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卷二十三    演講
隸屬章節：演講＼中華民國三十九年

——中華民國三十九年四月二十四日在新竹對參加

演習連長以上軍官講——

要旨
    一、國軍官兵今後對匪作戰，所應該積極改進的缺點：
        （一）各級指揮官應特別加強高度的警覺性。
        （二）應了解精神補充物質的重要。
        （三）應注意偵察、搜索、警戒、聯絡、掩護、觀測等動作。
        （四）指揮官應身先士卒，親赴前線，指揮作戰。
        （五）預備隊對於目的地的地形與道路，應事先妥為偵察，並做準備。
        （六）官長應有服務的精神，與部下、士兵同甘苦，共進退——官長士兵化。
        （七）各兵種在戰場上應協同一致，相互配合。
        （八）戰車部隊應詳細研究各種戰車的性能，以發揮最大的效用。
        （九）傘兵應設法擴充，訓練應積極加強——著地就是戰鬥。
    二、戰術運用與指揮要領應從頭學習，陣地兵力配備和運用徹底研究，訂出一個合理的原則。
    三、只要大家隨時發現並改正缺點，發揚並光大優點，就是我們勝利的基礎，就一定可以反攻大陸，消滅共匪，驅逐俄寇，恢復中華民國，達成國民革命軍的第三個任務。
本文
    這次東南區陸海空軍聯合演習的經過和得失，剛纔郭副總長已經做了一個大概的說明，關於各項動作細目，將來各單位再用書面報告詳細檢討。現在要將我個人對於這次演習的一般感想，略評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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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要說明的，就是這次演習，因為氣候不良，空軍方面，除降落傘部隊外，其餘都沒有實施。海軍因為有特殊任務，不能如計參加。所以實際上，僅為陸軍演習。我現在所指的缺點，也多屬於陸軍方面。這些缺點是什麼呢？
    第一、各級指揮官，缺乏高度的警覺性；對於一切作戰行動，仍如過去一樣，毫沒有警覺的精神。我們無論演習想定或實地作戰，凡關於戰略、戰術，以及各種計畫、動作，都要以敵人的目的為對象，隨時隨地，都要針對敵人各種可能的行動，來決定我們攻擊或防禦的措施；這樣纔可以制裁敵人，消滅敵人。共匪的戰法，是最狡詐，最陰險，而又最富於機動性的；過去作戰，有許多地方我們所意想不到的，突然為共匪所乘，而遭失敗。但是這種意想不到的失敗，實在只是我們研究不精，準備不周，警覺不夠的緣故；而並非是共匪真有什麼了不起的本領。我們遇到這樣一個狡獪的敵人，受了過去無數慘痛的教訓，今後那可不提高警覺，隨時隨地加以切實準備，和特別的警惕防範？因此在演習的時候，一切想定和處置，切不可忽略了共匪這個特性，不但事先要面面顧到，綿密的準備，以防不測，而臨時更要機警靈敏，相機應變，纔足以應付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在實地作戰的時候，更要如此。這次演習的時候，高級司令部各種想定計畫固然過於主觀，而指揮官各項演習動作，尤其失之呆板，對於計畫以外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都沒有顧慮到，更沒有什麼準備，以防不測的變故，因此不能適合實際的需要，因應戰爭的機宜。例如演習「地區預備隊逆襲」的一天，擔任演習的一個團，由楊梅乘火車向新竹進發，該團除在上車前由團長下達命令，及在火車上架設電話以外，全無戰時軍運的準備；關於對空如何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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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地如何警戒，中途發生情況時如何處置，以及萬一橋梁破壞後如何應付等問題，事先都沒有加以充分考慮，和適當的準備。又在同一演習中，砲兵的動作也是不夠警敏。當時砲兵營長的位置，對於敵人陣地已經瞭如指掌，而營長仍拘守規定，須待前進觀測所報告副營長，再由副營長轉報後方，纔開始射擊。這種過於拘泥的動作，豈不錯過時機？由上面這兩個例子看來，這種演習，對於將來實際作戰，應該特別加以改正與防制。今後對於這點，必須特別注重；尤其要使我們上下官兵，每個人的警覺性應特別加強，瞭能適合對共匪作戰的需要。
    第二、不夠了解精神補充物質的重要性。大家知道，美國因物質富足，故可恃其各種技術，盡量使用物質以制勝。而我們今日貧窮的中國，只有特別著重用度節約和戰術熟練，庶可以少數的物質，做有效的使用，以期精神補充物質的不足。大家要知道，我們今天退到臺灣，一切物質的條件都遠不如從前，更不如今天在大陸上的共匪。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要想達成我們國民革命軍的第三任務——消滅共黨，驅逐俄寇，恢復中華民國，惟有發揮我們革命軍刻苦耐勞的生活，養成節儉的習慣，節約物質，提高效率，總使一錢可以發生兩錢的價值，一物可以發揮二物的效用，一人可以擔任二人的工作；如此，纔能自力更生，達成任務。如果還像過去在大陸上一樣，以為要什麼就有什麼，把物質和人力看得滿不在乎，隨便拋棄，任意浪費，那我們革命的前途，真是不堪設想。這次在聯合演習中，我覺得各級指揮官，還沒有把物質思想徹底改變過來，沒有充分發揮以精神補充物質，代替物質的效用。這是一個重大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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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一般部隊對於偵察、搜索、警戒、聯絡，與掩護、觀測等動作太不注意。我曾經把偵察、搜索、警戒、聯絡、掩護、觀測，定為剿匪六項原則。因為這六件事情，不論在行軍或作戰的時候，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一件沒有做到，或是做得不確實，就可以使全軍覆沒，而自己個人更隨時隨地有送掉生命的危險。這次演習情形，據指導官說，各部隊對於偵審、搜索、警戒、聯絡、掩護、觀測各項工作，都沒有切實注意；尤其聯絡與觀測二項，根本沒有實施。例如舉行「地區預備隊逆襲」演習之前，步兵與戰車的協定僅有十五分鐘，在時間上已經不夠，而此後更未見再有聯絡動作。須知戰場情況，瞬息萬變，戰前之協定必不能與戰況之發展完全相合，如果友軍與友軍之間，沒有聯絡，各自為戰，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要知道，我們在戰地的部隊，沒有偵察，怎麼能夠明白敵人的情況，沒有搜索，怎麼能夠發現敵人的伏兵？沒有警戒，怎麼能夠防止敵人的襲擊？沒有聯絡，怎麼能與友軍協同一致？無怪過去在大陸上與共匪作戰的時候，我們有許多高級司令部被圍，指揮官被俘，共匪以極少數的便衣偵探，就擊潰了我們成千成萬的大軍。因為警戒不嚴，所以共匪到了你指揮官的面前，你自己還不知道，當然非被俘不可；指揮官被俘以後，全軍領導無人，當然就要全軍瓦解了。尤其是戰場上，各級司令部沒有派員視察，指揮官不能隨時明瞭各處實況，更是危險。例如團長所在之位置，通常不能遍視全般戰場情形，故必須多派軍官赴前方，專任視察之責。這次演習「地區預備隊逆襲」的時候，亦未見團部派人出去視察，這是一個很大的疏漏。至於通訊一項，必須採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因為有這些情況，必須口頭報告乃能明瞭，有些必須用書面繪圖乃能確實。而這次演習中，營、連通信專靠有線電話一種工具，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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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夠的；萬一話機發生故障，或線路被敵破壞，立刻就要使全軍失卻聯絡，呼應不靈。所以今後應注意副通信工具的利用。大家也許以為這些小的動作，都是屬於戰鬥的技術，不值得在演習中過分重視。但我要提醒大家，過去你們就是對於這些小的動作沒有注意，以至今日慘敗；今天如果再不把這種以為「小事不緊要」的觀念矯正過來，那不但你們各人要做俘虜，而且整個的國家，也要在你們手裏斷送。這種「疏忽小事」的為害太嚴重了，你們今後應該特別注意改進纔行。
    第四、這次演習發現一個最重大的缺點，就是中級指揮官不上前線，只在自己的指揮部裏，用電話來指揮，毫無身先士卒的精神。這一個缺點，實在是國軍過去失敗最主要的原因。據指導官說，他到各團部、營部視察，發現團長、營長都是用電話指揮部隊，自己不上火線；甚至連副團長、副營長、參謀都呆守在團部、營部裏面，而不派在前線，亦不到各營、各連去聯絡。其他師長以上的指揮官，更不必說了。你們想想，營長、團長不時時在火線上，怎麼可以知道實際作戰的情形？單憑電話聽取下級的報告，假如報告的情況不實，或是部下的判斷錯誤，你指揮官憑什麼去糾正？而且在這種情形之下，你部下的官兵如果臨陣脫逃或擅自撤退，這樣就是陣線已經崩潰了，你也無法知道，等到敵人包圍了你指揮部，你只剩下幾個衛兵，豈不是要做俘虜嗎？假如指揮官處於某種特殊情況，確因事實需要，非坐鎮指揮部不可，那也得派遣其他人員到火線上去，代理指揮。例如團長不能上火線，應該派遣副團長或團附代理，以便隨時了解情況，掌握部隊。為什麼大家都集中在指揮部呢？這就證明了我們中級幹部，根本沒有戰術修養，而且根本不懂指揮要領，也就是不明白自己的責任。何況與部下同甘苦，共生死，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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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官必須遵守的條件；身為營、團長而不肯上火線，就表示你好逸惡勞，貪生怕死，那下級幹部和士兵，對你當然不會心悅誠服，因此他亦就不願意流血拼命；而你自己如此怕死，還能督責部下，在火線不怕死嗎？在外國軍隊裏面，營、團長如果不上火線指揮，士兵就可以向上級控告，甚至要當面提出質問。我們過去在軍事上所以失敗，就是因為中級以上的指揮官不肯上前線。這個重大的缺點，幸而在今天演習的時候發現，經過指導官指出；今後大家應該徹底糾正，然後才不致再蹈過去慘敗的覆轍。
    第五、在演習中，我們控制有預備隊，但等到使用預備隊的時候，預備隊的指揮官對於目的地的地形，及其應該經過的道路，事先皆未偵察，毫無準備，所以一到奉命增援的時候，就不能適時的達到指定的地點；這樣就是有了預備隊，也增援不上，不能發生作用了。因此，今後各級指揮部對於臺灣的兵要地誌，一定要切實研究，對於重要的地形、道路，指揮官和參謀人員一定要特別熟悉。現在我們臺灣、金門的地理面積不大，只要大家用心研究，我相信對各防守區內的地形、道路，在很短的時期，就可以很快偵察熟悉的。
    第六、一部分指導官沒有服務的精神，不能與部隊同進退。這次演習因為氣候不良，幾次下雨，有一些指導官遇到下雨的時候，根本就不出去；有些在前方任務尚未達成，遇到下雨，就提早回來，回來以後，只顧烘衣刷泥，其他一切都置之腦後，這可以說太沒有責任感，太不明白自己責任的重要了。我曾經有一句口號，就是「誓死達成任務」，意思是說，一個革命軍人，不論遇到任何危險困難，都要設法克服；在沒有達成任務以前，那怕犧牲自己生命，也決不能中止的。現在你們因為天雨，就放棄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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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這樣重要的任務，試問這種人遇到危險困難的時候，還能不畏葸卻顧嗎？用這種人充當將領，怎能不打敗仗，怎能不為敵人消滅呢？我並且還聽說，此次各軍長、師長都有自己的小廚房，甚至團長、營長也有小廚房，在這個慘敗的時候，尤其在演習的時候，都不能改革自己特殊的生活，不能與士兵同甘苦，共起居，則平日所謂「官長士兵化」，完全是一句騙人的口號。士兵看到你的生活情形，知道你言行不符，無形中就把你看輕了，於是對你的一切，都不信仰，你頒布的命令，當然不會執行，你交下的任務，也當然不會達成了。這是一定的道理。你們要使下級幹部和士兵能夠視令如命，必須從你們自己本身做起，提高服務精神，降低生活水準，以身作則，自然令出必行了。
    第七、砲兵與步兵及戰車的協同，戰車與步兵及砲兵的協同，都沒有完全一致。據指導官說，昨天演習的時候，步兵與戰車的協同固然不夠，而砲兵在許多地方，則不但未與步兵配合，並且阻礙步兵的行動。今天演習「戰車掩護步兵攻擊」的時候，我親自看到戰車等候步兵的行動，一直到步兵前進之後，戰車才開始動作。這種配合，從表面看來好像一致，而究其實質，則是過於消極。要知道，打仗在爭取時機，當某種時機亟需要戰車攻擊的時候，戰車就應該單獨向前衝擊，一方面促使步兵跟蹤前進，或者戰車由側面迂迴攻擊，使步兵向正面前進，這纔是正當的辦法；如果徘徊瞻顧，必定貽誤戰機，一著之差，可使全局失敗。此外，工兵部隊與各兵種之間的配合，這次演習並未注重，也是一個很大的缺點。
    第八、戰車部隊所用的水陸兩用戰車，隨便出現在海灘上面，沒有想到如何避免敵人砲兵火力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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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這是很危險的。本來水陸兩用戰車，裝甲薄弱，不能多裝砲火，在美國軍隊裏，其主要作用是在運輸，很少用以參加實際戰鬥，擔任攻擊防禦的。這次演習海岸防禦，部隊逆襲時，以防護力量不足之水陸兩用戰車，於開闊地中，做緩慢的戰鬥行動，且使之擔任喊話，極為不妥。又在同一演習中，以水陸兩用戰車首先在灘頭出現，使其阻斷繼續登陸之敵，而以Ｍ５戰車對已登陸之敵攻擊，也是很不妥的，應該先用Ｍ５戰車出擊，俟敵動搖有撤退模樣的時候，再以水陸兩用戰車出其不意而襲擊之，纔是正當的辦法。今後作戰，使用戰車的機會甚多，應該對於各種戰車的性能，加以詳盡的研究，發揮最大的效用。
    第九、關於傘兵戰鬥，亦有很多缺點。就傘兵動作而言，由飛機降落的間隔及動作，尚屬圓滑迅速，開傘的效能，亦還良好；但有一部分在著地時被傘拖曳，不能自由行動。今後對於著地動作，應該反覆練習，使臻熟練。尤其是著地以後，官兵全般動作都很遲鈍，而且行同兒戲，太無實戰的精神。今後應該以「著地就是戰鬥」為目標，加以嚴格的訓練。因為通常傘兵的降落，多在近敵地區或敵區以內，故這種訓練工作非常重要。將來反攻大陸，無論以傘兵為登陸戰的一部分，或做其他使用，都要使其發揮偉大的價值。因此目前對於傘兵的訓練，不但要積極加強，而且還要設法擴充。
    就對敵傘兵攻擊而言，使用戰車部隊對敵傘兵實行包圍攻擊是很對的；但應衝入敵內，以攪亂其陣容而殲滅之。因為傘兵降落，通常不能攜帶對戰車的武器，所以不必有所顧忌。步兵部隊攻擊的動作，大體尚屬適當，但「快跑」及「匍匐」各項動作不合要領。至於收縮對匪包圍圈之攻擊，應先以重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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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壓匪軍，再發揮以戰車為中心的威力，寸斷匪軍，予以殲滅。今後戰鬥應以「衝鋒即戰車，戰車即突擊力」的思想詳加指導。將來匪如果對我使用傘兵，可能多在黎明或夜間，我們應針對這種陰謀，多做攻防的練習。
    以上是根據指導官的報告，和我自己親自在演習中所看到的重大缺點。其他小的地方，因為時間關係，不能夠詳細講明。希望各位參加這次演習以後，將來實際擔任作戰的任務，能知所改進，不再犯同樣錯誤。
    其次要向各位講到陣地兵力配備和運用的問題。這次演習以後，關於兵力配備與運用之方式，應該徹底研究，定出一個合理的原則。如依現在的配備情形，一個團要擔任二十八公里正面的防禦，無論如何兵力不夠分配，即使勉強擔任，也是處處單薄，處處脆弱。正如孫子所說的「無所不備，則無所不寡」。我認為今後應增加縱深方面的兵力，或占領據點式的陣地，在空隙部分僅配少數的警戒部隊，而以火力（砲火）封鎖之；要塞砲兵亦應以一部火力擔任守備部隊陣地前之斜側射，敵如來犯，可採用逆襲及攻勢手段達成任務。這樣分配的結果，可使現有的防守兵力加強數倍的力量。這就與孫子所謂「守則不足，攻則有餘」的原則相合。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意見，你們可以多方研究，定出更妥當的原則。
    除此以外，我今天要把這一次海南戰役所以失敗，和上次登步島戰役所以勝利的原因，向大家略為說明，各指揮官由此可以領悟今後兵力配備與運用的方法。當匪軍在四月十六日開始向海南進攻的時候，全部兵力不過四師，分乘船隻四百餘艘，黑夜偷渡；經我海、空軍迭次夾擊，先後共擊沉匪船二百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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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剩下來的匪軍，最多只有二個師左右，而且不是完整的部隊，已經不能發生多大的力量。所以在十七、十八這兩天之內，匪軍僅僅進展六公里至十公里的灘頭地帶，而且經過三天，匪軍一直沒有後援部隊繼續開來。在這個時候，當地指揮官就應該立下決心，將海岸各防禦區的部隊大量集中，來打擊登陸的匪軍，以期獲致徹底的勝利。這種措施是很有把握的，因為在海、空軍監視之下，匪軍有無後援，我們看得很清楚；只要把海岸防禦部隊集中，我方至少有四師以上的兵力，超過匪軍一倍有餘，當然可以四面圍擊，予以徹底消滅。而且在二十日這一天，海南防衛總司令部聽到匪軍無線電話，說是糧食斷絕，士氣低落，請求其雷州半島匪方速即增援，否則有全部被消滅的危險。同時我們統帥部亦聽到海南匪軍致北平偽政府無線電話，以同樣語意請求增援。我方高級指揮官既然知道這種種的匪情，就應該採取斷然措施，予匪軍迎頭痛擊，使他欲進不能，欲退不得，來完成一個殲滅性的勝利；直到任務完成，然後從容撤退，豈不甚好！但是高級指揮官沒有這種戰術修養和指揮技能，以致反而失敗，實在是一件莫大的遺憾！反之，上次登步島戰役所以得到勝利，就是石指揮官能夠機動運用部隊，集中兵力的結果。當匪軍第一天在登步島登陸的時候，我軍指揮官恐匪軍同時在定海本島登陸，因此不敢把定海的部隊開往登步島增援；但後來發現匪軍並無進攻定海本島的企圖，我軍指揮官看到這種情形，立即將定海預備隊全部開往登步島，集中兵力，打擊匪軍，將其登陸部隊全部殲滅。
    由這兩次戰役不同的結果，我們就可以證明，戰爭的勝負，完全決定於指揮官的決心、機警，及其指揮要領與戰術運用的程度如何；如果他的指揮技能高尚，戰術運用靈活，他可以把他所有的部隊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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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備，隨心所欲，而且到處肆應，無懈可擊。孫子有言：「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這中間有無窮的妙用，我們怎樣可以大意忽略，而不用心研究呢？大家知道，匪軍的幹部都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其指揮要領與戰術修養，遠不如我們的將領，但是因為他們肯學習，肯研究，竟能夠橫行一時，戰勝國軍。反觀我軍各級官佐，大部分是正規的軍事學校出身，因為把過去所學的一些戰術完全忘記，而對於現代一切新式的戰術又不肯用心鑽研，以至於思想落伍，學識退步，當然非失敗不可。今後應該領悟過去的教訓，對於戰術應用和指揮要領從頭學習，徹底研討。只要對於戰術應用和指揮要領有確實的心得和把握，臨到實際作戰，自然有旺盛的決心，那我們對於兵力的配備和運用，也就可以因時因地，曲盡其妙，區區共匪，真是不足平了。
    總之，這次演習費了許多時間和經費，其目的本在發現缺點，加以改進。現在我們既然發現了上面許多重要的缺點，那末在這次演習完畢之後，就應該詳加檢討，研究如何改進的方法，應用於實際戰爭，俾能操必勝的把握，才不辜負這次演習的意義。在這幾天參觀演習的中間，我與各指導官有一個共同的觀感，就是連長以下的官兵所表現的成績優良，各種動作都能確實，就他們精神、體力，以及技術上的訓練而言，就是和外國最好的軍隊相比，亦無遜色。以這種素質良好的士兵與下級幹部，只要中級以上的指揮官熟練指揮要領及戰術運用，真可以成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優良部隊。這點是很值得欣慰的。其次，這幾天連續下雨，滿路泥濘，大多數的官兵不憚辛苦，使演習順利完成，這種精神也是難能可貴的。今後只要把缺點改正過來，把優點發揚光大，就是我們勝利的基礎。在這個基礎上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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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可以反攻大陸，消滅共匪，驅逐俄寇，恢復中華民國，達成我們國民革命軍的第三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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