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卷十    演講
隸屬章節：演講＼中華民國十四年

——中華民國十四年九月九日在黃埔軍校講——

要旨
        一、革命軍人要振作精神，始終不懈，生死一致。
        二、無論何事，要其成功，必須堅持到最後五分鐘。
        三、「自信力」與「必勝心」為最後勝利的保證。
        四、「革命」乃天下至大至難之事，但能堅持突破最困難的關頭，就是最後成功的時候。
        五、畢業學生對於增補曾胡治兵語錄，本校日課問答，革命軍刑事條例，新兵精神教育問答等書，要時時研習。
        六、要自救纔能救學校、救黨軍、救中國四萬萬不生不死的人心。
       七、附軍官學校日課問答。
本文
    昨天我同第二期畢業生講了一點多鐘的話，有許多學生因為放假沒有回來，所以未曾聽到，這沒有准假而不回校的學生，是太不守紀律了。由這點上看起來，就可以分出那個學生是守規矩有希望和那個是不守規矩沒有希望的；我們要實行主義要革命成功，不是要看他初始的時候，是要看他將成功而未成功的時候如何才可判定的。比方要看這個人能否做個真正革命黨員，真正革命軍人，和他個人的品行、道德、精神如何，就在平時上操、上課、站隊的時候，都可以看得出來。凡事成功不在起頭而在最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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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鐘。比方上過操快要解散的時候，他的官長尚未下解散口令而他心裏就急得不得了；一等隊長解散口令一叫，大家就亂七八糟，有唱曲子的，也有嘻笑跳躍的，種種不規則的行為都暴露出來了。如此樣子，官長也不去管他，以為解散以後，官長就可以卸責了，聽他們去叫囂吵鬧，也不去過問。還有時候，站隊講話，站在第二三排裏的人，或不立正，或在後方隨隨便便的談天、嘻笑，以為官長看不到他，就可以放肆了。這種樣子的學生是全無自治、自動的能力。我們做革命軍人，是沒有一時一刻可以懈怠的，總要精神時時緊張起來才好。你們要明白個人事業成功，就是革命的事業成功，以後無論教人或受教於人，最要緊的是精神緊張，始終不懈，死生一致。就是到了臨死的時候，仍舊是泰然自若，不變其常態，得到最後的成功。
    有些對於革命事業起頭非常熱心，但等到一年不成功，二年三年還是不成功，便將朝氣變為暮氣，熱血化為冷血，甚至反常，不但是不革命，而且做了反革命。如民國初年的黨員，有些還是同盟會的老同志，給袁世凱買了去，這種人有始無終，起初未始沒有滿腔熱血，到了後來一時為利祿所迷，只知道自私自利升官發財，不但是從前一番勞苦，化為烏有，而他的人格簡直喪失盡了。所以無論何事，要其成功，必要堅持到最後的五分鐘才能得到勝利。比方打仗一個樣子，如無最後五分鐘的堅忍性，結果一定是失敗的。如果最後失敗，不止以前的一番辛苦付之東流，革命事業完全打消，而且他個人的生命，也保不住了。革命黨員的精神，是要百折不回的。革命軍的勇氣，是要始終如一的。譬如在戰線上，敵人槍砲最猛烈的時候，我軍上下最困難的時候，幾乎陣腳快要動搖了，這個時候，要是不知道打仗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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訣在最後五分鐘的堅持，那就會立刻敗退下來的。這樣不是將以前的一番辛苦困難完全為這五分鐘的時間不能堅持而消失殆盡了麼？我們軍人最緊要的，就要知道最後五分鐘的堅忍。我軍固然是困苦，你要知道敵人也是一樣困難，或許比我還困難些。我們將士饑餓，我們子彈缺乏，固然可怕；而你須知道敵人也都是同我們一樣的境況，或許他的情形比我們還要不好。所以我們只要有自信力、必勝心就能夠維持到最後五分鐘，一定可以達到最後的勝利。等到敵人將退的時候，更要鼓起勇氣來追擊，不然，如果稍有懈怠的心，就很容易被敵人反攻過來，將以前所得的勝利，會完全失敗的。所以最後五分鐘的堅持，是最要緊的，並且大家要相信革命主義一定可以得到最後的成功，而反革命派一定是要失敗的。如果革命黨人和革命軍人，沒有自信力必勝心，也是一定會失敗的。革命事業，不但不會失敗，並且是會一天比一天強盛起來的。就是因為有一個主義，我們本黨的三民主義，是古之王道。這個王道，是可以戰勝一切的。無論古今中外，革命是決沒有失敗的道理。所以無論甚麼人，祗要立在革命的戰線上，就一生一世不會失敗了，而且必定可以得到最後的成功。革命軍人革命黨員，最後的勇氣是萬萬不可把他損失一點的。譬如一日不成，總要一日堅持到底。這樣才算得是革命軍人的精神。以後無論什麼事，凡到要得一個結果，就是到最後的時候，更加要緊張，不好懈怠一些，這是革命的秘訣。古人說，事到將成時，其困難更甚。我以為天下事之難，再沒有難過革命的，天下事之大，亦沒有大過革命的。我們既曉得革命之難，所以更要堅持，還要明白我們到了最困難的時候，就是我們離成功的時候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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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學生同志，住在校裏這樣久，不知有甚麼感想沒有？本校長的意思，總想你們學生，多在校裏住一日，就可以多講一回話，多見一面就愉快一回。那裏知道你們的學生的心理，總想早點離開學校，我實在想不出這個緣故究竟在那裏？我以為學生應該看學校比家庭更要密切，尤其是在畢業快要出校的時候；以後相見團聚的機會就很難了。我能與你們多見一次面，多談一次話，總能夠增長你們一點知識和勇氣。所以我在百忙之中，特地住在校裏，對你們說話，你們出去做事既沒有經驗、閱歷，又沒有多大的學問，我實在很不放心，恐怕出去塌了學校的臺。我時時刻刻總要你們出去可以做人家的模範，使人家效法我們；不受人家的欺負、笑罵，不使陸軍軍官學校塌臺。
    我看學生中大多數的心理總是想早些離開學校，這是很不好的現象，大家不要以為年紀輕，革命事業有上面的校長擔負著，學生就可以隨隨便便放棄責任了。你們知道你學生比校長還重要；並且不但要負責任而且還要監督校長及各位上官。如後起的同志沒有勇氣去監督上官，那上官年紀大的人很容易變壞的，不是後起的人來重重挾持，那就很容易發生毛病。所以後起者的責任是更加要重大些，你們不可妄自菲薄。
    昨天所講的許多話，將來還要印刷出來給大家看的，看過之後就要實行。你們現在所學的軍事學，實在說是還沒有到陸軍中學的程度。最要緊的，無論到什麼地方，關於軍事學的書籍，如四大教程、典範令等，不能丟開的，要時時研究溫習才好。學問不是專在學校裏所能學得完的，是要在畢業後自家去悉心研究的。尤其是軍人的典範令及各種精神教育不能離手。軍人看重典範令要如同前清秀才看四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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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一個樣子重要才好。不好不去熟習，不要以為得了文憑就算完事；如果有這個心理，不獨學校破產，你們個人自己的事業也破產了。
    本校因為種種的關係，教育不能完滿，使得你們大家不能得到良好的學問，這是本校長非常抱歉的，但是因為時間和事業的關係，不得已而如此的。軍人最要緊的是精神，現在你們將要出去教人了，對於最要緊的幾種書籍如增補曾胡治兵語錄、本校日課問答，革命軍刑事條例、新兵精神教育問答等書，都時時要看！
    昨天所講的，最要緊的概括起來再說一說：就是黨軍和學校的精神失散了，中國人普通的習慣，是萎靡不振，苟且偷安的；這是中國一般的情形。我們學校，我們黨軍，從前所有的一點勇氣和朝氣，也慢慢地消沈下去了。 總理的事業，是想改良中國人心習慣，要改革制度和社會；所以要開辦這個軍官學校，現在你們不但要救中國，並且要救學校，要救黨軍；這個責任，是全在你們第二期畢業的學生身上；但是救人先要自救，切望各位學生，振起精神，改去以前半死半活的精神，時時要想到 總理的遺囑，拿出勇氣和決心來，刻苦耐勞，犧牲一切，去求主義成功。最要緊的是不要做個半死半活的半死人！要做個完人！就是要有志氣！要有決心！不要把先 總理遺下來的正氣和浩氣來損失了！
    大家出去之後，無論到甚麼地方？總要維持 總理開辦陸軍軍官學校的名譽！總要記住我是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生！我個人名譽不好，就是軍官學校的名譽不好。時時刻刻記住 總理的遺囑，總要團結精神，同心同德，實行國民革命的非常事業，切不可意見分歧。至於黨裏有黨務委員，軍隊裏有司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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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有校長，如果黨軍紀律敗壞了，自然有人負責監督；並且軍隊之中，絕對不好有兩個主張，應當要完全以三民主義來做中心。我們學校的任務是在完成國民革命，是在實行三民主義，不好分出別種見解來。
    大家要相信，我們是　總理的信徒，決不是個蠢子，無主義，無決心的人；大家要知道：黨軍裏和學校裏的責任完全由我校長來擔負來監督；大家祇要振起精神，盡忠職務，努力革命工作，去求革命成功。
    今天所講的歸納起來就是：第一、無論做大小事業，要求其成功。全在於能夠堅持最後五分鐘的勇氣；第二、要同心同德團結精神去努力國民革命，不好分出意見來，自相衝突，反予敵人以進攻我們的機會；第三、畢業後無論什麼地方，不好丟開典範令等軍事書籍；第四、我們先要自救然後才可以救學校，救黨軍，救中國四萬萬不生不死的人心，這些責任是在本校畢業學生的身上。能夠照這樣子，才算是個完人，才對得住先 總理在天之靈。
                                  附     軍官學校日課問答
    一     問     我們看見了百姓的痛苦沒有？
             答 看見了。
    二     問     我們現在的衣食住是那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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