無可選擇,
祇有追隨蘇俄路線,斷然被斥為托派、叛徒、或作一個遊蕩於野外而無法得救的幽靈。
      「基於上述顯著的理由及因時問關係今天未曾論述的理由,共黨的附庸、叛徒和慣犯,都希望中共繼續存
在,以產生均勢和箝制平衡作用,使他們在共產世界內部獲得保護和利益。各附庸共黨首領也正因他們能屬於
共產世界,在反對自由社會的時候,立場受到保障。唯有共產世界內部存在了兩個陣營,各附庸國家才能從它
們的主子那裏得到報償,而它們的功勞,也能受到主子的大大賞識與感激。同時,這種情形使各附庸國自己內
部的社會與經濟問題及行政方面,獲得較大的處理自由。祇要有中共的存在,這些無法調和的矛盾起了作用,
各附庸國家的生活才可獲得報酬」。
      以上是一九六六年發表演說時的判斷,我照原稿一字不增一字不減地轉錄下來。八年來,自然的和時事變
遷的動力,我們可以覺察到(而且此種動力相當的大)。除了附庸國家與其保護國家之間(即蘇俄與中共及它
們保護國之問)的重要性和相關性,在程度輕重上有軒輊差別外,蘇俄與中共之間的支配關係依然和我當時所
敘述的一模一樣。因為中共的迂迴詭計,偽善作風,及其對世界的邪惡野心,蘇俄與中共間的對峙是無可避免
的。這就是我們獲得下列結論的原因;那是美俄兩個超級強國,尤其是蘇俄在實質問題上都不會受騙。我還相
信美國對中共不可能在政治上作深入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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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從較長遠展望,美國與中共問緩和緊張關係,只能破壞美俄問的「低盪」和解?有人會真的相信
,一旦蘇俄認為美國「利用」中共,以使像俘虜一樣緊跟中共而讓中共獲取片面利益嗎?或者相信蘇俄會容許
中共「利用斗美國,騙取更有利的地位,犧牲蘇俄以爭取到共產世界和第三世界的霸權嗎?
      沒有人會相信其中一個國家的領袖會被背棄到行屍走肉的地步,而容許毛澤東運用陰險的手段,暗中危害
其國家的安全。中共也許善於圖謀詭計的製造矛盾,但其陰謀必不得逞。
      我相信,蘇俄之低姿勢及還沒有對美國與共匪和解提出反對,主要是由於「心理障礙因素」及希望避免共
產陣營過份內鬨,以及為了「面子」,不願使共產團結的景象太顯著的趨於四分五裂,招致自由世界與第三世
界的嘲笑和睥睨。但更重要的是因為在現實政治方面,中共尚未在核子能力上對蘇俄構成嚴重的威脅,因此,
它尚可採取等待態度。其實美國與中共和解,並非相信能達成奇蹟,而是一項幻想者希望把一種逢巡的知識份
子的試驗變為暫時現實--雖然僅是轉瞬之間的現實--的一種平衡遊戲,亦無而為之。
      我必須指出,周恩來將他那一套策略獻給毛澤東及以江青為首而又控制著黨的徒眾,他的主張之終於得逞
,不是沒有重大價值的。無疑周某的設想是縱使和美國的和解是脆弱而又虛偽,卻仍會達成他的目的。他的方
法如下:(一)在可能範圍內幫美國的忙,儘量給美國代表團面子上好看,以結束其在越南的陷入。又不損害
河內的最終目的:(二) 設法對牽連最深的極少數人之虛誇,自負與出風頭,加上渲染獎飾,卻又不知恥地曲
意逢迎、媚事美國,因而造成使美國與蘇俄進行一場「耐心」(Patience )式的牌賽。換言之,就是使美俄雙
方以為:周恩來在解決中共破壞與好戰一事上,比他的對手更具耐心,要利用其他一方作為工具,終至為他化
解了中共破壞與好戰的根性。在核子武器與投送系統方面,中共計劃與製造的時間,已較蘇俄落後,他們極需
趕上。上述策略,就是他們恢復這種領先時問和對付美俄和解的保證。
  換句話來說,周恩來已使美國變成一個擔任義務保鑣的衛士,同時這個掠奪成性者卻以容忍與鎮靜的態度
陰謀進行將來的掠奪。周恩來嘗試的邏輯,已獲成功;他那極盡詭譎之能事的戰略,遠優於兩個超級強國。雖
然這是窮兇極惡的假聰明,但我們必須給予應得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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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用的現實主義與坦直的天真之間,有一句諺語給我們很好的啟示。能把這句話經常記住在心頭總是有益
的。
      讓我闡釋這句古老諺語:欲圖能自居於中間而晏然能操縱二端者,已是傻瓜;但若自信能利用兩端而又玩
弄中間者,乃是更大的傻瓜。
      我敢斷定大家都會與我有此同感。當今之世已沒有愚笨的猿人(Pithecanthropus)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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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於 2015-0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