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卷二十二　 演講

隸屬章節： 演講＼中華民國三十六年

 

 

——中華民國三十六年十一月三日在國防部作戰會議講——

要旨
　一、圍剿大別山區匪軍在整個剿匪軍事上的重要性。
　二、說明去年七月以來統帥部的剿匪方略與前方作戰經過：
　　　（１）去年七月以來匪我形勢之演變；
　　　（２）統帥部之戰略目的及其完成：
　　　　　　甲、摧毀共匪政治根據地，今年四月克復延安；
　　　　　　乙、搗毀共匪軍事根據地，七月佔領沂蒙山區；
　　　　　　丙、截斷共匪海陸空交通線，十月收復膠東半島。
　三、劉伯承匪部竄入大別山的動機和企圖：
　　　（１）劉匪竄入大別山是被迫的、臨時的決定；
　　　（２）劉匪不敢竄入長江南岸之理由。
　四、大別山的地形及其對匪我雙方的利害關係：
　　　（１）大別山形勢之險要；
　　　（２）大別山區為國軍陸海空聯合作戰最理想之環境。
　五、劉伯承匪部進入大別山區，已陷於窮途末路，進退維谷的境地，大家要同心一德，通力合作，予以整個殲滅。
　六、匪軍長處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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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善於宣傳和欺騙；

　　　（２）組織嚴密，紀律嚴格，命令貫澈，並能控制幹部；
　　　（３）能主動、自動、機動——即所謂三動；
　　　（４）能確保機密。
　七、我軍今後應有的改進：
　　　（１）發揮自主自動的精神，前方將領可適應情況，自動果斷，捕捉戰機；
　　　（２）限制報話機的使用，確保秘密；
　　　（３）澈底實行六項戰術基本原則——搜索（偵察）、警戒、聯絡、掩護、近戰、工事；
　　　（４）整肅軍紀；
　　　（５）改善宣傳工作；
　　　（６）健全各級司令部的組織，提高工作效率。
本文
　今天我們召集大別山區各圍剿部隊的將領和中央各部會廳處主官，在國防部舉行作戰會議，同時各軍事學校教育長亦列席參加，趁此機會，我要將目前整個剿匪軍事的形勢和各部隊長今後的任務，告訴大家，希望大家切實注意。
　現在山東匪區的老巢已被國軍掃蕩，匪軍的主力已被國軍擊潰，同時劉伯承一股匪軍則經國軍追剿，竄入大別山區，雖其企圖在另建根據地，然立足未穩，根基未固。這是我們剿匪軍事上的一個新的階段；我們一般高級將領必須有新的認識，纔能擔負新的任務。我們在這個新階段的開始，首先要將過去一年來剿匪戰役的經過，作一番詳細的檢討，澈底的研究，然後纔能決定我們新的計劃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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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去年七月起到今年十月為止，這一年零三個月中間剿匪的經過，我們國軍可以說蒙受了很大的犧牲，遭遇了許多的困難；尤其是許多高級將領的被俘，更是我們革命軍全體最大的恥辱！我們一般將領在今天人人都應該澈底反省、澈底檢討。要知道我們今天所遭遇的敵人，乃是我們革命軍最後最頑強的敵人！今天我們從事的戰鬥，乃是我們個人生死存亡以及整個革命事業成敗利鈍所關的一次最重要的戰鬥！我們在這個生死成敗的關頭，一般高級將領惟有立定決心、堅定信心、繼續努力、加緊奮鬥，乃能完成我們革命的使命，亦纔能安慰我們二十年來為剿匪為抗戰而犧牲的革命將士在天之靈。這是今天開會的時候，大家首先要認識的一點。

　現在要說明去年七月以後到最近煙臺克復為止，這一個階段中統帥部決定的剿匪方略和前方各部隊剿匪作戰的經過。在去年七月以前，蘇北、魯南、皖北、豫東和湖北邊境，都還在匪軍盤據之下，政府在這個廣大的區域裏，只保有浦口、徐州、開封、鄭州幾個據點。隴海路徐鄭之間的一段，則由於劉伯承一部匪軍的渡河，屢次破壞，時通時斷。至於華北東北則更是匪軍的勢力範圍；當時政府在河北只有平、津、保三個據點，在東北只有錦州、潘陽、四平街和長春、永吉等五個據點。但因為國軍佔領了這些政治經濟的中心點，匪軍在形勢上就無法形成一個整片的力量，而且我們更可以由點制線，由線制面，來分割匪軍，達到我們分區清剿的目的。到了去年九月國軍解大同之圍，十月克復張家口和承德、平綏路打通，國軍在華北的形勢，乃逐漸的轉變，於是統帥部乃決定開始進一步的進剿。
　當時統帥部決定進剿的目的有三：第一是要摧毀共匪政治根據地，使匪軍在政治上不能發生號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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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第二是要搗毀共匪軍事根據地，使其兵力無法結集；第三是要截斷共匪海陸交通線，並不許其保有機場，以斷絕其陸海空三方面的國際聯絡。統帥部決定了這三個戰略目的之後，由於前方將士的努力，現在已經逐步完成了。共匪的政治根據地——延安在今年三月已被國軍克復，他的軍事根據地——沂蒙山區在今年七月以後已被國軍搗毀，他的陸上交通線自張家口和承德克復之後，早已被國軍截斷，最近膠東半島煙臺、龍口克復，他的海上交通亦被國軍封鎖。現在他根據地已經喪失，聯絡接濟已被截斷，我們統帥部預定的計劃可以說完全實現了。但是大家回想一下，我們戰略目的決定的當時，一般高級將領是不是預料到我們的目的會如此順利的達到呢？我可以說只有極少數的將領有這種信心。大多數都是受了共匪宣傳的威脅，懷著恐懼的心理，以為陝北和魯中地形如何險惡，共匪在當地盤據了八九年，民眾組織如何嚴密，國軍如果要進攻延安和沂蒙山區匪軍的老巢，必須冒著極大的危險，總要費半年的功夫，或者纔有達成的希望。但後來事實怎麼樣？延安的克復只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進攻沂蒙山區到最近膠東會戰為止，總計也不過三個月的功夫。由此可以證明匪軍的內容空虛絕不足畏，可畏者只是我們一般將領自己的精神不振作，信心不堅定，因此一聽到匪軍的宣傳，心理上就發生恐懼，只看見敵人的力量，而忘記了自己的力量，更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大過匪軍十倍百倍，所以即使遇到很好的機會，都不能發揮力量，建立戰功。從今以後，你們必須記取延安和南麻戰役的教訓，要知道匪軍唯一的伎倆，不過是欺騙威脅，投機取巧而已。只要我們將領有精神有決心，則剿匪戰事真是無堅不摧，無攻不克，我們要打他那裏，就打他那裏，斷沒有不能成功的道理。我們將領切不可中了他的宣傳，相信他們民眾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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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真是如何嚴密。要知道共匪的本質與歷代的流寇並無區別，他所謂民眾組織，完全是靠武力壓制，一旦他的部隊被國軍驅逐，他的地方組織也就自然瓦解。地方民眾不僅不會阻礙國軍，而且大多數人民都是歡迎國軍的。
　以上是說明我們過去一年零三個月時間中剿匪的經過。其次要講到這次劉伯承竄入大別山區的動機。劉伯承何以要竄到大別山來呢？我可以斷言，劉匪這次竄入大別山，完全是被迫的臨時決定的，是九月十二日以後，他竄到了准河南岸，將錯就錯，纔決定到大別山來重建根據地的。九月十二日以前，匪軍不僅沒有這種宣傳，而且就我們所擄獲的各種文件來研究，他根本沒有這種企圖。現在劉伯承既已狼奔豕突竄入大別山，如果他不顧一切，自然也可以竄過長江，到江南地區來擾亂，但他是不是會這樣冒險行動呢？我以為我們要答復這個問題，就必須首先明瞭匪軍實際的內容和他根本的企圖。目前匪軍根本的企圖，是要控制東北，割據華北，發展西北，即是以黃河為界，將中國分裂為二，他佔據黃河以北，將政府的力量排斥到黃河以南，然後他好憑藉這個廣大的地區作根據地，在政治上、經濟上建立他所謂蘇維埃的體制，在軍事上休養生息，補充訓練，然後南下與政府爭衡；這是他最好的打算。如果他計不出此，在黃河以北根據地尚未穩固，實力尚未充足以前，即行竄到黃河南岸，甚至於竄擾江南，那麼他流竄愈遠，兵力愈分，消滅就愈快，所以我可斷言，匪軍是不致如此冒險的。固然，現在劉匪如果真能佔據大別山，東可威脅京畿，西可威脅武漢，南可阻礙長江運輸，在戰略上對於政府是一個很大的顧慮。但是你們要看清，共匪在關內整個的力量，他是以陳毅、劉伯承兩部為主力，其他聶榮臻、陳賡、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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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念等都是配角，並無戰鬥力量；現在劉伯承竄到大別山區，要建立根據地，陳毅一股匪軍就不得不竄到津浦路以西平漢路以東，隴海路以北地區，作為掩護。但因為他的兵力有限，不僅黃河以北沒有正規匪軍，國軍可以隨時進剿，而且隴海路以南，淮河以北地區，仍舊是空虛的，陳毅和劉伯承兩股匪軍，仍舊是脫節而不能聯絡。所以匪軍流竄到大別山區以後，他最大的困難，就是兵力不夠，將材不夠，他只有陳毅和劉伯承比較有組織的能力和流竄的本領，其他如李先念等，一經流竄，即被國軍驅散，完全瓦解。而且劉伯承在魯西豫北屢次渡河，被第五師、第十一師打回去兩次，被第八十五師打回去一次，其戰鬥力也就可想而知了。又如陳毅一股匪軍是大家以為最頑強不過的了，當六月二十五日以前，統帥部決定進攻沂蒙山區時，前方將領大都沒有必勝的信念，只有第五軍邱軍長一人以為如照統帥部的部署，一定可以順利達到目的，後來——六月二十五日以後，國軍開始進剿，不到七天功夫，即將南麻悅莊佔領，由此就可以窺知匪軍內容的空虛，而國軍之所以傍徨卻顧，乃由於我們高級將領精神上受了匪軍威脅的緣故。我今天可以告訴大家：目前這個局勢，完全是我們統帥部過去所預料到的。統帥部預定的計劃，就是要直搗匪軍的心臟，佔領匪軍的老巢，迫使匪軍不得不分散兵力，四面流竄，以便各別殲滅。而絕對不許他利用老巢，一次集中五個以上縱隊，避實擊虛，機動使用。現在統帥部這個計劃已經初步實現了。但如何使之澈底完成，就必須我們一般高級將領人人能確立必勝的信心，發揮自動負責的精神，養成獨斷專行的能力，乃能把握機會，乘此次匪軍在大別山區立足未穩之際，造成一次大規模的殲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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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復次，要講到大別山的地形及其對匪我雙方利害關係，大別山區地形險要，如果共匪能在這裏建立一個根據地，則長江以南都要受到威脅。所以我們這次圍剿實在是一件大事。但是你們如果看清了匪軍的實力，並能充分利用我們自己優越的條件，則我們現在圍剿大別山的匪軍，比進剿陝北、沂蒙山區、和膠東半島的匪巢實在容易得多了。大家都知道：陝北地區，山陵起伏，交通阻塞，國軍進剿的時候，不僅海軍不能參戰，而且陸軍也不能發揮威力，完全依賴陸空配合，用空軍接濟陸軍的糧彈，軍事進展的困難可以想見。沂蒙山區的情形也是如此，國軍的運輸接濟，往往依賴空軍，而我們的空軍根據地最近的如徐州、濟南、青島等地，離沂蒙山區的目的地多半在數百里以外，要向匪軍進攻，空軍尚且不便，陸軍困難更多。所以陝北和沂蒙山區的地勢，對我們最不利，對匪軍最有利。大別山區卻與此相反，東面有津浦路，西面有平漢路，北面有淮河，南面有長江，這些交通線都在我們控制之中，我們可以自由運動，匪軍卻不易超越。現在有的人以為匪軍既然能渡過黃河，那他橫渡長江必定更是容易。其實事實上決不如此。匪軍過去之所以能渡過黃河，並不是他有什麼本領，而是因為他有幾種方便，當時國軍在黃河兩岸都不曾佔有據點，而匪軍卻有堅固的據點。而且他每次渡河，都有半年以上的準備，他能製造大型的船隻，每次可運二三百人。我們只能利用空軍在白晝監視，到了雨天，往往任他整天整夜的渡河，不能加以阻止。現在長江的情形便完全不同了，長江沿岸我們有許多軍事據點，而漢口、九江、安慶等地，都築有飛機場，距離甚近，起飛便利，海軍更可以隨時巡邏，不論他們有什麼行動，我們在三個鐘頭內總可以察覺，予以有效的阻擊，絕對不會讓他像在黃河一樣整天墊夜的偷渡。他們要渡過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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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最多也只能渡過二三千人，決不能渡過二三萬的主力，這種二三千人的零星散匪，我們只要派遣加倍的兵力跟蹤追剿，就可以很快的把他消滅。所以這次大別山區作戰，我們可以隨時派遣空軍直搗他的心臟，也可以派遣海軍向匪軍攻擊，可以說大別山區是我們陸海空聯合作戰最理想的環境。上面已經說過，為什麼劉伯承部隊竄到大別山，並不是出於他的自願和主動，實在是我們預定計劃的一部份。當時統帥部的計劃，最主要的是要阻止劉伯承的匪部北渡黃河，我們第一個目標希望在黃河以南黃泛區以北地區把他消滅，後來他竄過黃泛區，我們便希望在淮河以北消滅他，現在他又竄過了淮河，到了大別山區，我們就必須用陸海空軍配合作戰，壓迫他到長江北岸而加以殲滅。現在他被我們一步步緊逼，已經壓迫到長江北岸了。因為地理的困難，和準備的缺乏，主力又無法渡過長江，所以他真是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了。只要我們一般將領大家同心一德，而且能明斷果決，勇往直前，則此次大別山的會戰就沒有不成功的道理，而且我可以保證決不會有什麼很大的困難。

　但是我們如果說敵人只有弱點而毫無長處，那也未必盡然。我們仔細分析起來，匪軍實在也有不少的長處。匪軍第一個長處就是善於宣傳和欺騙，用虛聲恫嚇的辦法來威脅我們的精神，使我們心理上先就陷於失敗的境地。他第二個長處是組織嚴密，紀律嚴格，命令能貫澈，對下級幹部能切實掌握和控制，我們看這次魯豫的會戰，劉伯承的部隊被我們窮追猛打，狼狽逃竄，但是還能控制他的部下，竄過黃氾區，渡過淮河，進入大別山區，兩三個月來，他只有被打死的，卻很少有大股被俘和投降的，這就可見他組織的嚴密和紀律的嚴明，與旁的土匪完全不同；這真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我們絕對不能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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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不過這種頑強的匪軍也只有劉伯承和陳毅兩股，其他像李先念之流就沒有這種本領。所以我們對劉伯承匪部切不可輕視，必須步步逼緊，把他整個消滅，纔算澈底解決，不能希冀他自己潰散瓦解，統帥部這次所以不令其北渡黃河，回到老巢，目的也就在此。匪的第三個長處是有機動性而不是呆板，有主動力而不是被動，有自動性而不存依賴，有時不待上級的命令便可捕捉戰機，自動的向我們進攻。這就是他的所謂「三動」：主動、自動、機動。我們的部隊在這方面就遠不如他們，一般將領往往只知道奉命行事，事事要向上級請示，上級沒有指示，就呆在一處，不敢行動，一點也沒有自動的精神，這是我們最大的缺點。以後我們各級將領，尤其是高級指揮官，司令官，和團長以上的官長，務必檢討自己的短處，學習匪軍的長處，要具備主動的腦筋，養成自動的精神，遇到任何環境，不要依賴上級的指示，就能自動的適應情況，捕捉戰機，收穫戰果。如此，纔能增強部隊的機動性，也纔能使我們部隊時時立於主動的地位。大家都知道：現在國軍的實力比共匪不知強過多少倍。無論兵員、槍彈、糧食、通訊、運輸等，沒有一樣不比匪軍充足，不比匪軍便利，並且我們有空軍海軍配合陸軍作戰，如果運用得法，真是一個兵可以發揮十個兵的力量。但我們有了這種優越的條件還不能消滅匪軍，此其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物質上雖然優勝，而精神上卻不能趕上他們，一般官長不能自動負責爭取主動，機動的使用兵力，以致有了十分的力量，也不能發生一分的效果。這是我們一般高級將領應該特別反省，切實改正的！以後我們必須獎勵各級官長發揮自動、主動和機動的精神，積極的找匪打匪。我今天特別鄭重的向大家指出，以後各高級將領在前方作戰，遇有適當的機會時，可以獨斷專行，立下決心，向匪軍進攻，不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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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坐待上級的命令，而且如果上級的命令不能適合時機，你們儘可變通辦理，事後再行申述理由。只要你們是本著這個自動負責的精神，積極主動的打匪，即有錯誤，我也會斟酌實情加以原諒。希望你們回到部隊去的時候一定要將我這個意思轉告各級官長，要他們一致作到。現在有許多人批評統帥部對前方將領拘束太多，限制太嚴，其實這是萬不得已的事。我現在一遇到你們前方將領關於戰鬥的請示，就覺得極其痛苦。因為前方戰況瞬息萬變，必須我們將領自動負責，當機立斷，乃能適應時機，如果將領在前方不能自己判斷，立下決心，而事事要向長官請示，要等上級的命令，則勢必輾轉耽擱，失去良機，如此我們剿匪軍事就無法完成了。大家必須自主自動，非重大決策，不必多來請示，而且上級指示如果與當時環境不合，你們也可以獨斷專行，從權辦理。這是我們研究匪軍長處和自己應該改進缺點的第三點。此外，匪軍的第四個長處是能確保秘密，而我們不能做到。已經有許多事實可以證明。這次我們第四十師三個團在廣濟作戰，遭受損失，就是一個例子。四十師過去在魯北曾屢次打擊匪軍，素來是劉伯承匪部所最懼怕的，這次的損失當然非常可惜，此外五十二師的一旅也是如此。這次損失實在給予我們一個很好的教訓，我們如果能永銘不忘，懲前毖後，痛切改正，則因禍得福，這次失敗也許正是今後大別山戰事勝利的基礎。我們這次所得的教訓是什麼呢？我可以說，我們過去所有的失敗，幾乎千篇一律，都是由於不能保守秘密的結果。前後方的官兵隨時用話報機通話，無形中把消息透露給敵人，甚至連我們軍隊行軍的路線、目的地和到達的時間在話報機中也報告出來。結果當然要遭匪軍的暗算，陷入他們的口袋陣地內，被他們所消滅。今天在座的各軍事學校教育長要切實記住，我們過去軍事教育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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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過於保密。各軍事學校畢業的學生，不能認識保守秘密為軍人第一要務，所以到了部隊之後，一切言論行動，有形無形之中，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企圖，往往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甚至連生命都犧牲，這是我們軍人最大的恥辱；以後決不能讓官兵使用報話機通話，否則因小小的不慎，就要斷送全軍的性命，這次廣濟的失敗，就是最好的教訓。各軍事學校更要以保密來教育學生，養成良好的習慣。這是軍事教育唯一緊要之點，大家不可不知。其次，我們對於匪軍口袋戰術防止的辦法，唯有實行剿匪戰術六項基本原則——搜索（偵察）、警戒、聯絡、掩護、近戰、工事——這六項基本原則如果能切實做到，則匪軍即無可乘之機了。所以我們以後行軍作戰，對於這六項原則，一定要切實檢查，看是否已經一一作到，然後纔不致誤中敵人的詭計。
　綜括以上所說，匪軍的長處約有四點，就是：（一）宣傳和欺騙，（二）組織和紀律，（三）主動自動機動的精神，以及（四）保密的技術。他的這些長處，也就是我們的弱點。我現在針對我們自己的弱點，指出我們今後應有的改進：第一、要嚴明紀律。現在一般社會人士指摘我們國軍的紀律是如何如何的敗壞，這種指摘也就是反映匪軍的紀律是如何的優良，這固然未必完全合於事實，但是今天我們軍隊的紀律實在也太壞了，尤其是青年軍，有一部分不免驕橫腐敗，如二○三師在黃梅的一團，竟有掠奪姦淫的事情發生，潘師長平時對於部下不知是怎樣管束的。青年軍的素質本來很好，青年是最純潔最愛國愛民的，為什麼經過訓練之後，反而如此害國害民？真是令人痛心！其餘許多部隊，軍紀也是一樣的不好，弄得人民雞犬不寧，怨聲載道，這還像什麼革命軍？現在前方只有六十四師六十五師紀律森嚴，能夠得到人民的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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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知道：部隊的紀律不好，就是長官不好，部隊姦淫擄掠，就等於是長官教他們去做的。現在我對全國的軍隊，不論那一軍、那一師、那一旅、那一團，都有人嚴密調查，絕對瞞不過去，而且人民是最好的見證，你擾害他們，他們沒有不說的。所以各部隊長以後一定要切實負責，整肅軍紀，然後纔能改變人民的觀感。第二、要加強保密工作。這一點在上面已經說過，希望大家澈上澈下，腳踏實地，嚴密的做到。尤其是對於無線電通訊，我們一定要有具體的規定，由部隊長和參謀長切實監督實行。第三、要改善宣傳工作。匪軍的編制，是以黨統制一切，他的宣傳工作，由黨代表和黨委員負責，我軍的編制則是以軍官為主，所有對於宣傳工作的推進和改善，應該都要由部隊長去負責，指導政工人員來推動。因此各級部隊長應該兼具宣傳的知能。我們宣傳的對象不外三方面，就是對部隊的宣傳，對民眾的宣傳和對匪的宣傳。這次大別山的進剿，對於宣傳組訓的工作，尤其要特別注重，準備周到，纔可萬無一失。第四、要加強各司令部的組織。過去各級將領對於司令部人員的管理訓練多不注意，組織鬆懈，毫無效能，今後如要發揮戰力，必須首先健全司令部的組織，無論各綏靖區、各軍、各師司令部內的各科都應該與國防部有關的各廳處密切聯繫，國防部的各廳處可以各就其主管的範圍，對各級司令部的各處各科指揮監督。例如各師司令部的第二科，對國防部第二廳每天或至少每週都應該有報告，二廳也可以就情報工作直接予以指導。這樣上下溝通靈便，各級司令部工作加強，各級部隊長自可以專心於作戰的指揮，而不必分心於所有司令部的業務了。此外如第三廳第四廳等也應該如此作法。至於如何加強司令部，如何加強國防部各廳處與各軍師司令部間的連繫，希望各主管部門詳加研究，擬具具體辦法，切實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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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今天要向大家說的話，大致如此。這些都是我認為最重要的意見，希望大家在這次會議中詳細研討，澈底改進，以期這次大別山的圍剿，能夠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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