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卷二十三    演講
隸屬章節：演講＼中華民國三十九年

——中華民國三十九年四月十七日在陽明山莊講——

 要旨
   一、完成革命事業，首須立定革命志氣，以先烈作模範。而且革命必先革心，就是要從自己方寸之地做起。
    二、消滅共匪漢奸，恢復中華民國，是我們今天的唯一任務。
    三、「革命第二層門徑」，在打破個人升官發財自私自利的念頭。
    四、革命每經一次失敗，必得一次成功，證明國民革命最後必能成    功。
    五、革命成功，必具有兩個條件：
        （一）革命精神；
        （二）革命方法。
    六、「不怕死」為革命成功的秘訣。
    七、總理大無畏的「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就是「革命魂」。
    昨天對你們講話的時候，曾經引述 總理黃埔軍校開學的訓詞，因為時間的關係，來不及詳細講解。 總理這一篇訓詞，對於我們革命黨員和革命軍人的關係，實在太重要了！所以今天在點名之後，我特別抽出時間，把訓詞中重要部份向你們宣讀，並分別講解各段的精義。我首先讀第一段最後一節：
本文
        「我們今天要開辦這個學校，是希望什麼呢？就是要從今天起，把革命的事業，重新來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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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這個學校內的學生做基本，成立革命軍。諸位學生，就是將來革命軍的骨幹。有了這種好骨幹，成了革命軍，我們的革命事業，就可以成功。如果沒有好革命軍，中國的革命，永遠還是要失敗。所以今天在這裏開辦這個軍官學校，獨一無二的希望，就是創造革命軍，來挽救中國的危亡。」由這一段話，大家可以充份看出， 總理對於黃埔軍官學校的期望之切了。可以說，自從黃埔軍官學校創立以來， 總理不但認為他自己平生革命事業的基礎，從此得以奠定，而且認為其三民主義的前途，有了這一批新的幹部來推動，從此一定可以實現。事實上黃埔軍官學校確已完成北伐和抗戰兩大歷史的任務，在整個革命史上，已立下了不朽的偉績。今後要完成反共抗俄的第三任務，以實現 總理未竟的志業，那就要靠我們本院全體師生重新組訓好革命軍來共同負擔了，否則，「如果沒有好革命軍，中國的革命永遠還是要失敗」。這是 總理歷歷不爽的遺教。現在再讀第二段：
        「什麼東西叫做革命軍呢？諸君到這個學校來求學，要怎麼樣立志，才可以做革命軍呢？要有甚麼資格才叫做革命軍呢？我們要知道怎麼樣可以做革命軍，便要拿先烈做模範。要拿先烈做模範，就是要學革命黨，要學革命黨的奮鬥。有和革命黨的奮鬥相同的軍隊，才叫做革命軍。中國革命，雖然有了十三年，但是所用軍隊，沒有一種是和革命黨的奮鬥相同的。我敢講一句話，中國在這十三年之中，沒有一種軍隊是革命軍。現在在廣東與我們革命黨共同奮鬥的軍隊，本來不少，但我都不敢說他們是革命軍，他們這些軍隊既是來同我們革命黨共事，為甚麼我還不叫他做革命軍呢？我之所以不敢以革命軍的名號，加之於這些軍隊之上的理由，就是他們內部的份子，過於複雜，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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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經過革命的訓練，沒有革命的基礎。甚麼是叫做革命的基礎呢？就是要有革命先烈那一樣的行為。有了那一樣行為，才叫做革命的基礎。至於現在廣東的這些兵士，對先烈的那些行為，還是莫名其妙。而且中國此刻是民窮財盡，一般都是謀生無路。那些人在沒有得志之先，因為生計困難，受了室家之累，都是說要來革命。到了後來稍為得志，便將所服從的甚麼革命主義，都置之九霄雲外，一概不理了。所以在二年之前，竟有號稱革命同志的陳炯明軍，砲攻觀音山，要拆南方政府的臺，顛覆我們革命政府。從前叫作革命軍，同在一個革命政府之下的軍隊，因為利害不同，竟會倒戈相向，做敵人所做不到的行為。因此知道不明白革命主義的軍隊，究竟不能除卻自私自利的觀念，如果和他本身的利害相反，馬上便靠不住。所以我們的革命，總是失敗。我今天到此地來和諸君講話，是要把以往的成敗，當作一場春夢，一概不要回顧他。要從今天起，重新來創造革命的基礎，另外成立一種理想上的革命軍。諸君不遠千里或者數千里的道路，來校求學，既是已經明白了我們的宗旨，要造成一種革命軍，一定是富有這種志願，來做革命的事業。要做革命事業，是從甚麼地方做起呢？就是要從自己的方寸之地做起。要把自己從前不好的思想、習慣和性質，像獸性、罪惡性、和一切不仁不義的性質，都一概革除。所以諸君要在政治上革命，便先要從自己的心中革起。自己能夠在心理上革命，將來在政治上的革命，便有希望可以成功。如果自己不能在心理上革命，就是此刻在這樣設備完全的軍官學校之內，研究軍事學，將來還是不能成為革命軍，做革命軍的事業。所以諸君要革命，便先要立革命的志氣。此時有了革命的志氣，將來便可以當革命軍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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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把革命做成功，便要從今天起立一個志願，一生一世，都不存升官發財的心理，只知道做救國救民的事業，實行三民主義和五權憲法，一心一意的來革命，才可以達到革命的目的。如果不然，就是諸君將來成立軍隊，打許多勝仗，得許多土地，各人都能夠擴充到幾萬人，還是不能夠叫作革命軍的。」

    總理這段話的主要意思，就是說我們革命軍的將領，要立革命志氣，要做革命事業，要以革命先烈做模範，而且革命必先要革心，就是要從自己方寸之地做起。要把從前不好的思想、習慣和性質，像獸性罪惡性和一切不仁不義的性質一概革除。一生一世不要存升官發財的心理，而必須以救國救民實行三民主義為唯一的天職；「如果不然，即使將來打了勝仗，擴充地盤，仍然要成為暴虐無道的軍閥，還是不能叫作革命軍的」。這亦是 總理歷歷不爽的遺教，而且都由今日大家的經歷來證實了。
    現在讀第三段：
        「中國現在不好的軍人，可以分成兩派：一派是在革命黨內的軍人，這一派軍人口頭贊成革命，行動都是反對革命，所謂口是心非。一派是在革命黨外的軍人，這派軍人完全反對革命，祗知道升官發財，時時刻刻都想『推翻共和』，『恢復專制』。諸君要將來維持共和，消滅這種軍人，現在便要立志，要存心將來成功之後，不做自私自利的師長旅長和一般橫暴無道的軍閥。諸君有了這種志氣，才可以入革命的『第二層門徑』。甚麼是革命的『第二層門徑』呢？就是要學革命先烈的行為。革命先烈的行為，沒有別的長處，就是不要身家性命，一心一意為國家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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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理在開學詞裏，提到我們敵人必將要「推翻共和」「恢復專制」的警語不一而足，他一生一世的志節，是在「創造共和」「推翻專制」，所以他念念不忘的要保護共和，防止專制復活，就是他要我們拚命擁護中華民國，維護共和政體。他當時所指的，當然是帝制餘孽的北洋軍閥，那裏想得到中華民國的共和政體竟被今日的共產匪徒推翻。比之過去的滿清和北洋軍閥恢復專制還要厲害萬倍。如果 總理尚在人世，領導我們革命的時候，他對於這共匪的背叛民國，顛覆共和，恢復專制，倒行進逆的奸徒敗類，其深惡痛絕的敵愾情緒，還能不痛心疾首，以討赤除奸，復仇雪恨自矢？當然他必要領導我們推翻專制保障共和，恢復其所手創的中華民國為己任的。我讀遺訓至此，不禁慨歎萬分，我們 總理似乎在二十六年以前，早已經料到共產匪徒，必有今日推翻共和，恢復專制，顛覆中華民國之一日。特留這一個推翻專制，維持共和，就是消滅共匪漢奸，恢復中華民國的任務，交給我們。所以他在黃埔開學那一天，已很明白的警告我們，和賦予我們這個維護共和恢復中華民國的使命了。我們大家如果自認為是總理革命的信徒，還能不聞雞起舞，渡江擊楫，消滅共匪，剷除專制，繼承 總理革命志業，恢復中華民國共和國體自任麼？
    總理講完了這一段要我們維護共和，消滅這種推翻共和的敵人之後，繼續就講我們革命軍人要進入「革命第二層門徑」，可惜現在我們革命黨員大多數還是站在第一層門徑，僅僅掛了一個革命黨的招牌，得了一個革命黨籍而已。今後大家如要做一個革命的軍人，完成國民革命的使命，那單是站在第一層門徑，是絕對不夠的。一定要進入第二層門徑，打破個人的升官發財、自私自利的念頭，效法先烈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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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義、勇敢犧牲「不怕死」的精神，就是不要身家性命，一心一意為國家奮鬥，使中國成為一個永久的共和民主獨立自由的國家，纔不辜負 總理當年對我們國民革命全體將領的期望。
    現在繼續讀下去：
        「從前的奮鬥是甚麼情形呢？大多數都是憑著赤手空拳；有了手槍炸彈，便以為是很好的武器，每次起義，總用很少的這種武器，去和清兵奮鬥。當時全國清兵有多少呢？從前有旗下綠營，水師和巡防營，後來又有新兵，總不下一百多萬。譬如辛亥年三月二十九日，在廣州城的，便有李準所帶的水師，張鳴岐所帶的陸軍，和燕塘的許多新兵，及滿洲的駐防軍，總計不下五六萬人。當時革命黨的人數，不過是幾百人。經過那次革命之後，死了的有七十二人，沒有死的，當然是很多。
當時做衝鋒隊的人方有武器，有武器的不過三百人，所打的敵人，不止三萬人。革命黨祗用三百人，便敢打三萬多敵人，這就是革命黨的見識。革命黨的見識，都是敢用一個人去打一百人的。此刻在這裏聽話的，多是軍事教員同軍官學生，試問諸位教員，研究軍事學，在戰術中有沒有這個道理呢？有沒有一個人打一百個人的成例呢？依我看起來，無論古今中外，都沒有這種戰術，普通的戰術，用一個人去打一個人，便以為了不得，古時的兵法，都說是倍則攻之，十則圍之，近時的兵法，用一個人打一個人，非守即退。像這樣的兵法，古今才叫做正規的戰術。至於廣州十三年前的革命，不但是用一個人去打一百個人，並且坐守廣州的敵人，都有長槍大砲，進攻廣州的革命黨，只有手槍炸彈。戰到結果，革命黨死了七十二人，後人以為是失敗。但是革命黨攻進制臺衙門，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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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廣總督，我們以戰論戰，當日廣州城內之戰，可以說是成功。至於後來失敗的原因，完全是由於預約的援軍不至。就是推到那次衝鋒隊的三百人，武器還是不精良。如果人人都有精良的武器，那次革命，或者可以成功，並不是絕對沒有成功的希望。我們事後將敵我的情形，過細比較，那次革命之不成功，並不是三萬敵人，能夠打敗三百個革命黨；實在是由於革命黨內部的計畫不周全。如果在起義之先，計畫很周全，那次革命，也不是絕對沒有成功的希望。」
    這一段話，凡是我們革命軍人，尤其是高級將領，應該要特別記住。平時一般人在軍官學校所研究的，只限於正規的戰術， 總理在這裏告訴我們，革命軍人除了研究正規戰術之外，還要研究革命的戰術。就是要以一個人戰勝敵人一百人，甚至戰勝敵人數百人，纔可以配談革命，如果以一對一，那就不是革命戰術了。老是守著正規的戰術，一成不變，那在革命戰爭中是一定要失敗的。所以今後我們革命軍一定要在正規戰術之外，再研究以少勝多以寡敵眾的革命戰術。國民革命軍在東征北伐的時期，幾乎每一次戰役，都收到了以少勝多，以寡敵眾的效果。但自從抗戰勝利以後，對於這種革命戰術，完全忘記了，不僅如此，就連正規戰術也都拋荒殆盡，所以非打敗仗不可。我講到這裏，要問你們大家：假定我們國民革命軍去年已經完全被敵人消滅，那大家還有什麼方法來和敵人鬥爭呢？這樣是不是就投降屈服呢？我想凡是 總理革命的信徒，決不會這樣沒有志氣，沒有血性的，當然要再接再厲繼續和敵人鬥爭。但我們那時沒有兵力怎麼辦呢？這無非就要效法先烈的革命精神，用手槍炸彈，甚至用赤手空拳去和敵人鬥爭。不過如果真是到了那時候，我們國民革命的環境，就不知道悲慘到如何地步了？我們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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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有這樣悲慘的一日。那還不如趁著現在儘有充分力量的時候，操有克敵致勝的把握，來和敵人拚命死戰好得多麼？不要說我們現在還有××萬的兵力，能得臺灣特殊有利的地形與共匪拚鬥，可操勝算，即使將來縮減為×××萬人，只要陸海空軍協同一致，又能運用革命戰術，以一敵十，那我們還可以消滅共匪四百萬的總兵力。何況現在共匪的兵力並不足四百萬，即使他有了四百萬兵力，以其渡海工具與海空軍的限制，決不能用五十萬以上兵力來進攻臺灣。我們在黃埔的時候，只有五百個學生，五百枝步槍，而且四周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當時一面既要和軍閥鬥爭，一面又要和帝國主義者鬥爭，然而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中，我們終於戰勝了軍閥，戰勝了帝國主義，不但平定廣東，而且完成北伐，統一全國。真是以一敵十，以十敵百。就抗戰時期來說，我們的一切條件，也都不能夠和日本相比，但終能獲得最後勝利。可見只要能夠發揚革命精神，運用革命戰術，我們就可以做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們現在還有××萬兵力，而且在臺灣還有現代化的優勢海空軍，如果還不能夠發憤圖強復仇雪恥，那真是上無以對 總理，下無以對陣亡將士了。
    現在讀第五段中間一節：
        「大家總要記得革命是非常事業，不是尋常事業。非常事業，決不可以平常的道理，一概而論。現在求學的時代，能夠學得多少便是多少，只要另外加以革命精神，那所學得的學問，便可以充分利用，發生效用。如果沒有革命精神，就是一生學到老，死記得滿腹的學問，總是沒有用處。我們現在到這裏開辦這個軍官學校，北方的官僚軍閥，老早便辦得有保定軍官學校和北京陸軍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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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們學校和他們的學校比較，他們學校之成立的時間很久，人數很多，器械又完全；我們這個學校所處的種種地位，都是比他們的差得遠，如果專就物質一方面來比較，又照常理論，我們怎麼能夠改造中國呢？不過北方的將領和兵士，集合在一處，成立軍隊，若不是為升官發財，就是為吃飯穿衣，毫沒有救國救民的思想，和革命的志氣。在從前滿清的時候，是這一種將士。現在遺留到曹錕、吳佩孚的，也是這一種將士。我們沒有軍事學識的革命黨，從前既是能夠消滅滿清，將來富有軍事學識的革命軍，更是能夠消滅曹錕、吳佩孚。不過以我們現在所處的地位，要能夠消滅曹錕、吳佩孚，根本上還要有革命的精神。若是沒有革命的精神，他們的人多械足，我們不但是不能夠消滅他們，恐怕反要被他們消滅。」
    我們讀這一段遺訓，真是感愧千萬，無地自容。我們從前只有一所幼稚而簡陋的黃埔軍校，以五百學生為基幹，就要消滅其原有完好設備各種軍事學校的北洋軍閥。而去年以前，我們亦已有設備優良的各種軍校，反要被獸性的共匪奸黨所打倒，而竟陷在過去被革命的北洋軍閥的地位。大家自問，這種奇恥大辱，還能忍受無愧麼？不過我們今日的失敗與從前北洋軍閥失敗的比較，有一不同之點，就是北洋軍閥沒有主義，沒有革命精神，根本沒有經過革命訓練，沒有革命基礎，更沒有一個能像 總理那樣領導他們的革命領袖。他們尤其是要推翻共和，恢復專制，與民國為敵的軍閥，所以他被我們一打就倒，而且徹底被我們消滅，毫無一點根柢遺留。因之他們雖有很好設備的學校，和很好的武器，亦不能挽救其滅亡的命運。然而我們國民革命軍決非如此，我們是有主義的，是有革命歷史，是有革命傳統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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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一個領導革命的領袖，是以推翻專制，維護共和，實行革命主義為志節。所以軍事雖然這樣大失敗，而且大陸亦整個淪陷了，但是我們革命基礎和革命精神是永遠不會被其敵人所毀滅的。因為始終有一個領袖，秉持著革命主義和革命黨的傳統精神，領導其革命同志，百折不回，再接再厲的與他敵人奮鬥到底的。只要有這個傳統的革命精神存在，必能達成其推翻專制維護共和的目的，恢復其中華民國，完成其救國救民的責任。所以本黨在辛亥年以前十次革命雖經過九次失敗，而其第十次仍能得到最後的成功。在辛亥年以後，又經過九次失敗，但屢經一次失敗，必得一次成功。而且其失敗程度愈大，其後成功的程度亦愈大，決不為敵人所消滅。這是中國國民黨不可屈服亦不可消滅的革命精神。因此就可證明中國國民黨的革命事業及其歷史，決不是像北洋軍閥那樣一打就倒，可以比擬的。尤其國民黨的幹部和軍隊，本來是經過革命的訓練，受了革命的洗禮，人人都知道是要以救國救民為職責的，不過只是到了抗戰勝利以後，自以為他的軍事學識勝過共匪，加以兵員器械，皆居優勢，便把革命精神，置之九霄雲外。因之要造成他們「被革命」的環境，為共匪反動的宣傳所動搖，一時精神上像受了魔鬼的脅制，所以不到一年，在大陸上四百萬軍隊，完全被共匪所消滅，現在如把 總理的訓詞逐句對照，真是歷歷不爽，大家能不慚惶無地麼？但是他們一旦果能驚醒覺悟，恢復其革命固有的傳統精神，那他的革命力量，亦就很快可以恢復過來，何況他且已受過正式的軍事教育，若能再以革命先烈做榜樣，發揚革命精神，那我相信今後國民革命勢力的復興與成功，必比從前北伐抗戰任何戰役更快更大，這是絕無問題的。但是大家如果仍舊像去年一樣，不能恢復其革命精神，單憑軍事學識，即使你們今後重加學習，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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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一生，經綸滿腹，仍然不能發揮效用，最後還是要被敵人所消滅。我們將國民革命軍此次失敗的教訓和歷史，證諸 總理這一段話完全應驗了。不過有許多人看我們現在國民革命軍，比之於從前北洋軍閥，甚至其本身的黨員，亦有以北洋軍閥之命運自哀的，這就是他不認識他本身革命的歷史，和革命的精神的基本所在。所以往往有人自暴自棄，乃至意志動搖，屈服投降，寡廉鮮恥，無所不為了。這種革命敗類，當然要被時代所淘汰，決不能再讓他存留在國民革命陣營之內，來污辱我們革命歷史。
    由上面兩段訓詞，我們還得到一個啟示：就是革命的成功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革命的精神，一是革命的方法。前者包括國家全部的歷史文化、民族固有的倫理道德、革命的主義和理論，以及因此而孕育成為若干志士仁人為國為民冒險犯難犧牲奮鬥的精神；後者包括組織、制度、戰術、技能、紀律、情報等項因素。一個革命政黨，如果具備了革命精神，又能講求革命方法，那就可以保證革命一定成功，而且任何敵人都不能打敗他，摧毀他。今天我們為什麼被共匪打敗呢？就是因為本黨的革命精神消失，而革命的方法又比不上共匪，所以必然走上失敗之途。但是共匪受第三國際的操縱，滅絕人性，蔑視人道，他否定中國的歷史和文化，破壞民族的精神和倫理，摧毀忠孝仁愛信義和平的道德；至於他的黨員個人，雖然從表面上看來，像煞有冒險犯難奮鬥犧牲的精神，但這完全是受著專橫的組織與殘酷的紀律的支配，和一種支配慾與名利心的驅使，而不是發乎至公，出乎至誠的義舉。所以共匪根本談不到革命精神，他只是憑著陰謀險狠卑鄙齷齪的手段和方法，打敗了我們，獲得了暫時的勝利，但他這種暫時的勝利，決不能維持長久。真正的勝利，是指最後的勝利；真正的成功，是指永久的成功。但是這種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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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與成功，只有具有革命精神的政黨纔可以獲得，像共匪那樣否定國家歷史文化，背棄民族倫理道德的匪徒，是絕對不能得到勝利與成功的。現在只要我們能夠恢復過去的革命精神，再講求革命的方法技術，使能勝過共匪，那我們就有把握把共匪消滅，而且比北伐和抗戰的成功時間更要迅速，意義更要偉大。因為共匪一切是虛偽的、騙人的，時間越久，破綻越多，最後必然陷於崩潰，而為我們所徹底消滅。
    現再讀第六段後半段：
        「諸君都是將來革命軍的骨幹，都擔負得救國救民的責任。既是有了救國救民的責任，便要從今天起，先在學問上加倍去奮鬥。將來畢業之後，組織革命軍，對於共和的障礙，更是要同他們拚命，要能夠用一個人去打一百個人。這種用一個人去打一百個人的本領，是靠什麼為主呢？當革命軍的資格是要用甚麼人做標準呢？簡單的說，就是要用先烈做標準，要學先烈的行為，像他們一樣捨身成仁，犧牲一切權利，專心去救國。像這個樣子，才能夠變成一個『不怕死』的革命軍人。革命黨的資格，就是要『不怕死』。要用甚麼方法，才可以『不怕死』呢？這個方法，說來說去，還是要學先烈。我今天在這裏同諸君講話，便是一個後死的革命黨。從前每次革命的時候，我常常參加，總沒有一次貪生畏死。但是每次流血，都沒有流到我的身上。所以今天還能夠同諸君講話，把不怕死的道理，口傳到諸君。我敢說革命黨的精神，沒有別的祕訣，祕訣就在「不怕死」。要能夠有這種大的勇氣，在心理中就是視死如歸，因人生隨時都可以死，要死了之後，便能夠成仁取義。明白了這種道理，便能夠說死是我們最歡迎的。遇到了敵人槍砲子彈，能夠速死，更是我們所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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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了這種大勇氣和大決心，我們便能夠用一個人去打一百人。因為敵人的觀念，要生才以為是幸福；我們的觀念，要死才以為是幸福，一死便得其所。生死的觀念，在敵我兩方面的精神，過於懸殊，自然不能對敵，自然是我們有勝無敗。」
    這一段話重申革命精神的重要。 總理特別告訴我們「不怕死」三個字，是革命成功的祕訣。過去本黨一般革命先烈從不怕死，犧牲奮鬥，視死如歸，故能促進辛亥革命的成功。由此更啟示我們，為了成仁取義而蹈死不顧的人，不一定就會死，　總理以自己為例說：「每次革命的時候，我常常參加，總沒有一次貪生畏死，但是每次流血都沒有流到我的身上。」而且即令死了，這種死乃是因革命而死，「其價值乃無量之價值，其光榮乃無量之光榮」，所謂「死有重於泰山」，「死且不朽」。相反地如果一個人偷生怕死，不論他活到多少歲，仍然不能免於一死，——不是老死牖下，就是死於非命。如果他老死牖下，那就是與草木同腐，毫無價值；如果他死於非命，或被俘伏誅，那不僅是「死不得其所」，而且要「遺臭萬年」。只要明白了這個道理，那這個人就絕對不會怕死了，這「不怕死」三字訣，是革命軍人戰勝敵人的唯一要訣，　總理親自傳授給我們，我今天又親自傳授給大家，希望你們人人都要明瞭這個秘訣，並且把握這個秘訣，終身行之，這樣自然是我們有勝無敗了。
    現在讀最後一段：
        「明白了革命的道理，便可以視死如歸。以為革命而死是很高尚，很難得，很快樂的事。如果在戰場上，遇到了自己主義上的敵人，受敵人槍砲的子彈而死，當然更以為死得其所了。從前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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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黨，因為都有這種樂死的性質。所以敢用一個人，去打一百個人，所以敢於屢次發難來革命，所以革命能夠成功。這種先例是古今中外兵書中所沒有的，只有革命史中，才有這種成例。這種成例，是非常的例子，我們要學這種非常的成例，便要有非常的志氣。有了非常的志氣，便能夠看破生死關頭，以死為幸福。如果人人都能夠以死為幸福，便能夠以一百人打一萬人，用一萬人打一百萬人。假若我們現在有一萬人的革命軍，馬上便可以平定中國。因為此刻反對革命的全國軍隊，總共不過一百萬人。因為此刻我們沒有一萬人的革命軍，所以那般貪暴無道的軍閥，便敢於橫行全國，無惡不作，事事要害國，天天要推翻共和。我因為要維持共和，消滅這般貪暴無道的軍閥，所以要諸君不怕死，步革命先烈的後塵。更要用這五百人做基礎，造成我理想上的革命軍。有了這種理想上的革命軍，我們的革命，便可以大告成功，中國便可以挽救，四萬萬人便不致滅亡。所以革命事業，就是救國救民，我一生革命，便是擔負這種責任。諸君都到這個學校內來求學，我要求諸君，便從今天起，共同擔負這種責任。」
    這一段話 總理又提到我們敵人「天天要推翻共和」，並且說明 總理因為要維持共和，所以要求我們大家「不怕死」，步革命先烈的後塵，這個要求是 總理領導我們革命的領袖的權力，因為我們就是為要「建立民國」，維持共和，實行主義而來入黨，宣誓服從其命令和領導，所以革命領袖他有這個要求我們「不怕死」的權力。至於「不怕死」的功效，就是他在上一段所說：「用一個人去打一百個人」的功效。「因為敵人的觀念，要『生』才以為是幸福。我們的觀念要『死』才以為是幸福。生死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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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敵我兩方面的精神過於懸殊，自然不能對敵，自然是我們有勝無敗。」這段教訓更是說得非常具體，非常透闢了。 總理又說：「如果人人都能夠以死為幸福」，只要「有一萬人的革命軍，就可以平定中國」。這一段話後來也完全為我們國民革命軍事實證明了，當黃埔軍官學校開辦的時候，我們只有五百人，到了第二年，才有一萬人，後來我們掃蕩軍閥，統一中國，就是以這一萬人為基本而組織的革命軍，乃至後來八年對日抗戰獲得最後勝利，還是以這一萬人來做軍隊的骨幹。由此可以證明我們軍人如能作到這「不怕死」三個字，真是無往不利，無敵不摧。
    總理雖然已經逝世了，我們至今讀這篇訓詞，仍像他在我們的前面，正在召喚我們訓示我們一樣的情景，他的軀體雖已離開了我們，而他的革命精神，是永遠寄托在我們大家身上，活在我們心靈里的。總理這個革命精神，就是他這寄托在我們身上的，活在我們心里的東西，究竟叫什麼？這就是「革命魂」。我們大家既要繼承他的志業，實行他的主義，擔負起救國救民的責任，就先要喚醒我們這個原有的革命靈魂，恢復我們本來的革命精神，纔能繼承 總理的革命事業，完成這一個恢復中華民國，推倒共產專制，維護共和民主，實行三民主義的偉大使命。大家到了本院來受訓，為了要完成這個偉大的使命，不僅要講求各種革命的方法，更要學到這個革命的祕訣「不怕死」，召回這個革命的靈魂。除此以外，再無比他更高尚的學問了。我今天特別為你們講解 總理這一篇重要的訓詞，希望大家切實領悟，身體力行，使革命大業早日成功，纔不愧 總理所給予我們的「革命軍」這個光榮的稱號。也纔不辜負大陸上四萬萬痛苦的同胞，對我們殷切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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