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卷十    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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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民國十六年五月七日在南昌對第二期

北伐動員時各高級將領講——

要旨
        一、說明國民革命軍必能肅清殘餘軍閥。
        二、揭發共產黨阻擾北伐破壞國民革命之陰謀。
        三、革命之雙重目標在打倒北洋軍閥與消滅出賣國家之共產黨。
        四、從主義的立場說明共產黨是我們唯一的敵人。
        五、大家要加倍努力及早完成北伐，肅清共黨，解救兩湖同胞。
        六、我們的革命口號。
本文
    自從我們國民革命軍同心一志克復南京之後，至今得不到一個時間，和各位同志歡聚談話；現在第二期北伐快要開始出發了，趁著沒有出發以前，同各位集合一堂，講幾句我時時想與諸同志說的話。

    本來我們這一次攻下南京，預定即下命令一直過江，向津浦路前進的；如果當時能照著計畫實行，那時是四月一日，到現在只有一個多月，不單可以到了徐州，就是到濟南，到北京，也不難的。因為敵人無論奉魯軍或孫傳芳的殘部，沒有一個部隊可以同我們作戰的；他們自身已在崩潰動搖的時候，碰到我們有主義的軍隊，自然和摧枯拉朽一樣，沒有不消滅的，所以我們北伐軍出發誓師的時候，已經看得很明白，目下在中國的軍隊，隨便哪一派哪一個的部隊，都不配做我們的敵手。北洋軍閥是不配做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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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手的，這是我在去年未出發以前，當誓師北伐時，已同各官長同志講過，並不是現在才講的，為什麼我敢講這句話呢？因為我們已透切的曉得：軍閥的軍隊是沒有主義的，完全是自私自利的，而且沒有軍紀風紀，處處給人民痛苦，招人民怨恨，這樣賣國害民的軍隊，怎能不失敗！所以我當時有句話，說是北洋軍閥那一天遇到我們國民革命軍就是他的軍隊那一天消滅。這一句話，當時同志聽著，或者以為我講大話；然而事實上並不是如此，我一生亦不肯講什麼大話。我們國民革命軍並不是特別的勇敢厲害，我們更不是有些驕氣，目中無人，看不起敵軍；我們的軍紀風紀不一定完全是好，器械、服裝、經費，更比不上敵人，我所以敢說敵人的軍隊一定不能同我們打仗，是完全以現在革命時代來做標準的，因為軍閥的軍隊，沒有紀律，沒有主義，不保護人民，不愛護國家，這種軍隊，就是我們不去打他，他自己也要崩潰消滅的，一碰到我們有主義的軍隊，那有不失敗的道理！所以當時我敢講「我們革命軍在中國裏面沒有敵手」這句話。果然我們出發不多日，就打下了武漢，後來又打下了江西福建，現在又打下了浙江江蘇安徽，佔領了南京，真所謂「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完全可以證明無主義的北洋軍閥的軍隊，一定要給我們有主義的國民革命軍消滅，國民革命軍一定可以得到最後的勝利。可是我們為什麼到如今還是在南京，還不能按照我們的計畫前進，還不能佔領濟南，直搗北京呢？這裏面的情形，想各位已經很明白，就是在武漢的共產黨怕我們國民革命就要成功，怕我們國民黨就要成功，怕我們三民主義就要實現，共產黨沒有發展的餘地，共產主義不能在中國實現，共產黨也就要壽終正寢，所以當我們東南沒有攻下以前，他便想出種種方法，來攪擾我們，扣留子彈，斷我們的接濟，溝通敵人，使敵人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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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力量來攻擊我們，總要使得我們在東南作戰的軍隊完全消滅，這樣他們武漢共產黨就可以沒有妨礙，共產主義就可以橫行中國。為什麼他們要用這種惡劣的手段來對付我們呢？因為現在共產黨唯一的敵人就是我們國民黨，如果我們國民黨成功，他們共產黨就沒有發展的希望；所以他們對於我們國民黨沒有妥協之可能，我們存在，他們就要消滅，他們存在，就要消滅我們；所以他們非決心打倒我們國民黨不可，要打倒國民黨非先打倒國民革命不可；所以他們對於東南，不恤用種種凶狠的方法來敗壞我們，阻止我們前進，以致到如今我們還不能依著計畫前進，這是共產黨在後方搗亂作祟的事實。
    現在在本黨勢力範圍之內的共產黨，差不多撲滅一大半了，我們就可趁此機會。專心致志的前進，向北方軍閥作戰，以完成我們北伐的事業。不過有一層各位要明白的，就是沒有共產黨在裏面搗鬼，我們的目標很簡單，成功很迅速；可是我們現在的目標已不是單純的了，不是單把北洋軍閥打倒就可以統一中國，實現三民主義；現在把北洋軍閥打倒之後，還要打倒共產黨。因為立在主義上說，共產黨實在是我們國民黨唯一的敵人，他是破壞國民革命，阻礙三民主義實行的；我們要國民革命成功，就不能與共產黨並存。所以現在我們武裝同志的責任，也比以前加重，從前打倒了北洋軍閥就算完成，現卻還要打倒共產黨，打倒武漢的共產政府，才能完成責任。所以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不更加努力，更加奮鬥，早日佔領徐州濟南；不然的時候，我們作戰時間延長一點，就難保共產黨不來搗我們的亂，來謀害我們的政府。所以這一次各官長出去作戰，更要迅速更要奮鬥，到了徐州、濟南，再回來和共產黨作戰！我們真正的敵人還是共產黨，剛才已講北洋軍閥不配做我們的敵人，北洋軍閥本身已崩潰，一打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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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那一個時候，都可以照我們預定的計畫收束戰事，我們預定一星期內掃清江北的北洋軍閥，一定可以照預定的時間做到，至多也不出三星期之內，一定可以肅清；但是武漢的共產黨一天不消滅，他的陰謀就天天可以來動搖我們內部，使得我們各種計畫不能實現。所以我們現在這個時候，一方面要打退北洋軍閥的軍隊，肅清江北的敵人；一方面還要應付武漢的共產黨。我們這次出兵，不能不迅速前進，不能不勇氣百倍的努力奮鬥，一定要把北洋軍閥的軍隊趕快打破，再來解決武漢的共產黨，我們中國國民黨，國民政府，才有確實的保障。如果我們不能消滅武漢共產黨，不能肅清長江一帶，任他假借名義，另立一個冒牌的政府，混淆國人耳目，那我們在南京的真正國民政府，時時刻刻是可以被動搖的；所以打倒江北的敵人，簡直就是打倒武漢的共產黨。我們可以簡單的換一句話說，無論打孫傳芳打張宗昌打張作霖，都是間接的打武漢；武漢不打下，我們政府的根據時時刻刻要被動搖，而現在江北當面逆敵孫張二賊如不打倒，我們就不能移兵西向去打共產黨！
    各位同志！共產黨如何殘暴，如何陰險的種種情形，大家一定已經明白了，用不著我再多講；不過武漢這個地方，我們費了多少心血，犧牲了多少將士，辛辛苦苦的從北洋軍閥手裏奪過來，滿望從此可以拯救兩湖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那曉得到如今反給共產黨盜竊去，而且自稱中央，夜郎自大，利用武漢重要的地位，來搗亂謀害我們國民黨！這不單是我們國民革命的極大損失，也就是我們全體將士最恥辱的事情！如果不努力把武漢奪回來，我們不單對不起已死的同志們，實在還是兩湖同胞的莫大罪人；我們國民革命軍出師北伐的最大目的，是要實現本黨的主義和政綱政策，隨便到哪一個地方，都要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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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然而現在兩湖的同胞，反因我們打倒軍閥更受共產黨的痛苦，尤其是湖南，簡直弄得民不聊生，就是我們真正的國民黨黨員，國民革命軍將士，也不能在武漢立足！這樣的情形，是我們國民黨莫大之恥，不把兩湖同志救出，把共產黨真正消滅，我們將何以對兩湖的同志！何以對已死的將士！更何以對我們在天的 總理！
    我們一定要打倒共產黨啊！對于士兵要詳細的講給他們聽，使得他們明白共產黨壓迫兩湖同胞如何殘忍及其謀害我們將士，破壞我們革命，離間我們本黨的種種罪惡，他們當然能勇氣百倍的作戰。打退江北的敵人，消滅武漢的共產黨，救活兩湖的同胞，是這一次各將士所負的責任。各將士要更加努力奮鬥，使得我們 總理的三民主義能夠真正的實現，我們 總理革命的目的能夠完全達到。　這是我今天趁第二次北伐動員的時候，所希望於各位同志的！各位如有餘暇的時候，總要多看 總理的遺教，並且要拿總政治部現在所發的印刷品、宣傳品，詳細的解釋給士兵知道，要使他們明白主義，真正的為黨為主義來奮鬥犧牲！
    現在將近散會，我們要呼幾句口號，在未呼口號之前，還要將國民革軍能夠肅清殘餘的軍閥的原因對各位說明。
    第一、國民革命軍是有紀律的。國民革命軍興的時候，有很嚴的紀律，就是「連坐法」，從前我們所以能夠發展，能得大勝利，差不多就靠這一個「連坐法」，「連坐法」簡直是我們的操勝的左券，真看作一個寶貝，可是現在便漸漸的忘了，可知我們國民革命軍的精神已日漸弛緩了；這一點要請各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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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總不要把這個「連坐法」來忘了！上級官長有命令，無論如何不能自由進退，尤其是要同士兵講個明白。
    第二、國民革命軍是有主義的。我們有了三民主義，才能愛護人民，官長看待士兵，也和愛護人民一樣。全軍上下都能擁護人民利益，能不怕死，能夠犧牲，都是有主義的緣故。有主義，犧牲才有代價，這一點更要同士兵講明白。因為我們解救全國人民的痛苦，我們自己還是一個人民，家裏的父母妻子也還是一個人民，所以不僅解救全國同胞，實在是為我們父母妻子，更可以說是為我們自己。明瞭這一點，我們就是死了也決不是為那一個人死，是為國家為同胞，為父母妻子，為我自己而死的。

    第三、國民革命軍是有精神的。官長和兵士團結一起，官長不剋扣一個錢，有一個錢就給士兵，沒有一點私心，這一句話在我們革命軍裏面，是可以講的。又如從前第一軍的團長、營長、連長、排長、個個和士兵一起吃飯，現在還是有這種風氣，能與士兵同甘苦，時時刻刻紀念著士兵。雖然我們不能時時和士兵一同吃飯，但吃的時候，一定想到士兵是怎麼苦，這不是虛偽的，不是假意的，因為沒有這種精神，士兵便不樂從，便不會效死力；所以隨便快樂，不想到士兵，這就不配做我們革命軍的官長！希望各位保持這種精神，並且使之發揚光大！
    現在大家喊幾句口號：
        愛護人民！
        嚴守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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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結精神！
        完成國民革命！
        擁護中國國民黨！
        擁護國民政府！
    喊了這幾句口號之後，我們大家就要出發了，請各位拿這幾句口號念茲在茲的幹去！無論如何，我可以說，我們是戰必勝，攻必克的。現在武漢宣傳得很起勁，說蔣介石叛了黨；蔣介石怎的叛黨呢？說是殘害農工；我們應當說明，我們因為要擁護真正人民的利益，所以不能不打倒武漢共產黨。共產黨為什麼要消滅國民黨？因為他是要出賣中華民國，若是共產黨不消滅，我們就不能存在。打倒共產黨，就是實現我們三民主義；實現三民主義，就要打倒共產黨；這些話都要使士兵明白曉得，並且要時時宣傳，使得士兵不會忘了。請各位保重，並祝各位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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