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黨國民革命和俄國共產革命的區別

眾,使之為共產黨效力,別方面又以政治力量,強迫民眾,聽其指揮。這便是共產革命的另一方法。中國的國民革命則不然,國民革命的性質,既然是以全民族全社會為本位,國民革命的方法,當然是聯絡全社會被壓迫的人民,統一全民族革命的力量。詳細說,就是只要服膺三民主義參加國民革命的人,不問他是屬於那一階級,都要統一在一個聯合戰線之下,在革命勢力的內部,既不許有任何的對立,更不許有任何的衝突,集中全社會被壓迫的人民,以充實革命的勢力,便是國民革命的方法。至於國民革命,當然是要民眾參加的,然而我們要民眾參加,不是採奪取的手段,而是用感化和訓練的方法。我們既不以各階級的特殊利益為餌,而引誘其為我們的工具,更不以甚麼勢力做威脅,強迫民眾服從。我們只在宣傳主義,使民眾了解實行三民主義,是我們的唯一出路。民眾了解了三民主義,自然會自動的參加革命,不須去奪取。總而言之,各有各的革命方法,便是中國國民革命和蘇俄共產革命的不同的第三點。
    蘇俄共產革命和中國國民革命,我們已從動機、性質和方法三方面來比較研究了,究竟那一種革命適合中國的國情,這是我們研究的第二個問題。當一九一七年俄國革命之初,我個人是同情共產黨的革命的,我當時以為俄國革命,在近代革命歷史上,開闢了一個新紀元,當時如有人攻擊俄國革命,我必力與之爭,即此一點,就可證明,我對共產黨革命的態度,其始並無絲毫成見。所以俄國革命之初,我就決心親赴蘇俄實地考察;因為當時國內革命環境,不許我離開,所以沒有實行。十一年陳炯明叛變,我赴難到粵,後來在由粵到港的船中,和我們 總理深談了一夜。 總理當即准許我照預定計畫前往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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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切實考察。後來陳逆雖然逃竄,廣州雖然克服,而楊希閔劉震寰飛揚跋扈,日益囂張。當時革命環境,惡劣萬分,我更覺得中國革命若不改弦更張,另闢新路,決不容易成功。於是擺脫一切,決心赴俄。那曉得到俄考察的結果,令我以前對於共產黨革命的一切希望,全歸泡影,就是考察以後覺得共產黨所號召的目的,以共產黨的方法,決不能達到。所以俄國共產革命,決不能算是成功;即使退一步說,他們的革命,可算成功,然而決不能適用於中國,所以回國以後,對於共產黨加入本黨的問題,曾對總理表示異議,這是很多同志所知道的。我對於蘇俄革命的感想,可分兩時期:從蘇俄革命時起,到我赴俄之時止,為第一時期;赴俄之後到了現在,為第二時期。第一時期的感想是同情的。第二時期的感想是失望的!是反對的!這種變遷,乃是實地考察的結果。現在許多青年,因為沒有實地考察,所以對於共產革命,不少盲從。我現在特本個人經驗,再強調說明共產革命不適合於中國的理由如下:
    第一,以恨為動機的革命,決不適於中國的民族性,因為動機既然是恨,行動一定是殘酷和卑污,而且要損人利己的,這完全和中國的民族性相反。中國幾千年來倫理觀念,都是利他的,不是利己的,所以中國民族的固有特性,是和平的、寬厚的、和光明的;不願受別人的殘酷的待遇,也不願以殘酷的手段施諸別人。既不願以卑污的手段對待別人,也不願別人以卑污的手段對待自己,所以殘酷和卑污手段,在中國決不能行使,至少不會為大多數人所贊許。而且以殘酷的手段革命,沒有不失敗的。法國大革命之所以迭次失敗,使帝制復活,就是因為過於殘酷,使社會全體,發生反感。這種殘酷手段,適用於殘酷的民族,都遭失敗,那裏能適用於和平的中國民族。共產革命,既然採取殘酷的卑污手段,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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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中國全國人民,至少亦要被大多數人民所反對。革命的行動,既然得不到大多數人的同情,就絕對不能採用,這是蘇俄共產革命,決不適於中國的第一點。
    再從革命的性質說。共產革命,是階級的,前面曾經說過;單一階級的革命,在產業十分發達;階級對立十分明顯的帝國主義的國家,或者可以實行,但是無論如何,決不能實行於中國。第一,中國近代產業,並沒有發達,階級的區別,並不明顯,如果勉強要說中國有階級也不過粗具階級的雛形,階級的對立,既不明顯,階級的利害,自然沒有甚麼衝突,階級的利害,既沒有多大的衝突,就沒有為某一階級的利益,打倒別階級的必要。而且更沒有為單一階級的利益,打倒許多階級的可能。所以我們應該以社會全體的利益為前提而消滅階級的區別,不應該以階級的利益為前提,促成社會的分化。這是從中國的社會狀況,說明共產黨的階級革命不適於中國。第二,在軍閥已經打倒的現在,國內實在沒有某一階級十分壓迫某一階級的現象,只有整個民族,受帝國主義者壓迫的事實。所以現在應該只有民族的利益,沒有階級的利益。如果以階級為本位去革命,不僅民族的利益不能實現,階級的利益也不能實現。因為整個的民族,都不能生存,棲息於民族內部的某一階級,那裏能夠得到利益。印度朝鮮的無產階級狀況,就是明證。但是如果以民族為本位去革命,不僅民族的利益可以達到,民族中各階級的利益,亦可以實現。因為整個民族,能夠發榮滋長,民族內部的各階級生活,當然可以增進。這是從中國民族的國際地位,說明共產黨的階級革命,不適於中國。總而言之,無論就中國的社會狀況或國際地位說,階級革命,都沒有在中國實行的餘地。這是俄國共產革命,決不適於中國的第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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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從革命方法的研究。以階級為本位的革命,不能適用於中國,前面也已經說過。那末,中國革命不能以階級鬥爭為方法,乃是當然的結論。中國目前的唯一目標,在打倒帝國主義。然而要打倒帝國主義,一定要國家具有統一的實力,因此必使社會秩序安定,生產事業發達,則國家的實力,才能形成。階級鬥爭,和武裝暴動,足以擾亂社會秩序,破壞建設事業,乃是很明顯的事。我們即使把殺人放火的暴動,暫置不論,只就罷工、怠工和抗租等舉動而言,也會使社會秩序和生產事業發生莫大的影響,受莫大的障礙。所以為充實國家實力,以打倒帝國主義者計,不僅武裝暴動的階級鬥爭,絕對不能實行,就是罷工、怠工,和抗租等階級鬥爭的行為也不能輕舉妄動。如果我們一方面打倒帝國主義,別方面又用暴動、罷工、抗租等方法,破壞社會秩序和生產事業,不僅是帝國主義不能打倒,而且使帝國主義者,有益加侵略之機會,這不是明白的矛盾行動嗎?不待說,罷工是工人謀利益的武器,抗租是農人謀利益的手段。但是工人要知道,工人的利益,非到產業發達以後,不能實現。如果沒有工廠收容工人,工人的單純生活,都不能得到保障,那裏能夠改良。所以工人如果罷工、怠工,致妨礙產業的發展,乃是自殺。農民也要知道,如果地租過高,國民政府當然能以政治力量,加以制裁來減輕,不待農民的要求,更不須農民的運動。如果因抗租而擾亂社會秩序,致生產事業不能發展,也是自取滅亡。總而言之,無論就打倒帝國主義說,或解放農工說,中國都不能採取階級鬥爭。至於奪取民眾,乃是以民眾做工具,不是以民眾做本位。以民眾為工具,實在是殘酷和卑污的行為,不適於寬厚和平的中國民族,前面都曾經說過了。綜上所說,就是階級鬥爭武裝暴動和奪取民眾等方法,在中國都不能實行,這便是蘇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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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於 2014-0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