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研究革命哲學經過的階段

內容來源:卷十    演講
隸屬章節:演講\中華民國二十一年

 

 

——中華民國二十一年五月十六日在南京中央軍官學校講——

要旨
        一、日本所以致強的原因,不是得力於歐美的科學,而是得力於中國的哲學。
        二、總理發明「知難行易」的原理,完全要我們注重「行」字。
        三、「知行合一」的「致良知」的學說,是與 總理「知難行易」的學說,不惟不相反,而且是相輔而行的,亦惟有致「知難行易」的良知,纔能實現「知難行易」的學說。
        四、「窮理於事物始生之處,研幾於心意初動之時」,這即可作為我的革命哲學。
        五、我們不能承認唯物論者,亦不能承認唯心論者,古今來宇宙之間,只有一個「行」字纔能創造一切;所以我們的哲學,唯認「知難行易」為唯一的人生哲學。
        六、「生活的目的在增進人類全體之生活」,「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可以說是我的革命人生觀。
        七、大學中庸之道,是中國很好的倫理哲學和很好的政治哲學。
        八、總理在哲學上,不偏不倚,完全講的是中庸之道。
本文
    上星期講演過,日本人除了現代科學同槍砲以外,他們國內所有的東西,完全是學中國的,尤其在精神方面,更是完全學我們中國的。並且是學了中國的東西,要來侵略中國,消滅中國。須知他們用來侵略中國消滅中國的最大武器,並不是有形的槍砲,而乃是槍砲以外無形的精神。
    日本從明治維新到現在,經過中日戰爭,與日俄戰爭,兩個戰役之後,割我臺灣,佔我琉球,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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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現在來侵佔我們東三省,居然在世界上稱為五強之一。要知道日本所以致強的原因,不是得力於歐美的科學,而是得力於中國的哲學。他們日本自立國以來,舉國上下,普遍學我們中國的是什麼?就是中國的儒道,而儒道中最得力的就是中國王陽明知行合一「致良知」的哲學。他們竊取「致良知」哲學的唾餘,便改造了衰弱萎靡的日本,統一了支離破碎的封建國家,竟成功了一個今日稱霸的民族。我們中國人自己忘了自己立國的精神,拋棄了自己固有最良的武器,反給日本人竊去,拿來壓迫中國,還要來滅亡中國,這是多麼可恥可痛的事情!以後我們要復興中國,抵抗日本,完成革命,凡是中國的國民, 總理的信徒,統統應有一個認識和決心,就是要把復興中國,抵抗日本的緊要武器,拿住在我們手裏,這纔可以成一個戰鬥員,纔可以成一個革命黨黨員,並且可以完成雪恥救國的重大使命。
    今天要說明「知行合一」「致良知」的道理,來闡明我們 總理「知難行易」的學說,譬如我們要問怎麼叫「致良知」,那就先要從怎樣叫不致良知講起。現在就拿「愛國」來說:我們知道一個人都應該愛他的國家,應該為他的國家來犧牲。愛國家,為國家犧牲,都是個人良心上認為應該做的事情,這就是良知。但是有些人知道國家應該愛,而卻不能實在去愛,知道應該為國家犧牲,而卻不肯去犧牲,這就是不致良知。又如說:中國如果統一了,大家精神團結一致,日本人便不敢來侵略中國,這個理由,是今天稍有知識的中國人,沒有那一個不知道的,而且更是知道中國非急切統一不可,我們內部尤非趕緊團結不可,不團結,不統一,不但要給外國人欺侮,並且就要亡國!但是有許多人,儘管知道這個道理,而偏要只顧逞意氣、爭權利,就是在強敵壓境的時候,還要來乘機破壞統一,破壞團結,並且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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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個機會來反對本黨,推倒政府,這就是不能致良知。所以我們今天要抵抗敵人,復興中國,完成革命,並沒有什麼困難,只是在我們的一念。只要人人自問這一件事是否應該以國家為前提,如果與國家有利,我們便應該犧牲去救國家:我們只要個個人照著自己良心上所認為應該做的事去做,則一切不好的動念,如個人的意見、私仇——都可以消除淨盡,這就是致良知。中國能夠個個人致良知,就可以消滅日本,拯救中國。
    但我們看看,現在中國一般人,是怎樣呢?沒有知識的人也罷了,所有號稱知識階級的人,尤其是本黨內部有知識的,他們所謂愛國,所謂救國,其行動是不是無異賣國呢?他們口口聲聲喊禦侮,喊救國,但一切行動,只是破壞統一,破壞中央,試問沒有健全的中央政府,又怎能禦侮救國?豈是他們真沒有良知嗎?我想不然,他們只是不能「致」罷了。由此看來,要是中國人不能從各人的良知做致良知的工夫,國家一定是要被敵國來滅亡的!
    今後救國的藥方,當然是我們 總理「知難行易」的哲學。而要闡明這個哲學,就是要用現在所講的「致良知」三個字。比方我們知道革命是好的,我們就要不怕任何困難危險,為革命去犧牲。我們知道愛國是好的,我們對於有利國家的事情,便要努力,對於妨害國家的行動,便要反對。所以古人說:「如惡惡臭,如好好色」,這個惡臭與好色的良知,是人人所有的,不過要實在去惡和去好,這就是叫致良知。如果好惡相反,那就是不能致良知。當此道德淪喪,人慾橫流的中國,要使四萬萬人統能做到致良知三個字很難。但是我們少數人,尤其是今天聽講的官長學生們,總應該有「知」就應該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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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祗有致「知難行易」的良知,乃可以救中國,只有能夠致「知難行易」的良知,纔能負起救國的責任。
    王陽明「致良知」與「知行合一」的哲學,同我們 總理所講的「知難行易」的學說,是不是有出入呢?這是在講「致良知」之先,應該要深切了解的。 總理發明「知難行易」的原理,完全是要我們注重「行」字。因為 總理生在滿清末年,與王陽明生在明季一樣,同是看著中國人中了幾千年來「知易行難」學說的毒,一般士大夫,不是學漢儒解經,就是學宋儒講性,結果只是空疏迂闊,無補實用,所以王陽明便用「知行合一」的學說,來醫治當時中國的民族性,而我們 總理更進一步用「知難行易」的學說,要來啟發中國的民族精神,並用來實行他的革命主義。 總理的意思,就是說:你們既知道三民主義和國民革命是好的,那你就只要照我的「革命方略」去做,照我的三民主義去行,就一定能夠完成革命了。所以 總理常講:「你們一般黨員只要照我所講的話實在去行就好了,不要再去求另外的知」。他的意思即是:良知是我們大家所固有的,故不必另外再去求知,若說要求學問的知識完全,就要用許多時間更是不易,求「知」既是不易,即是很難,後知後覺,以及不知不覺的人們,祗是跟著先知先覺的人們去行,就可以節省時間,完成革命,因為跟著去「行」是很容易的。照這樣說,王陽明所講「良知」的知,是人的良心上的知覺,不待外求,而 總理所講「知難」的知,是一切學問的知識,是不易強求,而知識的「知」,不必人人去求,只在人人要「行」。我們理解了這點,便知 總理所講的「知難行易」的知,同王陽明所講的「致良知」與「知行合一」的知,其為知的本體雖有不同,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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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是要人去行,就是注重行的哲學之意,完全是一致的。現在中國革命之所以不能成功,所以要受日本人侵略壓迫,主要原因在那裏?就是一般士大夫自己不能做、不敢做,反拿 總理的三民主義,總理的建國方略建國大綱來曲加解釋,弄得一般青年,無所適從,全國的人不能照 總理的哲學「行易」方面去做,祗是向著「知難」方面去求,這就是不能「致良知」,亦就是不能行,所以到了今日我們革命還不能成功。我們一般同志,要知道今天黨國弄到這樣地步,就是這一般曲解主義,坐而言不能起而行的人弄出來的。我們今天要救黨國,沒有旁的,就是要把自己的良知發現出來,本著我們自己的良知,照著我們 總理「知難行易」的學說去做,這樣纔可以完成革命。
    如果我們祗聽信一般士大夫咬文嚼字片段的曲解,與一般一知半解的理論家的亂宣傳,把 總理最純粹、最良好的學說、主義,弄得支離滅裂,以致一般國民和青年無所信仰,無所適從;實際的革命工作,反而沒有人去做,使得 總理的主義,一點也不能實行;這樣便是革命的罪人,亦就是 總理的罪人。革命之失敗,即在我們不能力行,不能力行 總理的主義,不能照著 總理的哲學實事求是去做,歸根到底,就是病在只求致而不能「致」。我們既經曉得這毛病的因子,我們就應該迅速醫治,且要對症發藥來醫好我們這沉痛的病根。這藥不是別的,就是要實行 總理「知難行易」的學說,就是要致「知難行易」的良知。而且知道「知行合一」的「致良知」的學說,是與 總理「知難行易」的學說,不惟不相反,而且是相輔而行的。亦惟有能致「知難行易」的良知者,纔能實現「知難行易」的學說,纔可以挽救中國已死的人心;惟有重實行,纔可以醫治今日萎靡麻木,苟且推諉,革命失敗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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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祗能坐而言,不能起而行的人,那是祗會亡國不能救國的。革命完全在實行,決不是在桌子上、書面上做工夫。所以今天要挽回中國的人心,就是要致「知難行易」的良知,如要補救革命的失敗,亦就是要重實行。
    國家危亡到現在這步田地,上海停戰以後,一般人以至負有革命責任的長官、學生青年們,無形中把精神鬆懈下來,甚而酣嬉作樂,若無所事。要知今天的停戰,不過日本人準備還未完畢,不得不與我休戰,而他以後對我們侵略壓迫必定會格外來得厲害,這是了解日本帝國主義及中日關係的人們都知道的,他們在中國沿海及長江的砲艦兵船,隨時都可以向我們攻擊,所以我們今天要保護領土,保護國家,保護民族,只有把大家愛國的良知發揮出來,全國一致去努力實行禦侮救國的良知!除此以外,便沒有旁的方法可以抵抗日本,也再沒有方法可以來復興民族。
    一般所謂唯物論者,贊成唯物史觀的人,聽見我這篇話,或許以為我是一個唯心論者,而不注重物質的;如果聽者真是這種想法,就沒有徹底了解「致良知」的哲學,亦就會誤解「知難行易」的哲學。因為講「致良知」如果僅是講「良知」而不講「致」,不注重在「致」字,那就是一個唯心論者,亦就是與知難行易的學說相反了。如果講「良知」而注重在「致」,論良知而注重實行,那就不能算是唯心論。陽明的學說所以與程朱專講心性者不同, 總理的學說,所以與陽明的學說作用一致,就是在此。我在從前,將我實驗所得,作成一對聯語,請教過 總理,那聯語就是這「窮理於事物始生之處,研幾於心意初動之時」兩句話。 總理當時稱許的話,我可以不必多說,但他就親筆寫了這對聯語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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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他獎勵後進之意,我可以對各位說,這即可以作為我的革命哲學。一個人生在宇宙中間,終日因緣接觸,都離不了事與物。在心與物微妙的關係中間,我承認一切的一切都要從事實上、客觀上來決定,所以我們絕對不是講唯心論的,我們也決不承認是一個唯心論者;同時卻也不是機械的唯物論者。總之我們認定凡是從實際上把事業辦成,就要先從事物的方面注意,然後才生效用。不過我們要辦成功一件事情,要整理一種物件,決不能忘卻自己的心意;如果離開了意志,是一件事都做不成的。比方革命是一件事情,如果我們心理起一個叛亂念頭,就立刻可成為反革命。又如我們曉得,革命一定要照建國大綱所定的原則去做,但是為了權利一念的蔽惑,或為投機取巧之計,來迎合一般反動派的心理,放棄總理所定的原則,只爭個人權利,不管黨國存亡與革命的成敗,這就是由心意便牽累到事物。這即是一切事物不能離開心意的明證,也就可以明白:要革命,要救國,是不能不致良知。再舉例來說:我們本來人人曉得革命是好的,但在事實上,卻又不能照著革命的道理去做,那就是行動與心意不能一致,這就是不能知行合一,就是不能致良知。又如我們大家皆知道「知難行易」的哲學,是今日救人心、救民族最好的學說,這個知道的「知」,就是「良知」,我們能夠努力實行這個知難行易的學說,這就是致「知難行易」的良知。 總理常講,精神和物質是不能分離的, 總理還把精神的意義,解釋得很明白,他說凡不是物質的東西,統統叫精神,從古至今,沒有人能下精神的定義,像 總理這樣確切的。所以我們要承認宇宙除了物質之外還有一個精神的東西存在;承認精神的存在,便承認心意的存在,有心意便有「良知」,不過有良知要能「致」,即是行,即所謂實現良知,亦即是「知難行易」的實行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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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所謂良知,纔不致於落空,纔不會做一個空疏的唯心論者,同時也不會做一機械的唯物論者。所以我們對於哲學的態度,不能承認唯物論者,亦不能承認唯心論者,古今來宇宙之間,只有一個「行」字纔能創造一切,所以我們的哲學,唯認知難行易為唯一的人生哲學。簡言之,唯認「行」的哲學,為唯一的人生哲學。所以我們要完成革命,要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只有實行 總理「知難行易」的學說,只有實行 總理三民主義,復興我們固有民族性。
    關於革命哲學,和革命的人生觀,從前我們在日本亡命的時候, 總理就要我切實研究;後來經過一二年的工夫,纔歸納出上面所說的一對聯語,纔把所研究的簡單的結果提示出來。所以革命不是隨便的、衝動的事情,一定要有革命哲學做基礎。革命哲學的基礎,也不是隨便看幾本書,研究幾天,便可以得到的,一定要經過許多慎思、明辨、篤行的功夫,纔可以構成一個中心的思想。試問一般官長學生,你們革命哲學是什麼?你們革命的人生觀是如何?你們有沒有革命哲學的基礎?如果你答不出來,那麼你的革命思想一定是散漫的、游移的、動搖的,就隨時可以隨著環境變遷,甚至可以變成反革命!所以我們如要成功一個真正革命家,始終不屈不撓的忠於革命,就要問我們有沒有信仰的中心,就是有沒有革命哲學的基礎?如果沒有,見著講唯物論的人,就跟著唯物論走,見著講唯心論的人,就跟著唯心論走,那這種人,就不能成為革命家,而乃是最沒有用、最可恥的游移投機份子。所以我們革命黨員最要緊的一個問題,就是要有革命哲學的基礎。
    今天集合全南京的各軍事機關官長和學生們,特來作擴大紀念週,把這個最緊要的問題提出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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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注意,你們如果要革命,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失敗、困難、疑怨、毀謗的時候,要都不致於動搖的話,那就要確定你們革命的人生觀。而要確定革命的人生觀,就先要有革命哲學來做基礎。有革命哲學的基礎,才能心意安定,臨難不苟,至死不變的來革命。如果革命黨員沒有哲學的基礎,遇到危險困難失敗或疑謗叢集的時候,你就會隨時可以灰心,隨時變節,甚至朝秦暮楚,隨時可以使得革命人格墮落。所以我們不怕革命失敗,也不怕環境險惡,只怕自己把握不住,凡把握不住的人,就是沒有哲學基礎做我們思想和信仰的中心的緣故。
    今天所講的「致良知」三個字,是我們現在實行革命主義最要緊的「心法」,不但不與 總理「知難行易」的學說相反,而且這兩個學說,是互相闡發,實有相得益彰之效。如果我們僅是講「良知」而不講「致」,那就像宋儒一樣,不免落於空虛。陽明所以要在「良知」上加一個「致」字,就是要從各人良知到事物上切實體驗。所以「致」就是「行」,致良知就是證明「行易」,就是要實實在在去做。這就是大學的道理,也就是 總理「知難行易」的道理。一般官長學生同志們,要知道我們不愧做一個革命者,要由我們手裏完成中國的革命,就得要站在革命的地位上,始終不渝,纔能承繼革命的歷史,亦就是一定要有一個革命哲學做基礎;所以我今天特別把他提出來,並不厭其重複申述。實則革命哲學的「體用」,幾句話就可以表示出來的,就是:一個人生在宇宙之間,自然有一種向上的,為他的活動; 這活動是起於心意,而著於事物,一天二十四點鐘,我們的心意沒有一時一刻不與事物接觸,我們要認識事物,就不能離開心意——就是精神。一個人離開心意,沒有精神,便成了一個死的軀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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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個死的軀殼,那還有什麼作用,更說不上有什麼革命。所以一個人有心意就有活動,而活動必須要是向上的為他的活動,從這向上的為他的活動,造成一種事業,就完成了一個人。所以我對於人生觀,有一對聯語說:「生活的目的在增進人類全體之生活」,「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這兩句話,也可以說就是我的革命人生觀。我今天把我研究哲學和人生觀的經過說一說,我起初研究哲學的時候,很相信「弱肉強食,優勝劣敗」的道理,我有一次就將這兩句話請 總理寫一副對聯。殊不知總理擱了兩星期總不願寫,到兩星期以後,他把我叫去,卻寫了另八個字送給我,這八個宇,就是「大道之行,天下為公」,交給我之後,也不說什麼,但是幾個月之中,在無形有形之間,總給我許多暗示,要我自己覺悟。後來到了幾個月以後,他纔和我講這「天下為公」的道理,並講「大學」和「中庸」的道理。他說我們中國自有很好的倫理哲學,和很好的政治哲學,「弱肉強食優勝劣敗」的哲學,乃是現代西方人所崇尚的哲學,弄不好,就是很危險的思想。大學中庸之道,纔是中國很好的倫理哲學,和很好的政治哲學。我經過了 總理的指導,我的思想和信仰,纔完全的改變過來,但是 總理所講的哲學,雖則注重中國的中庸之道,然而他做事的主張和方法,卻是極端的,並沒有站在兩可之間的。舉個例來說,從前有一個朋友,就是邵元沖先生,有一次他想要到美國去,就問 總理到美國那一個地方好。 總理對他說:「你去須要到極東,否則就要在極西,切不可站在中間,到那不東不西的地方;如果只到不東不西的美國中部,是學不到好的東西的,美國好的東西,不是在極西,就是在極東。」就此一點,我們可以知道 總理革命的思想和他教人啟發的方法了。 總理做事情,向來是極端的,不妥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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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哲學上卻不偏不倚,完全講的是中庸之道。常說中國有很好的倫理哲學,政治哲學,中國不能用,所以中國國家如此衰弱,民族如此墜落,幾乎在世界中成了一個落伍者。如果我們把中國大學中庸之道整理提倡起來,世界上沒有那一個哲學能夠比得上我們的。 總理最後在日本一篇講演,便是講王道,那是說我們中國講王道,日本講霸道。王道就是中庸之道,不講侵略,不講強權,完全是講公理。我們中國立國的精神同基礎,都是從這個哲學得來的。大學中庸之道是什麼?是孔子之道。孔子之道,至漢儒而支離,至宋儒而空虛,至王陽明而復興,迨至我們 總理而集大成,可惜我們中國人,自己忽略了自己,反被日本竊了去,要用來侵略我們中國!但大家不要誤會,我們今天所講「致良知」的意思,並不是我們今天要革命,要抵抗日本,而不用武力,不要軍隊的話,須知我們要完成革命的最重要的工具,就是軍隊,不過我們有了革命的軍隊,還要我們致革命的「良知」來使用它。必使軍隊不腐敗,要完全站在革命的立場上; 必使槍砲不亂用,要完全用在革命的對象上; 總之我們無論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尤其是現在中國民族精神這樣麻木頹唐,萎靡不振,而日本人已這樣來侵略我們中國的時候,如果我們能夠趕快把固有的民族精神「致良知」的哲學收回轉來,實行 總理「知難行易」的學說,致「知難行易」的良知,以「知難行易」為我們思想信仰的中心,那麼,革命是一定成功,中國是一定會復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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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於 2014-0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