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幾個重要問題的答案

十是因循苟且,推諉塞責,既無鬥志,又無決心,只知道畏難卻顧,投機取巧,而決不任勞任怨,解決問題。這些就都是農業社會中顯著的病態,所謂官僚鄉愿,亦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農業社會的背景和溫床,纔會不斷產生,而且要越來越嚴重了。所以我說官僚鄉愿的惡習,是從農業社會的病態之中產生的,而並不是封建社會的遺毒,這是很顯然的事理。所以我們往後要根除官僚鄉愿的惡習,就先要就農業社會的病態,痛下針砭;用什麼來針砭農業社會,那就要以工業社會的精神,來改造農業社會,使我們現在的社會,逐漸成為工業化的社會,如此,那才能希望真正根絕官僚鄉愿的作風和惡習。但是這並不是一蹴可以幾及的,如果我們要將現在的社會,變為完全的工業化,那至少要二十年到五十年時間,或許可望其初步達成。現在在反攻大陸的大業未完成以前,當然是談不上。不過我今天所說的,就是要你們大家知道,若要徹底改革官僚舊習,根本還是要注重革除農業社會的風習,我們雖不能使國家與社會所有物質一時裏變成工業化,但是可先由我們精神上變化實踐起來,凡是我們生活行動,一切都要將農業社會消極的舊習頹風,逐漸脫除,使我們向著積極的現代社會的科學精神方向,來發展前進,這才是真正的變化氣質、改造風氣的基本法則,亦惟有這樣才能將官僚主義與鄉愿惡習根本消除了。但是大家切不可誤會以為我這話必須社會工業化之後,方能消除官僚主義,而是說我們必須先有科學化和工業社會的精神,然後官僚與鄉愿的舊習,就自然可以革除了。同時大家還要瞭解,我們這不僅是為著要針砭官僚鄉愿的沉痼之疾,纔大聲疾呼地要改造社會風氣,而其根本,尤在於像我們這種農業社會的積習,如果要再繼續保持下去,因襲下去,那我們就將老弱貧病不堪,無法適存於現代的社會,更無法置身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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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國家之林,這樣今日的革命,也就無非只是枉費,只是空談了。這一點是要大家痛切覺悟,和共同改革的。
    然而上面所講的農業社會的病態,並不足以為整個農業社會的詬病,農業社會還是有他很多的優點,但是這些指陳的病症,卻是急於要改正過來的,則毫無疑義。同時我講要以工業社會的精神來改造農業社會,也並不是說工業社會的產物就都是好的,也不能說工業社會裏完全沒有這些病態,而且工業社會裏更有他很多的毛病和弊害,尤其是他自私自利的個人主義,更為吾人所反對。須知我今日所指的工業社會,與其說是專指單純的工業而言,無寧說是指現代科學化的精神而言,今日因為便於講解起見,聊以工業社會名詞代之。總之,我講要以工業社會的精神(就是現代科學化的精神),來改造農業社會的用意,只是要以其所長,補其所短,舉其所直,矯其所偏而已,這一點是不能不附帶告訴大家的。
    所謂農業社會病症的針砭是什麼呢?簡單地說,那就是要一反農業社會一般腐舊的習性,這要反過來的習性是什麼?乃是(一)要重視時間。(二)要重視數字。(三)要競賽向上。(四)要徹底務實。(五)要有本末先後。(六)要有重點中心。(七)要有創造發明。(八)要戒除浪費。(九)要負責服務。(十)要根據科學。(十一)要注重組織。(十二)要重視紀律。如要問農業社會與工業社會的習性如何區別?我們可以簡單的說,這以上十二種習性,就都是科學化的工業社會所產生和養成的,而農業社會則完全相反了,所以農業社會總是落後,不如工業社會的進步,其原因亦就在此。
    除此之外,同時對農業社會的毛病,還要有積極醫治的藥石,那就是更要有奮鬥性、冒險性、和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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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性。
    先講奮鬥性,這在我們雪恥圖強、反攻復國的今日,尤其重要。大陸之所以失敗,就是多數人先失去了奮鬥性,也就是在精神上先解除了武裝,因為奮鬥性的消失,自然就只想逃避責任,得過且過,不再關心革命的成敗,也不再關心民命的絕續;他所關心的只是他個人的活路,個人的地位,那裏會知道共匪是絕不可能給他以求活的餘地,結果他們就只有身敗名裂,為天下笑了。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一個人奮鬥性的消失,也就是那一個人死亡的宣布。我們要打回大陸,中興革命大業,就只有喚起大家的責任感,提振大家的奮鬥性。現在大家再不奮鬥,再不犧牲,再要自私自利,再要得過且過,那橫在面前的,就只有絕路,只有滅亡了。
    其次是要有冒險性,我們要成功任何一件事業,就必須有冒險犯難的精神,凡事只問他應該不應該去作,而不必問他困難不困難,或是容易不容易去作?要知道天下決沒有不經挫折、不遇艱難而能成功的事業,也沒有保守畏縮,委分安命的人,會有彪炳的勳業,這是可以斷言的。尤其我們從事革命工作的人,要是沒有冒險性,那就根本不配為革命黨員了。
    最後一個重要的特性,就是要有積極性,也可以說是要有極端性。我看近來有好些人,把所謂中間路線,美其名曰中庸之道,那毋寧說中庸是被曲解被厚誣了。所謂中庸之道,程子在中庸一書中,開宗明義就說「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由此即可知中庸,是天下的正道定理,這種正道定理是不偏的,不易的,亦就是不可變動的。所謂「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就正是中庸之道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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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正道定理最好的解釋。孔子說「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這所謂擇善固執,纔是中庸之道的精義所在。孔子又說:「人皆曰予知,擇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這擇乎中庸,就是擇善的道理。又說:「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這也就是固執的道理。我們綜觀孔子的大義微言,就可以確信擇善固執,纔是真正的中庸之道。而中間路線,卻只是一種可左可右最卑劣的投機取巧的行徑,這兩者是絕對不能相容,更絕對不能混為一談的。大家也許要問,我在講積極性的時候,為什麼要談到中間路線與中庸之道的區別呢?這就是要告訴大家,我們革命必須具備積極性、極端性,不能為中間路線所假借的「中庸」的幌子所惑亂,所搖撼;擇善固執,與允執厥中,那纔是真正的革命者的積極性與極端性。
    上面所說的奮鬥性、冒險性、和積極性,可以說都是農業社會中所最欠缺的德性,因此,這也正是我們今日補偏救敝的藥石,不過這些德性,我們如何纔能具備,如何纔能確守,那還得要大家有強固的黨性纔行。一個有了強固黨性的人,那他就自然能夠奮鬥犧牲,履險赴難,擇善固執,持久有恆了。所以我常說只有黨性強烈的人,那他纔能夠擔負革命的責任,也纔能獲致革命成功的保證。過去有些黨性軟弱的人,就根本對黨一無瞭解,一無認識,既無信仰心,亦無責任感,黨員與非黨員,敵人與自我,他在根本觀念上就沒有什麼分別,在立場行動上,也初無二致,只是當黨在執政的時候,就來奔走趨承,以求博一職,資一身;等到黨一遭遇挫折,遂立即動搖,卒至於離心解體,投降變節。這些人寡廉鮮恥,原不足責,所怪的是和我們一起革命,經過十年二十年以至於三十年的同志,親身經歷過北伐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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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於 2014-0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