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卷二十六    演講
隸屬章節：演講＼中華民國四十三年

 

 

——中華民國四十三年十月二十五日主持陸軍軍官學校開學典禮講——

要旨
    一、本校教育宗旨，先要使每個人必須具備現代國民的人格。
    二、今天舉出張良與王陽明兩大偉人的故事，可知忍耐與受冤屈，實是軍人建功立業不可缺的條件。
　三、軍校教育之必須力求嚴格和特重紀律，就是養成每個人都有「徹底奉行命令，誓死達成任務」的決心。
    四、從前德國和日本的軍人教育極其嚴格；今日美國軍事教育，竭力提倡榮譽制度，講求絕對服從，和強調嚴守紀律。今後對於本校學生務必嚴格管教。
    五、嚴格管教學生，不但不損及其個人應有的自由，而且正所以使學生瞭解自由的真諦和嚴守自由的規範。
    六、國民人格乃是軍人立身立業的起點；養成高尚人格，要從「忍耐」著手；培養忍耐性能惟一的方法，就是要接受嚴格的教育和訓練。
本文
    今天是陸軍軍官學校學生開學的日子。今天參加這個典禮的，還有預備幹部訓練班、留學生班等班期的師生。各班期今天在校所學習的儘管略有不同，將來的工作性質儘管亦有差異，但是大家都是中華民國的國民，亦都是我們鼻祖黃帝的子孫，而且都是國民革命陣營中的一份子。所以我今天不僅是對新生講話，而是要對全校師生有所勗勉，希望大家聽了之後，能夠警惕反省，篤實踐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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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首先要為大家指出的一點，就是本校教育宗旨，先要使每個人必須要有具備現代國民的人格。

    什麼是人格？人格的重要性如何？如何建立個人的人格？……這些有關個人品德修養的問題，我在過去已經講得很多了，大家只要悉心研讀訓詞，是不難領會而得其奧竅的。現在我只想提示大家的，就是現代國民的人格，亦就是要具備作一個現代公民的條件；換言之，就是要對自己的國家盡一切應盡的義務。一個國家的國民，無論他所學習和所從事的是什麼，而對國家應盡的義務，是完全一律平等的。所謂國民人格的問題，在一般現代化的國家，都是不成問題的；可是在我們中國，由於民族的積習太深，以及過去教育的不良，直到如今，還非提出來講究不可，真是令人感慨萬分！今天你們進了陸軍軍官學校，戴了軍帽，穿了軍服，就成為一個軍人了。要知道軍人是代表國家的，所以每個人都應該是要做現代國民的模範。你們千萬不可以為自己已受過了中等教育，就合乎現代公民的水準，今後只要來求其他軍事學問就夠了，不必再去講求什麼國民人格的問題。須知人格教育是一切做人立業的基本，比任何學問技術都重要，而且是要隨時隨地注重和自修，所謂「日新又新」、「止於至善」，才能養成偉大的國民人格。必須大部分國民都能有這樣人格，那國家也才能日漸強盛，民族亦就可復興和發展了。因此我在大家接受革命軍事教育之初的今天，要把做國民最緊要的一課，先傳授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夠自立立人，自達達人，不愧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現代國民。
    在此，我先要提到此次考取軍校而未入學的那班青年學生的問題。這個例子，正可以作前述今日我國國民有否人格的一個重大考驗。本校此次改為四年制，這在我國軍事教育制度上，乃是一次具有歷史意義的改革。今夏招生的時候，曾有人主張大量招考新生，當時我心裡，頗不以此說為然。因為推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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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新制度，先應注力於建立其基本，而不宜急功求速，貪得務多。軍校方面幾經討論，初時決定招收三百人，後來又決定招收兩百人。本來招生多寡，是無關重要的，而且與其濫竽充數，多招學生，毋寧求精少取，而能使其成為國軍真正的骨幹。這是我過去辦學的經驗和教訓。由此可知問題決不在招生的多少，而在於已經考取了的學生，不到半數願來入學。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據初步調查報告，由於學生本身對國家觀念不強和革命意志不堅的，畢竟還是少數；而其大多數還是由於他們的家長阻止他來進軍校，據說有些家長不惜以斷絕家人關係，來恐嚇其子弟，甚至還有把子弟從火車上拖回去的。對於這些不愛國家，不明大義，而只知個人自私的家長，不能不令人感嘆我國過去教育的失敗，所以今日有這樣國民人格的墮落和無恥的作為了。
    現代國家的公民都知道，服兵役是國民的基本義務之一，而作軍人乃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光榮。因此及齡男子，大抵都樂於從軍，而社會與家人亦必多方鼓勵勸勉。尤其是當國家遭逢危急存亡的時候，更應踴躍入伍，投筆從戎。所以我說歐美各國進步的原因，就是其一般國民都普遍具備了國民人格。由此亦就可知我國今日的貧弱與不進步，而且每一國民要遭到這樣國破家亡的原因所在了。就上面這些家長來說，他們不唯不鼓舞其子弟救國的熱忱，反而多方挫喪其革命的志氣，我真不知道這般家長，究竟是何居心，作何打算？他們如果把臺灣當作避難所，把救國復國的責任，完全委之於他人，而一看見自己的子弟要進軍校，就認為是他的莫大犧牲，那他們真是自處於亡國奴的地位而不知羞恥了。老實說，今日臺灣決不許這種自私自利的父兄來做民族敗類、沒有人格的人存在。由於這一個實際的例子，更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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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國民人格教育的重要。像上面這類家長，就是由於缺乏國民人格所造成的錯誤。因此當大家入學之始，我更要將國民人格的要義，為大家剴切說明，希望你們今後更能切己體察，躬行實踐。如果你們同學之間，對於那些沒有來入學的青年，其中有相識的，你們亦應切實告誡他們，這些不名譽、不愛國，沒有國民人格是非常可恥的道理。你們自身並且更要在學業事功上表現，使他們自覺坐失其報國立功機會，而後悔莫及。
    現在再要為大家說明革命軍人，應該修養人格和建立功業所必具的工夫，就是「忍耐」第一。
    任何一個作大事業的人，他們的腦筋中，都有一個古今人物來作他為人立業的楷模。古人說：「尚友古人」，所以 總理也常願為我寫「養天地正氣，法古今完人」兩句話來勗勉我，亦就是勗勉我們一般革命同志。這個用意所在，就是革命軍人，都要以一個偉大人物的言行，來作為他自己持志養氣的憑藉；古往今來的大事業家，幾乎無不得力於此。
    我們革命軍人，自然要先取法我國歷史上的名將賢相為表率，我們翻開中國歷史來看，值得我們效法的偉大人物，的確是太多了。我今天暫時不說民族英雄當國家危亡時，願以舍生取義殺身成仁的志士，如岳武穆、文天祥、陸秀夫、史可法、鄭成功……等人的忠貞義烈，誰不是「當其貫日月，凜烈萬古存」，不成功便成仁的人格！他們不但可以作為我們的表率，而且足為萬世的師法。不過我們今日反共抗俄的革命事業，由於「漢奸必亡、侵略必敗」的原理，我們只要都能努力奮鬥，不惜以犧牲成仁為志節，那我們必然可向成功大道上邁進，決無失敗的道理。所以我們現在先要找出兩個成功最偉大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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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來作大家創建事業的楷模。
    我在歷史上所認為第一個成功最偉大的革命軍人，就是張良。大家知道張良是要復興其祖國的韓國，要為報復暴秦滅韓之仇，所以立志要推翻暴秦，並且親自椎擊秦始皇，不幸而不中的一個革命志士。後來亦就成了漢代開國的三大功臣之一，這就是漢高祖自己承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的偉大軍人。實在說，漢高祖的反秦革命的成功，大半的關係，應歸功於這位運籌神算的參謀長，決非當時蕭何與韓信兩人所能比擬的。可是這位天下震動的人傑，當其功成名就之後，卻「願棄人間事」，自甘為平民隱士了。這亦就是歷史上，要把張良寫得恬澹謙退，一個有為有守的人物。不過現在一般人都只注意他功成名就的歷史，所以特別讚賞他，卻多忽略了他功成名就的基本所在，就是他性格中特出的一點——「忍耐」兩字。而且他的忍耐心，就是從他年青時代起，就開始養成的。根據史記留侯世家的記載：「良嘗閒，從容步遊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墮其履圯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毆之，為其老，彊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業為取履，因長跪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驚，隨目之，父去里所復還。曰：孺子可教矣！後五日平明，與我會此。良因怪之，跪曰，諾。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與老人期，後，何也？去！曰：後五日早會。五日雞鳴，良往，父又先在。復怒曰：後，何也？去！曰：後五日復早來。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頃，父亦來，喜曰：當如是。出一編書，曰：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從史記這一段記載裡，我們知道這位老父——傳為黃石公，是一個認識人才的長者。他知道張良賦性不凡，少有大志，因此用種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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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考驗張良的忍耐心。等到張良表現了充分的忍耐力，才把兵書交給他，使他成就了不世之業。而張良本人呢？他當初雖不知道這位老人家的用心，但是他覺得黃石公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者，因此動心忍耐，奉命唯謹，終於得到了長者的賞識，意外地從長者那裡獲得了太公兵法。後來竟消滅暴秦，報復韓仇，而能佐興漢業，可說是他泰半得力於這一部戰爭哲學，這是第一個最有忍耐力的軍人。
    第二個最有忍耐力，而值得大家效法的偉大軍人，我以為就是王陽明。王陽明不但是明代持顛扶危、戰功彪炳的名將，而且還是中國歷史上有數的大哲學家，他真算得是一位「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的軍人了。陽明何以能成就這般事業呢？這就不能不歸功於他的忍耐力。大家知道：他在三十六歲時之所以被貶謫到貴州龍場驛去當驛丞，是由於他敢反對當時姦臣劉瑾，並且為父申冤和「抗疏救人」。他自己雖然遭了萬分冤屈，但還是服從朝廷的命令，不出半句怨言為他自己聲辯。最為難得的，尤其是他到了那「萬山叢棘，蟲毒瘴癘」的龍場以後，不但不灰心短志，而且「端居澄默，以求靜一」。他用忍耐工夫，解脫了他自己一切憂患，感化了當地未開化的蠻夷，他更憑其忍耐工夫，徹悟了格物致知的真理，發明了高明博大的致良知聖學，奠定了他後來偉大功業的基礎。不但是其平漳寇，剿桶岡，襲浰頭，治理贛閩粵桂各省的豐功偉業，百世無匹，但他毫無矜持之色；而在其赴閩剿寇途中，一聞宸濠叛變，乃不待朝廷命令，自動負責起而討逆，生擒宸濠，明代乃得轉危為安。不料其後竟受奸邪嫉忌，幾遭不測之禍，而彼仍泰然自若，絕不容懷。最後當廣西岑猛變亂，他正以沈痾在身之際，而一奉朝廷命令，又不顧一切，力疾從公，馳往毒瘴盛癘之中，平定思田叛亂，卒以積勞成疾，病歿途中。跡其一生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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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無時不在讒謗叢集，蒙冤受屈之中，對於其國家朝廷，真可說是獻身報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我以為王陽明的事業功績，尤其他的學術思想與人格，當推為明代第一人。
    當然曆代都有偉大事業成功的軍人，不過我今天只舉出這兩個偉大人物的故事，乃是這兩位在歷史上是我心中所最仰慕的軍人，而陽明尤為我平生所私淑的先生。亦就是為便於各位取法，所以不多舉其他的人物了。可知能忍耐與受冤屈，實是我們軍人建功立業不可或缺的要件。
    何以「忍耐」對於我們革命軍人會如此重要呢？我以為革命軍人第一是要能負責，但是凡是能負責的人，必會受忌遭謗的；尤其對軍人能負責的，更易遭受毀謗和冤屈。如果一個軍人沒有忍耐力，那一定不能忍受這些惡毒的誹謗，更不願服從冤枉的命令，如此一遇謗枉之來就要灰心喪志，無法擔當大業，克服一切困難，亦就不能完成壯志了。所以忍耐是負責唯一的要素，亦是服從必須的性能。天下只有能負責的人，才能有擔當；亦惟有能忍耐的人，才能負責，才能服從，才能任勞任怨，才成得了偉大事業。張子房和王陽明都是因為他們特別的忍耐心，才能表現其最高的服從性和責任感。今天我為大家講他們兩人的功業，勗勉大家效法他們的忍耐心，也就是要大家借這兩位偉大軍人的啟示，養成你們服從命令，負責盡職，來完成你們復國建國，報仇雪恥的偉大人格。
    因之大家就可知道，如要養成你偉大人格，必先要具備「忍耐性」、「服從性」和「責任感」，來做你人格的基礎，而這個基礎，是要由精神教育中嚴格鍛鍊出來的。於是我再要為大家說明嚴格教育的宗旨及其意義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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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嚴格教育，也就是我所常稱的革命紀律教育。革命紀律就是軍紀，軍紀就是軍隊全體心理所公認的規範，也就是軍隊的靈魂。四年前，我在「今後中央軍校的教育方針」那篇講演中指出：「要加強革命紀律教育，要使每一個官長學生，都能夠做到『徹底奉行命令，誓死達成任務』，不論在任何危險困難的情形之下，都不致背叛三民主義，違反革命紀律。」大家要知道：今後軍校教育之所以必須力求嚴格和特重紀律，就是要養成每一個人都有「徹底奉行命令，誓死達成任務」的決心。這是軍校教育的最高方針，全體師生必須自動地嚴格地求其實現。

    在此，我們不妨檢視一下外國的軍事教育和他鍛鍊紀律的程度。從前德國和日本的軍人教育，訓練官兵，極其嚴格，在世界上是有名的；而日本人訓練軍人的辦法，我更有親歷身受的經驗。至於我們今天所取法的美國軍事教育的基本精神注重在那裡呢？如要詳加分析，大家可以閱讀我所講的，「研究美國建軍的精神，指明中國革命軍人必要的信念」一篇講詞就可了解了。根據我個人研究思辨所得，我認為美國軍事教育的特點，就是竭力提倡榮譽制度，講求絕對服從，和強調嚴守紀律上面。大家只要一讀他們的「軍官手冊」、「士兵手冊」，和各種典範與作戰教令，就可知道了。一般人只知道美國是世界上最講自由和最重民主的國家，卻不知道它的軍隊乃是世界上最重服從和最講紀律的軍隊。唯其如此，所以美國才能擁有世界上最精強的一支軍隊。如果他們的軍人，也處處講求其世俗所謂的民主和自由，那我敢相信：美軍決不能在世界上各處留下這樣榮譽勝利的成績，而美國也不能成為今日自由世界唯一的領導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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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我們中國的書院和私塾制，也都是重視嚴格教育的，儘管過去他們的教育方法，有許多不盡合乎教育方法的地方，但是教育從「嚴」的這一點，是值得我們取法的。俗語說：「嚴師出高徒」、「百鍊成精鋼」；又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都是嚴格教育的最好說明。今後軍校的官長，自校長以次，以至各級教官和隊值官，都應該深深體會我這一提示，對於全體學生，務必嚴格管教；無論有關學生的生活、品行、課業、演習……等各種考核，必須要照規定，嚴格實施。如果學生的成績不達其所定的水準，學校當局先要盡量設法使他們趕上水準；如有自甘暴棄的學生，學校就要毅然地予以淘汰和處治，決不可有一點含糊和通融的地方。須知今天我們只有對學生要求嚴格，才能袪除學生苟且僥倖的心理，和投機取巧的惡習，來養成他們負責服從、求真務實的忍耐心。他們今天如能養成立志向上，刻苦耐勞，忍辱負重的習性，那麼將來才能成為一個貫徹命令，達成任務的軍人。只要他們今日得到了嚴格教育的益處，將來也就會同樣地教育他們的學生和部屬，成為嚴守紀律和服從命令的模範軍人。只有如此，軍隊才能有繼往開來的將領人才輩出，世世不絕，那國家也才會有光明遠大，綿系不息的前程。

    在此，我還要將「紀律」與「自由」的關係為大家說明一下，以免大家誤解「紀律」和「自由」是對立的、衝突的。「自由」的真義為何？ 總理在民權主義的講演中，說得最為透闢；我根據 總理的意思，曾經發表過一篇「如何爭取自由」的講演，說明「自由」之所以可貴，乃是由於許多個人，願意犧牲一己的自由和生命，去保障國家民族的自由和生命。至於那些人應該犧牲個人的自由呢？ 總理明白指出是：「革命黨員、革命軍人、政府官吏和學校的學生四種人。」今天到會的同志，不但全體具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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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述四種人中的一種身份，而且大多數還同時具備了兩種或兩種以上的身分，這樣難道還不能了解犧牲個人自由的意義嗎？即令撇開這個問題不談，就以紀律教育是否有背自由原則一點來說，我以為嚴格管教學生，不但不損及其個人應有的自由，而且正所以使學生了解自由的真諦和嚴守自由的規範，而使他們更能自動負責盡職，服從命令，這是軍官學生的天職。因此紀律乃是保障個人及國家自由的最大憑藉！歐美民主國家一方面極力提倡自由，一方面卻又儘量主張守法，就是要把個人自由，納入正軌。你們如果誤解了自由真義，在學校在軍隊或在機關裡，放蕩不羈，為所欲為，不知服從，不守紀律，不但一定會侵越他人的自由，而且必定會斷送國家的自由，甚至斷送民族的命脈。如果其國家民族沒有自由，受人侵略，被人壓迫亡了國，那你個人還會有自由嗎？由此可知「紀律」和「自由」，不但不是相背的，而實在是相輔相成的。大家在學校的時候，更要把這些基本觀念，徹底了解，然後才不致自誤誤國。只要你們都願為國家的自由，而犧牲個人的自由；為民族的生命，而犧牲個人的生命；那麼，軍校教育的目的，必然可以完滿達成。而你們自己也就可以養成頂天立地的人格，成為黨國的長城，創造驚天動地永世不朽的事業。
    總之，陸海空軍各軍官學校教育的宗旨，都是要為國家造就有為的將才，為軍隊培養有力的幹部。今天參加典禮的全校師生，都是我們國家最優秀的青年，你們如果要想報效黨國，各展壯懷，千萬要記住國民人格乃是軍人立身立業的起點。你們不但自己要有高尚的人格，而且要推己及人，影響他人，而養成高尚人格的品性，就是要從「忍耐」二字著手。張子房和王陽明之所以能成功其偉大歷史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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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得力於其忍耐的工夫。至於怎樣培養忍耐性能呢？唯一的方法，就是要接受嚴格的教育和訓練。因此學校自校長以次，都應該深知嚴格教育的功能，恪守我所提示的原理，切實奉行，為國家造就卓拔的人才，為軍隊養成健全的幹部。而一般學生更應透徹瞭悟嚴格教育的目的和革命紀律的意義，大家誠心誠意，來接受這個百鍊成鋼的嚴格教育。務希全校師生都能秉承我的意旨，困知勉行，篤實踐履，我相信軍校學生一定可以繼承黃埔的革命精神，完成你們反共抗俄復國建國的偉大任務。親愛的子弟們！你們誠何幸而生於這個革命大時代，又何幸而能接受今日軍校的新教育！今日大家既已進入了這個革命的門牆，更要能自動自立，磨礪志節；自愛自重，嚴守紀律；時刻記住徹底服從命令，誓死達成任務的訓詞，養成你們高尚的人格，奠定你們偉大事業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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